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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行,市值蒸发,而且重要关联者必将蒙受牢狱之灾…… 可谁料陈恪西脸色平静如常,站起身来,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打破了桌上的沉闷,轻描淡写似的说:“眼前的麻烦明显是有人栽赃嫁祸,企图陷害,各位不必理会,更不必忧虑,相信司法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答复。”三言两语就带过了这个话题,他话锋一转:“现在,我们来看看公司今年的项目计划……” 讲到一半,他顿了顿,垂眼看表后侧过头对身边的简低语:“她可能已经到了。你去带她上来。” 一楼大堂内已拉起白色警戒线,闻风而动的各路记者与陈氏大楼的保全人员对峙在白线两边,气氛颇为紧张。简稍做张望,就找到正拖着行李在接待处询问的林谧。 简急忙拨开人群,走到她面前,“林小姐,你好。我们之前也见过面。想必你应该认识我了,我就是电话里陈先生的秘书。” 眼尖的记者看到陈氏员工下楼,一窝蜂地作势要围上来。简话不多说,拉过行李就带林谧往电梯快步走去。电梯门一阖上,简歉意地说:“林小姐,昨天不好意思,我说话有误,其实后来陈先生下午就回来了。” 林谧直接说:“没关系,现在我想见他。” “对不起,陈先生正在开会,林小姐,你先去办公室……” 林谧迅速打断了她, 任性地坚持:“我想现在就见他。”她知道他公私分得很开,向来不喜欢将私事掺进工作中。但她等不及了,不分昼夜一路跋涉了二十多个钟头,不过就着急想见他一面。 简看她眼神恳切又坚决,犹豫片刻,还是带她来到了会议室门口。 门一推开,天花板上灯光如繁星点点,与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的倒影,两相辉映,扑入眼帘。长桌彼端的陈恪西一边卷着袖口,一边神情自若地对在座的众人说着话,听到门响,抬起眼看向门口。 林谧从未在他的工作区域见过他,竟一时懵住了。他太耀眼了,虽然只是笔直地站在那里,戴着眼镜,皱着眉与她对视,但他的背后是落地窗外参差林立的楼尖,光芒万丈的朝阳升至高处,衬得他身影如剪,气势内敛却又不容忽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陈恪西大步走到她的身前,拉她到会议室外,还想说什么,却不防她温软的身体一下扑入他怀中,仰起脸来看他,眼中盈盈泪光闪动,脸上却笑得酒窝深深,嘴唇颤抖了许久才说:“我好想见你……” 谢天谢地,他还好端端地站在她的面前。 陈恪西只觉恍惚间又看到了当年雨天出现在他剑桥公寓门口的那个少女,不由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她。原本还想说“等我开完会”之类的话,此刻到了嘴边却变成一句:“Miko,和我一起去办公室好吗?” 简见到此情此景,傻傻地立在一旁,听到老板临走前吩咐:“会议暂停半小时。”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她曾几何时听过她的老板说过这种话? 办公室的门很快就被关上。 “Miko,为什么不事先说一声就来了?”陈恪西摘下眼镜往桌上一扔,抱她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重新想起之前的二十个小时,皱起眉头说:“你知不知道,我一直联系不到你会很担心?还好早上你接了我的电话……” 他的口气越来越严厉,“林谧,你不是十五六岁了!你至少应该留一条讯息,而不是随便失联,到处乱跑,让我找不到你……” 听着他的责备,林谧委屈地语无伦次:“我买不到直飞的机票才飞了那么久……我看到新闻,太想见你了……”说到后来,她搂紧了他的脖颈,伏在他的肩上,鼻尖一酸,“我真的很怕你出事……你怎么可以这么凶?……” 她这一路辗转颠簸,止不住胡思乱想,担惊受怕,都没有好好休息,终于见到他,却被他训了这么多话。 她竟呜呜地哭出声,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衣。陈恪西闭眼叹息,这哪是成熟得体的都市女性,分明还是那个缠着他要拥抱的小女孩。 怒气悄然消弭于无形,心里只剩柔软一片。还想要教训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只能轻轻吻起她的后颈,抚摸着她的背,温言哄她:“是我不好。Miko别哭了好吗?……” 她抽噎不止,抬起朦胧泪眼看他的脸,还是那么无可挑剔,毫无半分落魄之色。是她反应过激吗?可新闻上他面临的问题明明那么严峻,更有甚者猜起了他的刑期有多长。陈氏的商业合同,牵涉数额庞大,都是由他亲笔签字执行,他肯定是主要调查对象…… 陈恪西看她眼神呆呆地盯着自己,于是拭过她脸上的眼泪,“是不是没休息好?” 她正想开口问他,办公室的门却被“叩叩叩”地敲响。 陈恪西放开她,揉了揉她的头,轻柔地说:“我先过去开会。在这里等我好吗?” 林谧顺从地点点头。他站起身,拾起桌上的眼镜,又走回来给她盖上他的大衣,吻了吻她的脸颊,“Miko能来,我很高兴。”说完他就拉开门走了。 疲惫席卷而来,她慢慢在沙发上倒了下去,眼皮沉沉地正欲阖上,办公室的门又被人突然推开。 “Kurci在开会吗?那我就在这里等!” 来人声音耳熟,林谧循声望去。只见陈路明不顾助理的阻拦,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看到她在,脚步一滞,随后笑了起来,“林谧,好久不见啊!” 真理是你(2) 下午三点三十分,伦交所交易结束,陈氏股价大跌,屏幕中的数字停留在近年来的最低点。 “陈先生,已经按你的意思扫完货。” 他的经纪人一向训练有素。 陈恪西按断电话,立在巨幅的玻璃幕墙前,遥遥向屏幕上最后的收盘价格举杯致意,仿佛杯中不是咖啡,而是庆祝胜利的香槟。 这时,简推门进来,扫了一眼沙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跟前,说:“陈先生,谭先生来电想约见面。” 陈恪西微微一笑,“告诉他,明早十点,就在这里。” 简在备忘录记下后,默默退了出去。 冬令时的白昼消逝得快,又过两小时,落地窗外已是日落西山,残阳如血。收拾完桌上横七竖八的文件,陈恪西拨通秘书室的内线电话,“我回去了,有事发邮件给我。” 沙发上的人还酣睡着,侧身蜷缩在他的大衣里。 陈恪西信步上前,俯下身去,拨开她脸上的碎发。余晖中的莹白小脸未施粉黛,恬淡沉静,还是那个十年前在他怀里沉沉入眠的白裙少女的样子。 他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