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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绝往来吗?我便只当没那个娘了。” 若非无依无靠,前路茫茫,他又怎会再吃回头草,想着回到虞家来?他真不要尊严的吗? “你娘跟你说的只有这些?” “大概就这些,还有一句也是鬼话,说什么‘娘一直都在努力,总有一日失去的都会回来’的废话。” 荣安细细捋了捋这些话。 她也不信廖文慈会做姑子,若真是出家,为何连儿子都不说?失去的终会回来?至少几年?果然,廖文慈成了其他地方的棋子吗?去远方?究竟多远? “你要问的我都说了,你既不让我见爹,能放我离开吗?”荣英真有些失望。原本他还怀有一丝拖延时间等爹之心。可这么长时间过去,爹没来,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廖家老太太已经放弃我了,她不会来接我的。” “会来!”荣安示意下人给荣英上了点心。“而且算时间,应该快到了,你跟她一块走吧。这三更半夜,我不放心你自己离开啊!” 荣英那小子是真饿惨了。一见吃的,抓来便是狼吞虎咽。 这入口的酥软,正是将军府的味道。他想到了那些意气风发,点心从来都只看不吃的日子……心酸啊! 而荣安看着他,心下也是一转。 “姐。”荣英抬眼,露出一个笑。“我能否见一面祖母?” 荣安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姐?他何时这么叫过自己?他眼里强行掩下去的恨意真当自己看不见?两刻钟前他可还在放火要毁了她大婚呢! 这小子,小小年纪,反复折腾,一张脸说变就变,说实话,在心知这是白眼狼的状况下,荣安不敢怜悯他。 “别得寸进尺。我给你吃的,只是道义,是我作为大善主的风度,别以为我是在念及什么骨肉亲情!” 荣安眼见着他脸上那层笑渐渐褪去:“至于祖母,她老人家每日白天都要念经抄经,所以睡得早,这会儿太晚了。” 她当然要拒绝。 那位老太太时至今日只要见了爹都还在劝他将廖文慈接回来,每每都会说娘坏话。前几日找爹过去,一口咬定她的饭里有虫,她吃了拉肚子,是娘故意要她死,所以下了虫…… 她和荣英都是能折腾的人,自己是如何想不开才会让他们臭味投去一块?便于他们合谋拆了这家吗?…… 半刻钟后,廖老太到了,面色铁青。 荣安直接放她进到了这厅堂之中。 “看看这一片狼藉,您老负个责吧。” 老太太进屋便环视了一圈。那浓重的油味扑鼻,她自是明白荣英原本意图。 这个孽障!能杀了这虞荣安才是真本事,如此蠢货,还想进她廖家门? 她冷笑起来。 “说什么呢?我负什么责,与我何干?” 廖老太腰板挺得直直。 虽说荣英是从廖家掌控中跑出来,廖家应当负责。可他到底是曾经的虞家子。自己人偷自己家,闹去官府也没人会多说一句屁话。 她也不担心虞荣安会咬定荣英作为是廖家指使,不仅仅是没证据,更是她笃定虞荣安为了马上到来的婚事绝对不会另生枝节,还要冒着丢尽虞家颜面的风险。 “那您既然不打算负责,为何来这一趟?”荣安也笑,是取笑。“我来猜猜看,您是害怕了。是不是?” “不知道你说什么!老太婆我行得正坐得端,有何可怕的?”廖老太努力维持面色不改。她发现,虞荣安又长进了。 “这么说吧。荣英跳梁小丑,确实影响不到廖家。是,如你所猜,我不会闹大。你也不打算负责,既然如此,您为何还要跑这一趟?没必要不是? 或者,您若放心不下,找个家人奴才来上门理论,接他带他回家便可以了。我就不明白了,这凉飕飕的天气,还是大半夜的,你这急急忙忙连发型都没梳利落就从热被窝里出来了。您这么着急,连身子都不顾,既然不是害怕,那肯定便是……关心则乱?” 荣安眼神渐渐犀利。她的目标既不在荣英身上,也不是为了讹取银钱,就是想要试探心中猜测。 “明人不说暗话,您关心的对象可不是荣英……而是廖文慈!” “我压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老太太有些慌,只将所有情绪藏在了被帕子卷住的手指摩挲中。 “听不懂?”荣安放下手中茶杯,撑头将视线投进廖老太眼底。“那我就不放荣英离开了。控住荣英后,我打算传些关于荣英的可怕消息出去,传得整个大周皆知,传到确保能进入廖文慈耳中。或者廖文慈担心儿子性命,害怕儿子吃苦,就会回京呢?” 荣安索性将对廖文慈的怀疑抛了出来。 她和魏氏一样的想法。廖文慈突然消失,应该是和廖老太做了什么利益交换。廖家帮她赎回儿子,她帮廖家做事。 那么,荣英便是一个关节点,也是廖家控制廖文慈的手段。 廖文慈除了一双儿女,已经一无所有。女儿已毁,她所有的希望只能是在荣英身上。 若说儿子出事,那廖文慈如何视而不管?她还能在外安心帮廖家做事?同时,她与廖老太的协议也就失效了。她大概会回来! 廖老太为了计划,为了控住廖文慈,一定会将荣英掌控在手! 所以,这才是荣安笃定廖老太一定会来的原因。 所以,廖老太不管怎么装,都一定会将荣英带回去! “荣英回家来找爹而已,肯定有误会。所以我亲自来接他回家。荣英的失礼,我向你赔罪。”在荣安的预估之中,廖老太压根不与荣安谈廖文慈之事。 廖老太绝对不会泄露廖文慈动向,这一点荣安清楚。此刻廖老太如此坚定表明了要带荣英离开的态度,更基本已算是默认。 荣安所有试探得了证实。可见廖文慈真的正在某地运作某一图谋。 “廖文慈在哪儿?”荣安冷问。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你也扣不住荣英。我能保证的,是荣英一定不会再上门来烦你们。你便直说,怎样可以放荣英离开吧。” 荣安呵了声。她确实只能放人,那小子脱离虞家,虞家没权利扣住他。他偷窃未成,别说他们不想告,真要去告,罪名也定不了。 “你既不能交代廖文慈动向,便拿银子来补偿吧。” 荣安一挥手。 她那只可怜的钱箱子被搬来了桌面。 “您自己看吧!两个字,赔偿。” “我给你五百两!”老太太眼毒,主动翻了两三倍。 “五千!”荣安则不改作风。 “你疯了!” “偷窃被抓,本就会被数倍罚之。更不提我是待嫁之人,面对如此晦气之事,按着我心意,就该将荣英扔进大牢去。” “我给你一千两,你赶紧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