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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偿还,不用记一辈子。” 他推开那只手,低头在月留衣耳边吩咐。 “你说什么?”月留衣惊诧无比地看着他:“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怎么这么蠢?”晏海不耐烦地吸了口气:“我让你把自千秋山到上京,把七年以来,认识我的人相关记忆都抹去了,你怎么连这个都听不懂?” “我不是听不懂!我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月留衣跳了起来:“你到底想搞什么事啊!我不会答应的!我当我有多空去做那么些个无聊的事情!我跟你说,这事要做你自己做,我绝对……” 晏海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她闭上了嘴。 他说:“我已经在云寂心中植下意念,他会救你的女儿。” 月留衣咒骂了一声,先把外衫撕成长条,然后把一旁的阿瑛绑到自己胸前。 “这事你可以找殷玉堂帮忙,他在千秋山和上京都安插了许多的探子,但凡我接触过的人,他都是知道的……” “为什么是七年?那七年之前又怎么办?”月留衣把阿瑛绑好之后,用凶狠的目光瞪着他:“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等云寂……等他醒了,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吗?”月留衣突然笑了:“我看你现在还有力气骂我,不如你再撑一会儿,等出去之后再详细的跟我交代后事好了!” 她说完,就伸手扣住了晏海的肩颈。 “他不会答应的。”晏海没有闪避回击,只是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谁?” “他。”晏海抬了抬下巴。 月留衣依言望了过去。 “娘的什么玩意!”她一看之下,都快要崩溃了。 只见台阶顶端,木怀谨摇摇晃晃地站着,这也算了,可怕的是他一手扶着要掉不掉的脑袋…… “怪不得之前我们都被他骗了。”月留衣认命似的说道:“搞了半天,这家伙居然还不是个人。” “云寂击打了这个字符。”晏海沾了点自己的血,在台阶上把那个符号画出来给月留衣看了。“你出去的时候,应该也是用这个办法。” “可是……” “如果我不拦着他,你们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月留衣总觉得不对,于是问他:“月翠微,你是不是故意算好了的?” 晏海盯着台阶上方正努力扶着脑袋的木怀谨,没有理她。 月留衣无法,只能将云寂半拖半拉到了池塘边去。 她先跳下水,看了一眼晏海的背影,对他说:“月翠微,我承你的情。” 晏海背对着她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她快走。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手挟在云寂腰间,将他拖拽到了水中,沉了下去。 晏海回过了头,淡绯色的水已经没过了云寂的腰身。 他三两步跑到池塘边趴下,伸出的手明明还能够抓住,他终究没有收拢,只是由着云寂的脸颊擦过了指尖。 云寂那些丰稠的黑发在水中沉浮飞舞,看似千丝万缕纠缠着,最后却没有一丝一缕能够留在他的手里。 那让他魂牵梦萦的美丽的面容渐渐沉入暗处去了……他嘴中流淌出的鲜血一滴滴的融入了水中,氤氲开一片浓稠的颜色。 “再见。”他对着红色的水面,轻声地说:“云寂,你好好的……” 第195章 肩头一片剧烈的灼痛, 将晏海的心神全部从水中拉了回来。 他缓缓地转过头, 一滴粘稠的红色液体擦着他的脸颊落下。 有一种异常的烧灼感……晏海手撑着地往侧面翻了个身, 避开了接下去滴落的那些。 他退到台阶边缘,摸了摸自己的脸, 发现蜃衣果然已经被融开了。 木怀谨的脑袋看似已经重新连到了脖子上, 只余下一条明显的痕迹,但这些伤痕的边缘却渗出了粘稠的液体,又红又黄,瞧着十分恶心。 而且这些液体凡似乎能够溶解一切,木怀谨的衣服也已经化了大半,露出了底下的躯体。 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不出来,但衣服下面的他极其怪异。 从胸口往下的部分,他的身体慢慢从寻常的肉色过渡成一种诡异的绿色, 而且上面还有着奇怪的纹理。 就像是一棵树木……晏海垂下眼帘。 “下手……还真……狠。”像是被割断的脖子还没完全恢复, 木怀谨说话断断续续还带着气音:“我提的……明明是、是对你有利……你的命不要……” 他说这句话的时间里, 晏海吐了好几口紫黑的鲜血。 “你可能对我这个人不大了解,我不喜欢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里。”他用袖子擦了擦沾血的下颚, 对着木怀谨笑了一笑:“而且我信不过你和你背后的木家,我可不愿意变作第二个月凌寒。” 随着他的表情动作, 那些不知怎么变硬碎裂的蜃衣随着他的动作纷纷剥落了下来, 露出了他真正的容貌。 一半俊美若仙, 一半宛如恶鬼, 而且那道贯穿脸颊的旧伤旁, 那种青灰色正不断往四周扩散开去, 此刻几乎已经占据了他大半的脸颊。 “你说我前脚刚刚夸你聪明,你怎么一转眼就尽做糊涂事呢?”木怀谨上下左右动了一圈脑袋,看上去似乎已经彻底好了。“算了,只要你在我们手上,我也不愁拿不到靡常令。” “靡常令……”晏海喃喃地重复着,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关键,这很有可能就是刚才木怀谨所说的,被藏在那颗珠子里的东西。 但是他的身体,却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绪了。 他此刻眼前发黑,几乎已经看不到东西。 木怀谨弯下腰,从他袖子里找出了那个小瓶。 “这可是好东西,对你可是有无穷的好处,就算是我们,也不是人人能够……反正你吃下去就知道了。”他拔掉了瓶塞,用手捏着晏海的下巴,就要把里面的东西往晏海嘴里倒。 晏海无力摆脱他,甚至连自尽也做不到,心里头异常的焦虑。 他耗尽了残余的那一点气力,也只是把头侧过了一点,然后他只觉得脸颊之上一片清凉。 木怀谨‘啧’了一声,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 晏海却突然感觉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眼前也能看得清了。 “太浪费了。”木怀谨看着在那一滴药物作用之下,迅速发生着改变的那道可怕伤疤。“你别乱动,不然我就先把你弄死了,再用这灵药把你救活,相信我,那滋味可不好受。” 晏海能感觉得到,从脸颊的伤痕处,传来的那种充满生机的气息……他多年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具腐朽沉重的身体,突然之间变得轻盈鲜活了起来。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