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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耿耿说:“我过去看看。” 吴东连声应道:“好的。” 等余耿耿走远后,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啊,不过是一个会所里卖的,自己怎么不知不觉中就开始听起了他的指挥。 他跟着裴云旗这么多年,形形色色也见过了不少场面,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人。 目光坦荡,做事利落,举手投足间莫名有一种压迫感。 与他这副漂亮秀气的外表全然不搭,倒是挺吸引人的。 * 深秋的风迎面吹来,道路两旁的树林簌簌作响。 余耿耿还没有回来,裴云旗就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冷静地问吴东:“我们现在在哪?” 吴东说:“从北极星会所出来半小时了,离北庭新城还很远。” 裴云旗在G市有好几处住所,北庭新城是他最常去的。 吴东看了一眼老板难看的脸色,又补充道,“之前那位,跟您一起上的车,您半路上身体不舒服,他下去买药了。” 裴云旗问:“走了多久了?” 吴东说:“有十来分钟了。” 腹部涌上一阵一阵的抽痛,后脖颈那块也有些酸疼,裴云旗忍受着身体的不适,缓了一会儿后,慢慢地想起了失去意识之前的事。 ……喝多了酒,似乎是认错人了,把花花当作了高中时期的那个人。 还对他动了手。 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然后……自己好像还…… “……” 操。 裴云旗一拳砸在座椅靠背上,眉目阴沉,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杀人灭口。 吴东又请示道:“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 裴云旗抿了抿唇,心里还惦记着杜归的情况,缓缓道:“不用等他了,也不去华庭,去上次新买的那套。” 吴东顿了一下,说:“是。” 车门关上,裴云旗往后靠了靠,强迫自己的身体早点习惯这样的疼痛,忍过去就好了,他一贯是这样的。 * 车子正要重新发动时,一张惨白的脸幽幽地贴在了后座车窗玻璃上。 裴云旗的余光下意识地瞥了玻璃一眼,身体都绷紧了。 ……妈的,什么玩意儿!? 他让吴东先等一等,沉着脸降下车窗。 车外的年轻人往后挪了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喘着气说不出话,用眼神示意裴云旗赶紧把门打开。 裴云旗不耐烦地给他开了车门。 余耿耿嗖地窜上来,从车载冰箱里摸出一瓶水,歇了好了一会后,装作很委屈地说:“你们怎么不等我,我要是再跑慢一秒,就被你们丢在这荒郊野岭了,车都不好打。” 裴云旗漠然道:“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余耿耿塞给他一个塑料袋:“前面那个亮灯的地方是个小卖部,没有药卖,往后面走个几百米才有个小药店,我累得要死,你们居然不声不响地就要扔下我不管。” 裴云旗想发脾气,又忍住了。 余耿耿说:“你看看药能不能吃,我把医生推荐的都买了一份。” 裴云旗挑拣了两盒出来,就着冰水服下。 轿车重新发动。 余耿耿咳了一声,才说:“裴先生,您刚吃的药,还没给我钱呢。” 车里的气氛沉寂得让人害怕。 余耿耿犹豫着继续开口:“您不会是……想赖账吧?” “……”吴东想把耳朵捂上。 裴云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很平地说:“要钱是吧,好啊,等我回家拿给你。” 余耿耿噢了一声,定下心来。 车子越开越偏,最后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区停下来,以裴云旗的身份来说,住在这种地方简直过于寒酸了。 吴助理远远地目送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走进单元楼,裴云旗推开余耿耿伸过来的手。 “我自己可以走。” 他的烧还没退下去,脸上露出些病态的潮红。 余耿耿无辜地耸了耸肩。 要不是药钱还没报销,他还真不想管。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太难了,再也不敢提加更了,潸然泪下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demeter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橘子折猫、咻咻咻— 5瓶;藴鸢 2瓶;我是你的小天使、饭团乖、自负凌云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进了门,裴云旗打开灯,没有管身后的人,拿着浴巾往浴室方向走去,他难以忍受身上的酒气。 余耿耿出声叫住他:“你现在发着烧,要是等会儿晕过去了,我要不要冲进去救你?” 裴云旗回过头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你最好别进来。” 余耿耿见劝不动他,只好随他去:“那你去洗吧,我在外面等你。” 裴云旗扯了扯嘴角。 哐的一声,浴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哗啦啦的水声隐隐传了出来。 余耿耿心说,这人发着烧还这么大的火气,也不怕燥得慌。 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房子内部面积很大,看起来像是两套打通后并在一起,应该有重新翻修过。 冷淡简洁,大面积的黑色与白色设计,很符合裴云旗的个人风格。 余耿耿穿过客厅走向厨房。 习惯性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东西,估计是吴秘书准备的,不过旁边冷灶冰锅,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开过火了。 余耿耿睁着眼,不自觉有些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行吧,最后一次了,就当把原主欠下的债一次性还清。 余耿耿挑挑拣拣翻出了几样菜,下了一碗肉丝面,还顺便弄了两道开胃的小菜。 * 裴云旗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余耿耿端着碗从厨房里走出来,雾白的热气蒸腾而上。 他今天晚上本来就没吃什么,光顾着喝酒去了,食物的香味顿时勾得肚子轻轻咕了一声。 余耿耿也抬头看了他一眼。 裴云旗裹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水珠从他的发梢低落,滑过敞开的胸膛、腹肌,直至消失不见。 靠,这身材…… 余耿耿羡慕得不行,他这具身体怎么练都练不出这种效果,练了半个月,皮肤仍是又细又白。 他掩饰性地转开话题:“裴先生,我下了碗面,您先吃着,我得回去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余耿耿跟余淮之说晚上九点下班,现在都快十二点了,等回去后,他怕是又要发脾气,不知道掏出黄信封,能不能让余淮之心情好点。 裴云旗瞥了眼桌面上那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