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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没事就好,”说着打了个哈欠,“那我们回去睡了。” 师弟笑眯眯,“师姐睡个好觉。” 陆宜南关上窗户,走了回去。 房间里是草草搭建的临时台子,竹床充当了诊疗床,女人坐在上面,面色愁苦,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她手臂上有条起码十五公分的外伤创口,皮肉翻开,伤口平齐,是用利器划的。 两个男人,也就是她的丈夫和儿子正一言不发的坐在墙角的长板凳上,一人分据一头,气氛冷淡,像结了什么深仇大怨一样。 可不就是深仇大怨嘛,听说是老子拿柴刀砍儿子,母亲挡了一记,才弄成这样。 而且,巧的是,这一家人正是他和渝雪松傍晚去过的那家,母亲送了他们腊肠,老子招待了他们,儿子养了条大黄狗正被陆宜南惦记着。 所以当陆宜南以他2.0的好视力隔着夜色勉强辨认出这几位的面孔之后,立即就像点了窜天猴似的奔了过来。 渝雪松和他也是一样,他们俩都以为男人骨癌发作了,吓了一大跳,结果过来一看,大反转。 屋里还有一个凑热闹、打瞌睡的赵方歇,以及一名实实在在非常有用的外科医生。 在这名外科医生的帮助下,伤口很快被处理好了,仔细看还缝的挺精细。 他们家还一个女儿,女儿听说了事情后,穿着睡裙就匆匆赶了过来,她来的晚,知道已经没事了,于是着急上火的后劲上来了,冲她爸怒道:“我还说你们大晚上的上哪去了,原来是一声不吭去找曹俊,你至于吗?走那二十几分钟去没事找事,还弄伤我妈了!还有完没完了!他现在不吃咱家大米不住咱家房子,他想跟谁搞跟谁搞,关我们屁事!” “你这丫头,”她爸哑着嗓子说道,“当着别人呢,别瞎说。” 这时,长凳另一头的曹俊冷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哟,有啥不能当着别人说的?” 于是父亲也板起脸低吼道:“老子就不该养你个小畜生崽子,瞅你那瘪三样,祖宗十八辈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瘪三样是什么样?”曹俊冷笑,“怎么不骂二椅子、不骂屁精了?” 父亲神情一滞,面色涨红,下意识去看周围人的脸色,尽管众人并无异色,但他还是觉得极其羞耻和愤怒,‘腾’的一下站起来,挥着拳头朝儿子扑过去。 几人想去拦,但阻止不及,这二人当场扭打起来。 赵方歇瞌睡一下就醒了,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他旁边放着一个不锈钢盆,里头装了水,医生刷手用过的。 下一秒,他就看一双麦芽色的、属于年轻女性的手端上了盆子。 这姑娘果然是这家亲生的,脾气一点不比她亲爹亲哥好,只见她大步跨过去,扬起盆,呼啦一声,将冷水扑头盖脸泼到了二人身上。 一盆冷水,很清凉,心飞扬,足够二人停下来,冷静一下来。 姑娘插着腰,面无表情,“还打吗?” 她哥、她爹都沉默不说话了。 姑娘冷冷的看他们一眼,把盆往他们身上一扔,扭头朝自己妈妈走过去。 母亲被刚才那短短十秒之内发生的事情惊呆了,这时候看女儿一脸倦意的朝自己走过来,她原本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劝儿子丈夫、该感谢医生、还是该别的怎么着,现在觉得还是关心一下女儿吧。 “怎么不多穿件出来?” 她下意识抬手想替只穿了件睡裙的女儿拢拢衣领,没注意扯动了伤口,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妈,”女儿急了,“你别动,手上这么大口子还不注意,你快躺着!” “妈没事,啊,不着急。” 女儿扶着她躺了下来。 另外两位所谓的家里顶梁柱也默默的走了上来,坐在她身边。 他们一家四口总算不折腾了,施舍给了几个医生、医学生一份清净。 陆宜南摘了一次性口罩和手套,把医疗废物都归好类放到一边,推开门走到了外面。 他头脑昏昏沉沉的,需要吹吹风清醒一下。 “你还好吧?”渝雪松从他身后走来,关心道,“你脸色似乎不太好,不习惯吗?” 陆宜南搓了搓脸,“没,挺习惯的,就是着凉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渝雪松垂下眼睛,观察他片刻,眉心皱了起来,“是不是发烧了?开的消炎药吃了吗?” 距离他拔了两颗阻生智齿还没过去多久,没按时吃药发炎了的话,是很可能发烧的。 陆宜南茫然,“消炎药?谁给我开的,你吗?” 渝雪松无奈了。 “是啊,我——”他指指自己,“你亲师兄给开的药。” 陆宜南笑起来,眸子里朦朦胧胧的,“我不记得了,期末考呢,不过我记得心脏杂音强度levin6级分级法、还记得食管腹段癌和胃癌癌细胞栓子经胸导管、左颈淋巴干逆流至左锁骨上淋巴结,造成魏尔啸淋巴结肿大……” “也就是这、到这、和这,”他抬起手,手指指尖依次划过自己的胸膛、锁骨,停留在左侧脖颈上,他领口微敞,露出一片白皙健康的肌肤。 “……” 渝雪松扶额,一阵无语,直接无视了这番蠢兮兮的表演,抬手搂住他肩膀,将他带到自己身边,强硬的往房间里头拖去。 陆宜南现在脑子钝的不行,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做了什么,也没反应过来他亲师兄在做什么。 只听渝雪松一边拖他还一边叨叨:“我看你不是记得期末考试,你是就记得我了,读医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要按时吃药,自己发烧了还凑过来看手术,怎么不长心呢。” 第11章 第 11 章 陆宜南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安置在了隔壁房间的椅子上,渝雪松就着昏暗的钨丝灯光翻箱倒柜找药。 陆宜南微微睁眼,看着他背影,没有说话。 渝雪松翻到了消炎药和退烧药,匆匆出去倒了杯水进来,送到陆宜南手边,“吃药吧,明天还不好就让周医生给你打一针。” 陆宜南一激灵,“不打!” “病好了就不打,赶紧吃药。” 打针吃药都不好玩,硬要挑一个肯定是选吃药。 老老实实吃了药,渝雪松又从抽屉底下翻到了温度计,让他测体温,测出来是低烧。 陆宜南仍然不敢相信,“我有那么虚吗?我干什么了就发烧了?这是不是测错了?” 渝雪松不和他折腾,回身把温度计放回了原位,叮嘱说:“现在一点,明天早上起来再吃一次药,测体温,明天白天的义诊你就别去了,别再把别人给传染了。” 陆宜南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他安静了一会儿,又想起刚才那家人的冲突,那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