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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得彭瑾心惊肉跳,慌忙将她抱住,拘在身边,生怕她再跑出去,被这来来往往的人给碰倒了甚或是踩到了。 等到将新人送入了洞房,彭瑾便不再去凑那么热闹,带着暖暖去屋子里玩耍了,将外头的而一应事务都交给小梅去办。 安老大和云雾人缘都很好,闹洞房的时候去凑热闹的人也多。 刘识处理完琐事,回来陪彭瑾和暖暖,听着那边热闹喧腾的嬉闹声,忍不住笑道:“安大哥今晚可有的苦头吃了!” “这怕什么!”彭瑾抿唇笑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他们还能不成亲了不成!” 到时候,安老大焉能放过他们! 而且,闹洞房只要不过分,也未尝不是一件喜乐逗趣的事。 刘识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话,说的倒也贴切。” 第二天早上,新郎官安大哥出来时,满面春风,走路都透着一股子格外的轻快。 安老大和云雾都是孤儿,原本不需要早起给长辈奉茶,但是两人感念刘识和彭瑾的恩德,便依旧早早地起身,来给刘识和彭瑾奉茶。 刘识和彭瑾得知消息时,刚刚梳洗穿戴完毕,闻言赶紧迎了出来,笑道:“这可使不得!” 先不谈云雾,至少安老大在刘识心里是兄弟,而不是下属。 “这是理所应当的!”安老大和云雾异口同声道,“大人和夫人对我们恩请深重,我们敬杯茶表达谢意本来就是应该的!” 彭瑾闻言,忍不住笑着打趣道:“别人都是‘夫唱妇随’,你们倒好,是‘妇唱夫随’!” 以前安老大都称呼刘识为“三爷”,如今成了亲,才第一天就随同云雾改口称呼“大人”了。 安老大乐呵呵地挠头傻笑,挠了两下又想着今日自己还是新郎官,生怕挠乱了头发仪容不整,慌忙又放下了手,还紧张地整理整理了鬓角。 彭瑾看着,便欣慰地笑了起来。 安老大是因为很满意云雾,很满意这场婚事,所以才会如此在意他自己的仪容。 看着眼前穿戴一新、仪容修洁的安老大,彭瑾几乎都想不起来曾经那个络腮胡子满脸、邋遢不修边幅的江湖草莽来了。 “傻样。”一旁已经盘起头发作妇人打扮的云雾,见状轻嗔一声。 安老大嘴角咧得更大,笑得一脸傻气止不住地往外冒。 彭瑾怕再呆下去安老大会激动忐忑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便让两人进了屋子,象征性地抿了抿两人躬身递过来的茶水,然后拿出两个红封递给二人,见云雾张口要推辞,先一步笑着阻止道:“既然喝了你们奉的茶,哪里有不给红包的道理!” 刘识见状,也摸出两个红包来递给两人。 这原本是备下来防着今日其他人向他们来讨喜的,没想到正好用上。 安老大和云雾听彭瑾这么说,便都各自收了起来,又郑重道了谢。 “既然做了夫妻,那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应该好好地珍惜,互相信任,互相体谅,互相扶持。除此之外,我也没有什么好嘱咐你们的,你们两个都是稳重的,这往后过日子也不用旁人瞎操心。”彭瑾笑道,“那我就祝福你们夫妻和美,早生贵子了!” 刘识也笑着说了几句嘱咐的话。 交代完毕,彭瑾便催促二人离开:“好了,你们新婚燕尔的,就不要在这里多耽误工夫了。这几天,你们也不用当值了,就只管好好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安老大和云雾便再次道了谢,相携出了门户。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门口已经围了一堆的人,见安老大和云雾两人出来,便都围上来,笑呵呵地向他们讨要喜糖吃。 “想吃喜糖有,不过,别都围在这里,扰了大人和夫人的清净!”成过亲的云雾,愈发地爽直泼辣了。 安老大越看云雾越是喜欢,果然是他亲自选的媳妇,无论温柔还是泼辣,都是那么地美,那么地对他的脾性! 大家便都起哄,跟着安老大和云雾一路闹到了他们的新房里去。 刘识和彭瑾听着外头的欢声笑语渐消,相视一笑,一起去抱暖阁里已经醒来的暖暖去了。 没过多久,太熙帝又发来了一封密函,批复刘识上次的请示。 不过,这次的内容却和上次不同,不再严令刘识不能插手,而是叮嘱刘识小心行事,打探观音山匪众和小青潭巫觐的详细情况,并且特别强调,一定不能打草惊蛇,等着后续的命令。 刘识没有想到,太熙帝后续的命令,竟然是派了赵铣亲至,全权处理此事。 赵铣来的时候,刘识正在官廨里审理一桩多年未决的争田案件,听门子来报说有故人来访。 刘识便让门子将人请到前厅奉茶,又将官廨的事务都交给张明华照管,便出了门。 刘识原本以为是彭永新来了,但是转念又一想,如果来的人事彭永新的话,是不会特地找了门子来向他通禀的,更不会故弄玄虚地说是什么故人。 至于京城的其他亲旧,刘识实在是想不起来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 第369章 密令 刘识猜了一路也没有猜出来人到底是谁。 等快到前厅的时候,远远地就见一个人背对着大门站立,正负手仰头观看前厅壁上挂着的字画,魁梧雄壮,身上透着一股子浓烈的杀伐之气。 刘识心神一凛,脚步一顿。 门子看到了刘识,忙恭敬地行礼问安道:“大人。” 屋内的“故人”,闻言身形一顿,慢慢地转过身来。 方脸,剑眉,肤色黝黑,一双眸子似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过,让人不寒而栗。 刘识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温雅,带着和煦的笑,上前拱手问道:“不知先生是?” 来人不答,反而感叹道:“原来你就是刘识啊!” 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眼神里却带着深深的探究。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却满肚子慷慨激昂、为国为民的文弱书生,没想到竟然颇有胆识,能够在他刻意外放的杀气之下泰然自若、步履沉稳,不比那些沙场征伐的小将们差,怪不得敢带众弹劾他这个当时太熙帝身边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