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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发亮的人不是我。” 伏城辩解道:“徒弟只是单纯好奇这糖如何制作的而已。” 他嘴上不承认,心中却涌起小欢喜,像是被泡进了蜜罐里一样。 姜觅瞧见他的嘴角微勾,也不由得跟着笑了笑。 伏城视若珍宝般拿着那一团棉花糖,却是先撕下一小片糖丝,递到她的唇边。 “师父。”他低低的唤她。 姜觅的脸偏了偏,温柔的拒绝,“为师不吃这个。” 伏城反而是依不饶了,固执的唤着,“师父。” 见少年执拗,姜觅不忍拒绝这份依赖关切,便拿过他手中的竹签,“就一口,为师只尝一口。” 她张唇,轻轻咬住了白云的一缕。 甜,太甜了,粘丝丝的甜。 姜觅尝了一口,抬头时倏地心神一晃。 日光倾城,红砖青瓦古朴幽然,身前的少年眉眼弯弯,黑眸里含着的笑意生动如三月桃花,经春风一吹,落在了她颤颤的心尖上。 伏城低头,薄唇也含住了一片绵软的糖丝。 这一幕让姜觅猝不及防,隔着一团蓬蓬的棉花糖,少年如画的容颜近在咫尺,他咬着糖丝,和她共享同一种甜意。 彼此离得很近,姜觅甚至能感受到他浅而炙热的呼吸,怔了怔后,见他快速拉开距离,神色一如往常。 莫名的,脸上烧起来,她想斥责徒弟的举止不妥,隐隐间逾越了师徒间的礼制,又觉得这样做略有矫情。 “为师……” 陌生的情绪来得猛烈又突然,她像是沙漠里迷路的旅人,面对漫天黄沙,一时间迷茫无措。 “师父,你怎么了?”伏城见她脸红红的,克制不住的想去碰她的脸颊。 “没怎么,你快把这个吃了。” 一把将竹签塞回他手里,她又说,“陪为师去茶——” “楼”字还没说出口,周围骚乱响起,她察觉有异之时,腰肢一紧,被少年搂在怀里离开原地十米之外。 姜觅顿时又羞又恼,偏偏那双手还在她身上左摸右摸,听少年急声开口: “师父,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可有被暗器伤到。” 刚刚他们站的地方,赫然有几枚锯齿形的金钱镖直直嵌入地面,刚刚卖给他们棉花糖的摊主,此刻双眼大瞪,来不及发出惨叫,便被暗器射穿心脏死去。 棉花糖掉在地上,伏城翻来覆去的将姜觅的全身检查各遍,确认她真的毫发无损后,绷紧的神经才缓了缓。 “为师没事,你可有受伤?” “徒弟无碍。” 其实以姜觅的修为,避开暗器是较为轻松的事,但少年的反应却比她更快,修为虽不及她,对危险的感知却是非常敏锐。 这独一份的从冥林里培养出来的直觉,曾帮助他数次死里逃生。 周围的人群轰地作鸟兽散,往店铺里藏,往茶楼里躲,长街霎时变得空旷,只余几个不怕事的修士还懒散散的留在原地。 “小贱人,老娘一定要将你扒骨剥皮,掰断你的翅膀,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女修一袭红衣,丰满的乳波和一截白腰放肆的露着,此时她表情阴狠,脸上全是血痕斑斑。 姜觅的目光掠过娇娘,落在她旁边的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修士,那老头的右手始终拢在袖袍里,木着一张脸,气场阴森。 与娇娘和老头对阵的,是一个以两条黄色飘带做武器的少女,眉似新月,穿着一件鹅黄色的烟罗裙。 连其背后的两扇翅膀,羽毛光泽柔软,颜色也是与裙子一致的鹅黄色。 此刻她拖着两条破破烂烂的飘带,一手叉腰,颇有气势的骂道: “呸,老女人,就凭你金丹初期的修为也敢动姑奶奶我,你再嚷叫,小心姑奶奶不仅刮花你的脸,还撕烂你的嘴!” “原来是那个老头。” 伏城定定的看着那老头,目光直白,情绪毫不掩饰,沉沉开口:“是那个老头险些伤你。” “你要做什么?”姜觅见少年已经迈开了腿,忙拉住他,“别去掺和,这件事与我们无光。” 糟老头子,臭不要脸 那几发暗器是冲黄鹂鸟少女而去,刚刚人来人往,他们站的位置同少女在的方向一致,那老头心肠歹毒,为了杀那少女竟伤及 无辜。 “如果护不住你,遭受欺辱却不能报复,那修行于我而言,有何意义?” 伏城掰开她的手,拔出长剑,睚眦必报的性子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不能就这么算了。” 姜觅道:“那人是金丹大圆满的修士,论实力,你远不及他。你我既无大碍,何必去淌这滩浑水?” “师父觉得这是一趟浑水吗?” 手指指着那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伏城看着摊主双眼暴凸、口吐鲜血的死状,心有余悸的反问她,“这是一趟浑水吗?” 他知道,对修为已至合体巅峰期的姜觅而言,那几枚暗器像是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儿,可以轻轻松松的避开。 可他不行啊,他的修为不过是筑基圆满,面对金丹修士偷袭的暗器,稍不留神就会顷刻毙命。 修真之道,不过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伏城年少,还做不到看淡生死,但这件事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若保护不了想要之人,遇事时只知一昧逃避躲让,那修行于他而 言,还有何意义? 根本毫无意义! 所以这次,无论姜觅再怎样阻止,他不愿让步。 “叶南飞!”姜觅注视着他,客观的指出事实,“你和那人之间,实力相差悬殊,还是执意要去?” 浓眉皱起,伏城真是,讨厌死了从这个她口中唤出的名字! 叶南飞,叶南飞,真正的叶南飞早就死了! 伏城道:“若此事不了了之,日后,恐成徒弟的心魔。” “心魔”一词让姜觅神色一凝,她还是妥协了,微微侧目,道:“你去吧,为师在这里看着。” 她一松口,就见少年纵身掠去,干脆利落的挥剑,劈出一道剑光直取那老头的咽喉。 “周老,小心!” 娇娘惊喝道,看清直来人的面貌后,音调再次拔高: “是你!” 她与避开剑光的周老站成一线,目光扫视着周围,最后定格在一个青裙鸦发的女子身上时,疑惑顿生,那女子—— 好相似的气息。 “无知小儿,谁给你的胆子,上赶着来送死!” 周老怒气冲冲,他是善使暗器的行家,如今却被这少年险些偷袭。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段确实大快人心,可他是被报复的哪一个,被这筑基期的少年原模原样的偷袭,当真是分外不 爽。 “周老,我们——” 娇娘心里有了忌惮,两年多的时间不见,少年的气场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信凌然,自成风采。 她想让周老撤离,可少年的剑快过她的话,一道又一道的剑光,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