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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辽江都只有几百里地,此刻若成为目标…… 皇帝的颤抖重了起来。 京畿地的大部分兵力,都被调走了! 虞博鸿带去燕安的,全是京畿地精兵。而早先在对庆南的支援里,京畿地兵力已经锐减。 此刻京畿若出事,若被偷袭…… 兵力可足够抵抗? 远处卫所可来得及赶来? …… 一个个的疑问来不及深思,便被下一个疑问塞进了脑中。在场大部分人都遍体生寒,一脸灰黑。 荣安一阵手抖。 她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安是源自何处了! 此时此刻,冲杀在第一线的,全都是他的亲人啊! 从爹,到公公,到朱承熠,还有在燕安岌岌可危的婆婆,朱承熠的家族和靠山…… 再一次的,与前世如出一辙吗? 不对,不对! 荣安一阵冷汗。 朱承熠没了消息,会不会也与那帮人有关?燕安的软肋就在朱承熠啊! 不,这比前世还要糟。 荣安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杞人忧天,事实自己何尝不是朱承熠和爹的软肋?所以自己也危险。 荣安想要走了。 事实和她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 就是皇帝也坐不住了。 皇帝想得更多了些。 他突然想到:虞博鸿带的大军被鞑子拖在燕安,燕安大军被拖在辽江,若鞑子和辽江合谋对京畿有图,那么此刻还有谁来对付京畿? 所以那是不是意味着,还有第三方的势力?而且这势力还没浮出水面来! 这一认知,太过可怕! 皇帝如坐针毡,来不及思考这部分势力会是谁在主导,便开始一阵急吼。 “来人!来人!” 皇帝几乎是咆哮。 “来人,给朕速传北营大统领刘明远!” 只有北营,还有现成的两万兵力,必须速速布局,并立马组织京畿兵力,并通知京畿最近的晋豫鲁地迅速准备支援…… 可这保和殿的大门却是突然就吱嘎一声,合上了! 咚地一声闷响。 那是……落栓声,还是落锁声? 侍卫疾冲去推门,果然,大门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大殿的窗户也皆“吱嘎”合上,从外边给锁住了。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闻外边一阵窸窸窣窣声和许多金属落地声。 顺公公立马急喊“护驾”。 守在殿中的御前侍卫警惕围来,却又一下面色铁青,面面相觑。 刚远远站着不动的时候,他们半点不察异样,此刻一猛冲,他们却发现:提不上内劲。所有的内力就像突然消失。他们能拔出刀来,可他们力气的最大作用似乎也就仅限与此。 哪怕是满头大汗用尽全力,他们也连破窗都做不到。 …… 第617章 没想到是你 中招了! 原本打算破门破窗的武将们也都发现了不对,大喊“糟糕”! 他们一直坐着饮酒,酒过三巡后虽觉得身子有些虚浮,但都以为是酒气的作用。谁曾想会是别的缘故?而那种力气丢失的感觉,还在越来越重…… 可笑,他们这么些人,竟连破门而出的能力都无。 顺公公大喊大叫,从“侍卫”喊到“御林军”,可大门依然紧锁。 既无人应答,也无人前来相救。 一众宾客也开始喊叫自己带入宫的下人,发现无人应答。可见也是出了事! 他们都被关了这殿中! 竟有人直接在宫里搞事! 透光的窗外,影影绰绰,步伐凌乱,有人在来来往往,时不时有闷哼声响起,却无一人应答殿内…… 几十息后,殿外安静了下来,似乎刚刚一切都是错觉。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出事了! 出事了! 连皇帝都敢堂而皇之给锁了,显然有人反了!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一般人谁敢?而真敢这么做,必定是准备充分! 听外边的动静不大,所以应该只是小范围的禁锢!甚至可能都不是整个皇宫!外界的人,大概还以为他们在喜乐宴饮吧?殊不知,要变天了啊! 然而到此刻为止,他们依旧不知究竟是谁在搞鬼! 许多人欲哭无泪,更多人都手足无措。 皇帝更是气得一阵咳。日防夜防,到底还是等来了这样的下场。皇帝不甘又气恨。他不想退!更不想窝囊死!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得不开始考虑,幕后人走出来后,他是应该保尊严还是保住命…… 荣安打量周围人,所有人都在变得虚弱,无力,有些身子柔弱的夫人已经软软坐在了椅子里…… 可她还好好的! 她的力气没变! 所以……问题只怕还是在吃食茶水里。 多亏了那些不安感觉,多亏了袖中胖虫,她没喝没吃,分明是眼下整个殿中唯一一个还有力气之人。 她来不及想她一个孕妇能做什么,但没准呢? 这么一想后,她趁着主谋还没露面,赶紧学着身边贵妇撑不动身子一般,推动了身前碗盏,将她干干净净的筷子拨进了菜碟,又悄悄抓了点带酱的肉食放进了面前完全没动过的碗里……随后将半个身子靠住了桌案,做出一副疲累样子。 顺公公嗓音已经嘶哑,殿中气氛有些绝望。 大门突然有了响动。 所有人的视线都定了过去。 皇帝也是使劲撑身,勉强站起。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 谁有这胆子! 正是午时,大门敞开,光线大亮。 隐约可见外边不少侍卫。 侍卫分立两边,随后有人走来。 强烈的日光猛地冲进殿门,刚好打在了来人身上。 来人的衣着太过闪亮,被阳光一耀,叫人不敢直视…… 许多人只一眼,便是一阵心悸。 因为他们注意到,那是一团明黄。 太阳光下的明黄,正带着灼人眼球的光亮,一步步走来。 大门又是一声吱嘎。 合上了。 明黄之人那张脸渐渐清晰。 他满面春风笑着,哪还有今早所见那般的颓废? 那一瞬,整殿空气都是一滞。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是他! 就连皇帝也失笑着跌坐了下去。 事实刚刚过去的数百息,每个人都想到过很多种可能。甚至很多人以为,从门口进来的会是庆南人,是辽江王,或是蛮族。 可偏偏是他! 是…… 宁王! 朱永宁! 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十皇子! 从来不引人注目的宁王,是什么时候离开了大殿都没人知晓,又有谁会想到他会是始作俑者? 只有少部分人想起来,两刻钟前宁王说去更衣。 呵呵,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