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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霄截断她的话。 这时候,何霄的同学喊他,“老何,过来打牌!” “不来。” “操,缺人啊!赶紧过来!不是怕输钱吧?!” 何霄有为难的神色。 黄希言赶紧劝他:“你去玩吧。我要回复一下我领导的微信。” “那我去打两把,一会儿就回来。” 黄希言点头,“去吧去吧,不用管我。” 等何霄去了沙发的那一头,黄希言不由地松了口气。 抱着手机玩了没一会儿,就快到凌晨了。 何霄的同学拿出生日蛋糕,点上蜡烛,掐着点地关上了灯。 一群人把何霄推到了中间去,让他吹蜡烛许愿。 等吹过蜡烛,大家分蛋糕,尝了没两口,传统环节就开始了:不知道是谁先抹了何霄一脸,何霄不甘示弱地抹回去,没一会儿,大家就打成了一团,无一能幸免。 黄希言在外围,一直没被战火波及,然而有个被大家“欺负”得很惨的女生眼尖,看见了黄希言,立马转移了战火,一手奶油,径直朝着黄希言的脸抹过来。 何霄赶紧去拦,然而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奶油糊了黄希言一头。 他是下意识地,抓起了黄希言的头发,扯自己的衣袖去揩。 黄希言前头已经被那个女生“偷袭”搞懵了,何霄的这一下,她也是没反应过来,阻止的动作到底慢了一步。 她的头发被何霄抓起来的瞬间,本是注意着他们这边的几道目光,瞬间就滞住了。 这陡然诡异的沉默,吸引更多人转过头来,也都齐刷刷地愣住,往她脸上看。 黄希言条件发射地露出个笑脸,而后将头发从何霄手里扯了回来,笑说:“我去洗一下。” 抓上自己的背包,便朝着门外走去。 何霄拉开门追了上来,在走廊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语无伦次地道歉,“对,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黄希言笑着摇摇头,“你让我去洗一下。” 何霄神情无措地松开了手。 奶油很难洗,黄希言拿清水试了试,放弃了。 一手油乎乎的,难受死了,水也冲不掉。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只能作罢。 她抬头,往镜子里看了一眼,顿了顿,将头发掀起来,侧过脸,看了看,微微蹙了蹙眉,又将头发放下。 刚要走出去,来了个电话。 跟她一块儿负责新媒体工作的编辑打来的,说片子主编又审了一遍,觉得其中有条新闻不合适,得替换掉。 “什么时候要?” “明天上班,主编要发给上头的领导审。希言,能不能麻烦你晚上改一下?原本我应该跟你一起的,我小孩发烧了,我这会儿还在医院里陪着。” 黄希言说:“没事,我来改就行。” 接完电话,走出门去,何霄还不知所措地等在外面。 黄希言笑说:“我得回去了,临时要加一下班。” “我送你。” “不用了。” “让我送吧,行吗?” 黄希言笑着摇摇头,“这里回去也不远,不用送啦,你同学还在等你呢。” 何霄摸不准黄希言有没有不高兴,因为她从来都是笑着的,他连她需不需要道歉都搞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拒绝他相送的态度很坚决,虽然语气是一贯的柔和。 于是,就没有再坚持,“那……你注意安全,到家了跟我发微信。” “OK。” 从KTV打个车回去,也不过就十来分钟。 但是黄希言心里焦躁得很,迫不及待要洗掉这一头的奶油。 车在巷口停下,她下车之后飞快往里走。 到了门口,刚准备拉开那锁头坏掉的铁门,听见不远处一道声音喊她:“希言。” 她愣了下,转过头去,才发现右手边深巷的黑暗里,席樾站在那里,手指间夹了一支烟,一点忽明忽灭的猩红色。 chapter10(失陷的空间...) 黑暗里,他像一道影子无声无息,如果不是出声,她可能根本不会发现。 “你还没睡么?” “下来散散步。”席樾朝着她走过来。 “这个时间,散步?” “我一直是这个时间散步。” 黄希言看他一眼,凭他的语气和表情,她不觉得他是在说谎或者开玩笑,就笑说:“你知道么,何霄之前跟说我,他一直很纳闷,你是不是从来不下楼,那是怎么倒垃圾的。 席樾却没理她的这句话,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看见她明显纠缠打绺的头发,微蹙了一下眉,再往她脸上看,“晚上玩得不开心?” 她下意识:“没有呀。” 席樾看着她,目光静静的。 她脸上笑容慢慢地淡去。 他的目光让她觉得,在他面前强颜欢笑很幼稚,很没有必要。 席樾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他们吃蛋糕,奶油抹头发上了。” 至于,刚刚在KTV里的那个插曲,真的不算什么事,大家未见得有任何敌意,只是事先不知道,骤然看见才不免惊讶。 是她自己敏感,一时反应过度。 没什么跟席樾提及的必要。 席樾再看她一眼,“早一点休息吧。” “休息不了,”她轻叹声气,笑说,“临时要加一下班,我洗完澡还得去一趟网吧。” “家里不行么。” “我的笔记本可以剪视频,但是渲染很慢,网吧电脑性能好一些。” 席樾静了几秒钟,轻声说:“你可以用我的电脑。” 黄希言愣了下。 “应该比网吧的好。”席樾又补充一句,说着,伸手拉开了铁门。 自见到黄希言,他手里的烟没再抽一口,进门时在墙边按灭了,拿住烟头,扔进了拐角的垃圾桶里。 上楼的时候,席樾走在前面,平淡的语调,音色清冽,问她:“最近很忙么。” “还好。” “听见你晚上到家开门很晚。” 黄希言又愣了一下,抬头,看见他身上黑色的T恤,隐约显出分明的肩胛骨,她垂下眼去,笑说:“那你睡得好晚。” “失眠。一直在画画。” 黄希言张了张口,还是决定不接这句话。 到602门口,席樾说:“门我不关,你等下上楼直接进去吧。” 黄希言只好说:“……好。” 黄希言洗漱完,磨磨蹭蹭地吹干头发,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 拿上移动硬盘和笔记本的时候,她依然在犹豫,是去网吧还是去楼上找席樾。 开门,她在门口站了好久,还是拐弯,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