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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青皱起眉,“一个月的时间太长了,而且这一次只有二十个人,按理说这个鬼蜮应当不会很难,但是它却明显是A级。” 在按照已知的情报,进入相同人数的情况下,持续时间越是长的副本就越容易苟,但是这一次的医院鬼蜮已经死了二十个人,而且死状极其惨烈,叫人不寒而栗。 而持续三十天的鬼蜮,从未有过。 “这个鬼蜮中出现了变数。”楚恒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默写着他看到的时间表和地图,“地图很简单,困难点应该就在每栋大楼中。” 楚恒需要通过默写来巩固记忆,但是吴青不需要,吴青过目不忘。 “护士长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是男性却穿着女性的护士服,而且还是粉红色的。”吴青起身,一点点回忆,“这里的护士与病人对他非常尊敬,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太好说话了……他难道是这个鬼蜮的鬼王吗?” 吴青经历过许多次鬼蜮,虽然引路的怪物乱七八糟,但是它们无一不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坑死人类,它们的提示中也许存在实话,但是模糊重点误导人类或者干脆什么都不说的坑比比皆是。 而这一次的护士长……虽然不能够确定他给出的信息是否正确,但他确实非常奇怪。 在一开始,那个从门中折返出去抱回小男孩的男人带着男孩成功返回医院,护士长不仅没有把他关在门外,而且还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鬼蜮里的鬼怪对人类充满了恶意,假如换成其他的怪物遇上这样的情况,它们很可能会让男人在门口二选一——是选择自己留在门外还是放弃男孩。 因为他毕竟是折返过了,鬼蜮给人的机会从来只有一次。 楚恒也皱了皱眉:“我在他身上没有感觉到恶意,但是我不认为他是鬼王。” “没有恶意?怎么可能?”吴青非常相信楚恒的直觉,但是鬼怪没有恶意……这太叫人难以置信了。 “也许……这一次鬼蜮的变数与他有关”楚恒将笔记本放回了背包内,“情报太少了,还有一个月,慢慢收集吧。” 就算没有恶意又怎样?只要是鬼怪,总是能置人于死地的。 在距离楚恒与吴青的房间不远处,另一个房间里。 扎着马尾的女人同样与她的丈夫检查着房间,这个名叫赵兰的女人从背包里拿出一朵黑色的郁金香,郁金香紧紧闭合着花苞,一点都没有盛开的样子。 女人松了口气:“没有监视……楠哥?” 高大的男人也从地上爬起来,把手里破破烂烂的一块破布从床底下掏出来:“没脏东西,是避难所。” 他们曾遇上过鬼怪伪造避难所的险情,那一次两人差一点就被弄死,从此以后他们就多了一个检查“避难所”的好习惯。 赵兰解下自己的背包往床上一扔:“楠哥,我这心里悬吊吊的,你说我们是不是不应该选这里嗦?” 杨楠也解下背包,安慰道:“这世道容不得我们选择……兰子,我总是和你一起的。” 赵兰笑了笑:“说得那么撇脱!也不怕人家叫你耙耳朵。” 杨楠倒是无所谓:“老子早就是耙耳朵了,这谁不知道?” 夫妻俩笑闹了一场,沉甸甸压在赵兰心头的那口气终于泄了一些,赵兰翻出笔记本和丈夫研究公告栏上看到的信息。 一个月的期限同样让他们倍感压力,两人都不是新手了,但是在鬼蜮中停留三十天以上…… 再怎么经验丰富的人都会如临大敌。 更何况还遇到了熟人,这就更加令赵兰不开心了。 赵兰的一些往事,在她身边的亲友死的死反目的反目后,也就只有杨楠知道一些了。 “我们今天遇到的……那个人是楚恒吗?”杨楠问道,“两年没见,他也变了许多。” “人模狗样出息了,要是我哥还活着……”赵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假巴意思的,不管他。” ————— 对比医院中的其他地点,医生们的宿舍就和厕所一样不同。 这里并不是指它们的装潢或者别的什么,而是指它们在医院中的地位。 鬼怪不需要厕所,但是医院中仍然有与正常世界无异的厕所,它们就仿佛就是为了人类才存在的,而医生们的宿舍也是一样。 缪宣并不知道人类管医生宿舍这中地方叫“避难所”,他之所以觉得医生宿舍是不同的,是因为零号不能够控制那个地方。 “那里是属于‘规则’的。”少年抱着搪瓷杯,坐在床上歪着头,“在夜晚的时候除了医生们允许或者出来,否则我们不可以进去的啦。” “只能等以后规则失效了……真没意思。” “规则还能够失效吗?”缪宣坐在他的小马扎上问道。 少年喝了一口颜色浑浊的液体:“有的规则会无效的,有的就不会变。” 缪宣:“那要怎么判断规则呢?” 少年:“不用判断,我就是知道。” 缪宣不说话了。 在这所都是怪物的医院里,零号病人是站在最顶端的,他能够控制所有病人护士甚至医院本身,而在零号病人之上甚至还有一个“规则”。 虽然并不知道系统为什么会与他隔断,但是这些信息很难不让缪宣去怀疑“规则”。 说到底系统与缪宣其实是紧密相连的,但缪宣此时直觉系统并没有危险,只是被隔绝了,只要在脱离这个世界后就能够再次联系上小系统。 那么,系统又是被什么隔绝的呢?其他的系统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吗?隔绝了系统的东西是“规则”吗? “姐姐……”少年的声音打断了缪宣的沉思。 缪宣抬起头,相当无奈:“我不是姐姐。” 那一大瓶糖浆已经见底了,少年可怜巴巴地舔着瓶盖,用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瞅缪宣:“可是护士就是姐姐呀,我的护士长当然就是我的姐姐了。” 缪宣:“……我是护士哥哥。” 零号病人还挺固执:“不是的,护士都是姐姐!” “妈妈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缪宣:“……” 姐姐就姐姐吧,总归是一个称呼,哥哥还是姐姐其实也无所谓。但是零号提到了他的“妈妈”,这就让缪宣有些在意了。 “原来是妈妈说的吗?”缪宣问,“那么妈妈又在哪里呢?” “死了呀。”零号歪着头,没有一点感情波动,“在那之前就死了。” 缪宣:“那之前?” 少年歪着头回忆,但是这一次的回忆似乎带给了他一些不好的记忆:“就是我要吃掉甜甜的哥哥的时候……我被……吃掉了!” 一直以来都十分礼貌的少年突然暴躁起来,他愤愤摔掉了手里的瓶子,甚至推到了自己的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