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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好在,虽然艰难,但我还是找到了一份工作,职位和薪资都大不如前,但我还是很开心,至少这份offer证明我的世界确实已经重建了。 收到邮件那天,晏阳原本有应酬,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他直接推掉一切安排回了家。 他进门的时候我正在做饭,本来想着可以出去吃,吃顿豪华大餐,但转念一想,什么都不如我亲手给他做。 晏阳风风火火地进了家门,拉开厨房的门第一句话是:“哥,给我看看你的邮件。” 有时候看着晏阳我会觉得恍惚,或许因为现在我们相处得太好,让我经常会怀疑那段痛苦的日子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 他坐在餐桌边把邮件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揉了揉鼻子说:“哥,我今天太开心了。” 其实收到offer的时候我倒是觉得还好,反而是看着他这么开心,突然就有些鼻酸。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不幸,可现在看起来,不会有人比我更幸运了,不管从前的路多难走,如今我都抵达了最梦幻的花园,这花园里的花花草草都是晏阳亲手栽下的,这世界是他给我的。 我们难得还喝了点酒,晏阳两杯红酒下肚就开始眼睛泛红。 吃饭的时候,我们倒是没聊太多,等到吃完,晏阳说:“送你个礼物吧。” 他起身去客厅,坐在了钢琴前。 这架钢琴是我们搬过来之后新买的,晏阳在家很少弹。 他坐下来,掀开琴盖,转过头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我过去坐下。 我坐到他身边,没想到他冲我笑了笑,然后坐到了我腿上。 晏阳的手指在琴键上按了一下,音节落下的时候,他问我:“还记得那首曲子吗?” 他拉起我的手搭在他腰上,然后弹起了那首我好久没听过的曲子。 他十岁那年第一次弹琴给我听,后来又为我弹过无数次。 晏阳弹琴,我亲吻他的后颈。 好像昨日重现,我像那年一样,在他弹琴时手伸进了他的睡裤里。 那一年,他才17岁,一晃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我抚摸他的裆部,舔弄他的耳垂。 我问他:“给我吗?” 钢琴声落下,他转过来和我接吻,回答就在这个吻里。 如果真的能回到那年…… 算了,没必要。 我们已经熬过来了,我们现在也很好。 90 完结章 90 仲夏到来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安稳起来。 我的工作步入正轨,虽然三十来岁从头开始,但我并没有像之前想得那么难以适应难以融入,相反的,虽然这是一家不算大的公司,但我很快就跟同事熟络起来,各项工作也逐渐得心应手。 我工作的第一天晏阳就来接我下班,那之后只要他有时间就会来。 每一次晏阳都穿着最普通不过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背着一个双肩书包,站在写字楼外面,看见我出来就笑盈盈地跑向我。 夏天傍晚,阳光依旧充沛,闷热的天让他流了一身的汗,跑过来时额头都湿了。 我拿着纸巾给他擦汗,好几次同事路过的时候看见我们,都会笑着说一句:“你们兄弟俩感情可真好。” 我的新同事们都知道晏阳是我弟弟,其中有一个姑娘认出了他,小心翼翼地来问我他是不是那个钢琴家,得知我的这个亲弟弟就是这两年名声大噪、她好几次想去看演奏会却没买到票的那个薛冥时,姑娘激动得不行。后来我跟晏阳要了张签名CD给她,为了感谢我,她连续一个星期给我买冰咖啡。 我们住的地方离我上班的地方不远,有时候下了班我们俩在外面的餐厅吃饭,吃完出来刚好是一天温度最舒服的时候,就并肩溜溜达达地走路回家。 沿着小河边往回走,微凉的风吹得人惬意得很。 仲夏夜晚,柳条随着风晃动着,我们路过时晏阳会被不经意扫到他脖颈的树叶搔弄得耸肩发笑,然后抬手捻一片叶子,摆弄一路。 一切都很好。 我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给晏阳妈妈买了一条裙子,晏阳特意准备了一个很漂亮的礼物盒子,我们小心翼翼地放进去,还写了卡片,最后扎好蝴蝶结,送去了她住的地方。 卡片是我跟晏阳一起写的,我们两个跟着网上的视频学扎蝴蝶结学了好半天。 收到礼物的时候她开心得像个小姑娘,立刻换上问我们好不好看。 就是那天,晏阳接到程储文的电话,他面色紧张地去了阳台,皱着眉跟对方说着什么。 我跟阿姨看他这样,也跟着不安,生怕好端端的生活再生出什么枝节来。 晏阳打完电话回来,攥着手机,对我们说:“我不太确定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三个人沉默着,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我手心开始冒汗,不确定我们的生活还能不能承担得了再一次的风暴。 晏阳说:“程哥说那个人把自己全部身家拿去投资,结果血本无归还欠了几十万的债,想走歪门邪道骗钱还债,结果有人举报,被抓了。” 他说的是谁,我们心里都清楚,只是那个人在我们的世界消失太久,我们又都刻意在回避有关他的话题,突然之间传来消息,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晏阳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提这个?” 没有不应该,只能说这个结局对于那个人来说,也算是一种报应了。 当初晏阳妈妈跟他离婚,离婚前他就卖掉了他们住过的房子,分开之后,这对母子甚至没了家。 人能自私到这种程度,也算是让我们都开了眼。 经历了这么多,我不能说已经放下了怨恨,我还是希望他死,死得越惨越好,但现在的我必然不会像过去那样,不惜伤害身边的人去报复,我已经明白,我们的未来远比报复更珍贵。 但我始终不知道晏阳和他妈妈是怎么想的。 我听见她在叹气,更多的大概还是无奈。 “晚上吃什么?”她说,“不是说殷冥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选择继续避而不谈,那就继续吧,在我们这混乱的故事中,最应该被尊重的就是她。 我们三个人去吃了顿火锅,晏阳说:“果然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 吃火锅时,我们点了三杯扎啤,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喝酒。 半杯下去,她红了脸,眼睛也有些泛红。 我们不经常一起出来吃饭,大部分时候还是在家里,她说:“总觉得今天像是在庆祝什么。” 我跟晏阳都没说话,之后她说:“确实在庆祝,咱们殷冥拿到了回归职场后的第一笔工资。” 其实,有些事我们心里都清楚,只不过不愿意挑明。 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