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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脚都带着浓烈血腥气和厮杀感。 刀尖划过西斯的手腕,鲜血被甩手时震飞,西斯单手劈掉简伊手上的匕首,一拳向着他下颌砸去。 精神力不受控制地肆意蔓延,西斯的心跳忽然加快,蠢蠢欲动的热火窜上心头,漆黑的视野忽然被一片猩红渲染。他的手指无意中抓到一条细绳,用力一扯便将简伊的眼罩揪了下来。 狰狞的伤痕暴露在他的眼前,西斯眯起眼打量简伊脸上的伤,他记得自己的暴走是在某次试验后,过强的药剂在他体内产生对冲,精神领域即将崩塌后产生的暴乱将理智摧毁,最后的记忆是在一个闪烁银光的平地,他和简伊也如今天这般撕打得你死我活。 简伊用灼烧电刀焦烂了西斯的手臂,西斯则一掌划瞎了简伊的眼睛。 勾动的指尖流窜着粘稠精神力,血液一般在空中飞散,尖锐的猫叫声洞穿整个通道,希亚未曾出现,暴怒却表露无遗。 当精神力第二次轰开防御屏障抵达简伊的精神网络时,西斯突然发现了某处不对。 暴走中的S级向导无法控制自身强攻击性精神力,通过皮肤接触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西斯记得自己当初碰到了简伊的眼睛,精神力在瞬间便窜入他的精神网络。 事出突然,简伊是当时唯一一个有能力与他对峙的向导。 他,分明就…… “你不是他。” 西斯的声音冰冷又低沉,S级向导主动停下攻势,他翻身两步于十几米外站定,谨慎地看着远处的男人,手骨青白、指节卷曲。 高墙边,简伊的风衣早在打斗中破烂不堪,到处都是撕裂的难看纹路。他瞥了眼地上掉落的半个眼罩,平静地将风衣脱掉,露出里面更便于行动的紧身服。 简伊身形略矮,模样又年轻,敛下眼中凶光的时候几乎看不出攻击性。他像是一个来参观遗址的高中学生,偏着头向西斯的方向踱步走来。 “你不是简伊,当年的简伊已经死了。”西斯又重复了一遍,这时才看见一直游刃有余的简伊露出提防的惊讶神色。 “你在质疑敌人的纯洁性?”简伊微微一笑,他嘲弄地看着西斯,面色不解。 “当年我在他身上留下伤口的时候,已经将他的精神网络全部绞杀了。”西斯轻飘飘地解释,深邃目光落在简伊脸上的伤疤处。“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精神力,且杀一个A 级向导对当时的我来说轻而易举。” 我明明已经将他的精神网络碾碎,为什么简伊还活着? 活着的是他,还是你? “无关紧要的事倒记得清楚。”简伊挑眉,他从大腿外侧摸出一把粒子枪,上膛的声音在寂静通道里越发清脆,仿佛某种大战开启的提示音。 精神紧绷只在一瞬,危险的逼迫使得西斯的思维高速运转,他看着简伊手里的粒子枪,上膛动作标准干练,仿佛受过专业训练。 他记得首都星商场爆炸案后克维尔跟他说了一些具体案情细节,哨兵曾说自己遇见了布莱亚,通道中摄像头拍下简伊和布莱亚的身影。西斯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一个游离在帝国管辖外的非法组织,再怎么胆大也不该将手伸进首都星、帝国最强管辖范围内,最终却只是在商场中投放精神体影响剂,充其量只算得上一种报复行为。 地狱之眼对首都星的报复,怎么说也不符合他们的行为逻辑。 而且最后克维尔给出的答案是:军方没能继续查下去,因为薇薇安介入了。 皇室为什么要介入此事?克维尔当初没能给出原因,似乎薇薇安在叫停侦查时便没有给出足够明显的理由。 许是皇家权力作祟,又或是某些阴谋不可被知晓。 至于他们的碎落星带逃亡之旅亦疑点重重,为什么西斯和薇薇安会在同一艘飞船上被劫持,地下擂台的最终结果是西斯强行恢复记忆,可那能被称作偶然么? 答案当然是:不能。 有些人刻意将他引入一个圈套,只等他上钩。 引诱他恢复记忆,是因为地狱之眼需要他的记忆数据来创造全新的S级向导来实现目的,四年前的任务失败已经让他们知道了S级向导有极高的自我保护能力,担心西斯玉石俱焚,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选择稳妥。 薇薇安到底是代表皇室的意志,还是说她也是阴谋的参与者? “你背后,是地狱之眼还是皇室。”西斯沉声道。 这时,简伊的眼神才有微妙转变。 仿佛在确定自己的猜测,西斯倏然动了。 连续不断的枪响在狭窄空间里迸发,西斯窜身移动时奋力前冲,右臂中弹的剧痛被向导的主动痛觉精神屏蔽所消除,血仍旧在流,他却未曾所觉。 打斗激烈,西斯循着机会去探简伊的精神网络,却被愈发谨慎的敌人接连躲避。简伊也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拼着受伤也不肯让西斯一探究竟。 十秒之后,突如其来的炸裂声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分割黑暗通道的高墙忽然发出沉闷声响,一拳又一拳的冲击声震得整个实验室废墟都在颤抖,西斯的动作慢了一步,被简伊的粒子枪指向头部。 砰—— 扳机扣下,千钧一发,西斯偏头躲过。 疾驰的粒子弹拖着明亮蓝光长尾在昏暗中划出明亮弧线,宛如流窜在空中的深色电流,子弹飞向发出呻吟之音的高墙,又被从爆破空洞中四散脱出的深蓝电光吞没。 暴烈虎吼震耳欲聋,西斯松了口气,他听见克维尔的脚步声,回神时发觉眼前的简伊已经消失不见了。 如他来时那般隐秘。 “是简伊?” 克维尔的声音里带着紧张,看向西斯的那双蓝眸子里闪烁着噼里啪啦的电光,深蓝色纹路在他手边缠绕,精神波动变得躁动不安。 他显然看到了西斯胳膊上的划伤和枪伤,克维尔小心翼翼拎起向导的胳膊仔细查看,拧起的眉头尽是自责和担忧。海茵具现化在西斯面前,它在向导身前五米处缓踱,圆眼睛里闪着暴虐的光,盯着黑暗未曾放下警惕。 “克维尔在身边”这个认知让西斯放松下来,无意识解除痛感屏蔽,才觉得胳膊上的伤疼得要命。他转头看了眼早已凝血的弹孔,解释道:“我没事,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