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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的脸愈发渗人。 他将她身子扶起,半倚在床头,小女人还在昏沉沉的醒瞌睡,木讷的看着他从行李箱里拿出药盒。 “手张开。” 她打开掌心,几片药丸落在上头。 男人低眼撇过她单薄的衣着,语气骤冷下来,“这边气温比A市低,你穿成这样出门,不生病才怪。” 明明是关切的话,可换上他的冷腔冷调,远比责备怒斥还听着让人委屈。 小女人眸光一暗,心凉了半截。 “来找我,为什么不事先给我打电话?” 他沉声问她:“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准备把沙发当床睡了?” 顾果果被一句接一句的质问彻底寒了心,先前来找他的那股子冲动也倏然烟消云散。 她真是吃饱了撑着,横跨一个城市来找骂。 “手机扔了...”她昂着头,硬邦邦的回。 男人眉头紧皱,阴郁的目光扫过来,“你能做点正常人的事吗?” 话毕,他转身走向茶几,欲给她倒杯温水,丝毫没察觉到某女欲哭无泪的郁闷心情。 你钟小熊对其他人温柔绅士又体贴,面对她就冷漠绝情的跟仇人似的,她越想越生气,怒火上头,拧起床头柜上的药瓶就往他身上砸。 男人的手一顿,不重的力度砸在身上,却存在感十足,他回身,眸底的雾气沾染些许灰暗。 “你千里迢迢跑来这儿,就是为了对我做这种事?” 某女眼圈红红的,心底的郁结纠缠不清,难受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笨的蠢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要,偏要跑这来受气。 因为想见他,她一夜未眠,搭最早班的飞机来C市,达到酒店时,天刚蒙蒙亮,窗外小雨淅沥,温度也降至几度。 酒店前台不肯透漏客户信息,她丢了手机又联系不到人,服务员见看她衣衫单薄,提议她先开间房休息,被小女人一口拒绝,坐在大堂乖乖等他,后来实在困得不行才不知不觉睡过去。 谁知等了许久的人一出现,冷淡的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将她一腔热血浇的透心凉。 她脖子一横,掀开被子下床,吸着拖鞋就往门口跑。 可没走两步就被男人抓住,“去哪儿?” “回家。” 顾果果冷声哼:“我就不该来这。” 手腕被人掐的紧,她铆足力气想挣脱,仍无济于事,羞恼的用拳头锤他的胸,男人闷声受了几下,惹急了将她一把扯到衣柜上,身子重重的压上来。 小人被压的严实密封,抬头瞪他,“钟衍。” 呼吸相闻的距离,满眼血丝的男人淡声,“生气了,至少告诉我原因是什么...” 她侧头不看他,气息不稳,“ 我没生气。” 钟衍瞧着她微微发烫的脸颊,唇角划过一丝笑意,刚要开口说话,口袋里的手机炸开急促的短信提示音。 他掏出手机,低头看屏幕上的信息,面色不变,刚要收起便听见某女阴阳怪气的调调,“干嘛不回,我在这儿不方便吗?” 虽然仅一眼,可她还是敏锐的瞄到沫沫的电话号码,信息刷屏式铺满整个界面。 男人目光沉静的看她,而后将手机塞进她紧握的掌心里。 “自己看。” 她握着手机,手心跟着了火似的。 明知道自己不该好奇心作祟,但就是控制不住的想一探究竟。 什么温柔内敛,幽默风趣,她非要当面撕开他那层虚伪的皮不可。 “密码。” 他答的自然,“你的生日。” 小女人心头一荡,故作镇定的滑开手机。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界面,沫沫的信息的确如雪花般堆积,但至始至终,他从未回过一个字,反倒是沫沫一人欢喜的唱着独角戏。 “怎么会...” 她缓缓抬眼,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眼前的是现实,那沫沫神色并茂描绘的那些都是她自己编造的吗?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回吗?”他问她。 顾灵犀头摇成小波浪,又猛地想起什么,质问他,“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他微微垂眼,疲惫至极,声音有些哑,“这几天一直在实验室,忘充电了,自动关机。” “哦。” 她明显感觉到心的某一处慢慢松动,舒缓一口气。 “还有问题吗?” 她见他脸色惨白,镜片后的眸子失了神采,人也是少见的散着几分慵懒气息。 小女人思索片刻,咬着唇,小声道:“那联谊...” “没去。” “嗯?” 他将手机塞回口袋,再轻轻握住她的手,没用多少力,小人只需稍加挣脱便能轻松甩开。 可她没有。 她的心思全在另一个点上,“为什么不去?” “你明明都...” 明明都盛装出席了。 “顾翊说,你需要一点点刺激...” 他勾起唇,似笑非笑的问:“够刺激吗?” 顾果果一怔,恍然大悟。 什么妖艳女生对他穷追不舍,什么小熊哥色心大起,全场撩的起飞。 全都是狗屁!! 亏她还傻啦吧唧的因为顾翊的话各种难受。 等她回家了,非得把那吭姐的臭小子碎尸万段不可。 她眸子往外喷火,一长串不相干的成语直往外蹦,“你俩居然狼狈为奸,里应外合,蛇鼠一窝,罪不可恕....” 男人扶了下眼睛,不可置否。 “说完了?现在换我了....” 男人轻揉着她的掌心,眸色澄亮,“顾灵犀,你想跟我说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处于暴走中的小人硬生生拉回现实,扔向冰川深渊,再扔向烈焰环绕的火山,扔向任何一个她能藏起来的地方。 她红了脸,羞涩的不敢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眸子。 说什么? 她大老远跑这儿来,无非是想坦诚的告诉他,本小姐吃醋了,后悔了,从现在起,除我之外,你不准再看其它女生,更不准冲她们笑,以后心里只许存着我一个人。 可这话放在心里是一回事,说出口又是另一回事,她性子再坦荡洒脱,若真将这肉麻兮兮的话往外倒,自己必会羞的自体暴毙而亡。 男人耐心十足,盯着她乱飞的小眼神看了好一会儿,半响,他轻叹口气,两手重叠,压在她胸腔处,抵着心脏跳动的位置。 “我问你...” 他慢条斯理的问,“这里,看清楚了吗?” 她恍惚了两秒,呆滞点头,“嗯。” “以后还走不走?” “不走。” 顾果果被他柔软的眼神彻底蛊惑,眨巴着眼,嗓音细细的,“不走了。” 男人抿唇,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