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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太好相处。 沈倪不想碰硬石头,还怀着一点别的希望:“奶奶,上次您说那个以前住302的女人,您一点都不记得啦?” “以前住302的……” 老奶奶仔细想了想,“我这脑子就记得那么多。太久啦。” 沈倪强压着失望哦了一声。 忽然又听她说:“顾老头说不定知道。” 老奶奶说自己不记得事儿,但脑子里拎得清的都是左邻右舍家的闲事。 她压低嗓子跟沈倪讲了一通。 顾老头有个女儿,本来父女俩相依为命过得凑合。 突然某天女儿从外面回家说自己怀孕了要结婚。当时未婚生子太难听了。顾老头憋着一肚子气想跟女儿的男朋友见一见。 不见面还好,一见面他是百般看不上对方。 对方是给某个老板看场子的,说难听点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 他俩因为结婚这件事闹了小半年。 后来女儿自顾自跟男人跑去了香港,跑得时候肚子早就藏不住了。 只记得302的女人搬来的时候,顾老头满脸嫌恶都摆在了脸上。 后来与她走的最近的,似乎也是顾老头。 老奶奶就记得这些了,说完叮咛沈倪:“你没事儿别招惹老头,他越老越倔,现在也不好相处着呢。见着年轻小姑娘没个好脸色。” 沈倪心里有苦难言,心说您要是但凡记得点302的事儿,我至于跟别人打听去么。 她面上只能乖乖点头:“嗯嗯,我这人最不爱惹事了。” 从老街吃完饭回来,天更闷了,短短几步路能出一身汗。 蜻蜓低空飞行,墙角瓷砖都蒙了一层水汽。 沈倪回来的时候楼下已经没了闲聊的人。 她左右看看,趁着没人钻进了一楼楼道。 这样的天气,一楼比往日更让人觉得逼仄潮湿。沈倪站在101门口踌躇许久,轻轻敲了敲门。 她在心里打好腹稿,反复模拟标准微笑。 结果嘴都快僵了也没见人来开门。 沈倪心想总不会是运气这么独特,她来敲门就能碰上万年不出门的老头在这种鬼天气出门遛弯吧? 她不信邪,加重力道再敲了敲。 这次里边似乎传来动静。 沈倪重新摆上笑脸,手举到耳边模拟了好几次见面喊“爷爷好”。 门一开,里边是张板正严肃的老脸。 被称作顾老头的老头子觑她一眼,冷哼:“干吗的。” “爷爷您好,我想问一下——” “不知道。” 砰—— 冷硬的回答和碰门声同时响起。 沈倪木在原地,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江…… 以明的老年超级加倍版? 沈倪想过顾老头会比较难搞定,但没想到这么难。连跟他说上话都成了问题。 她在楼道里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福至心灵。 402的门可比101的好敲多了。 才敲几下,就有人来开了门。 舒适的空调风从门缝里溜出来裹了沈倪一身,她舒适地叹了口气,赖在门框上:“下午好啊,江医生。” 江以明看她一眼,提醒:“过饭点了。” “我不是来蹭饭的。”沈倪被空调风吹得像只树懒,语气也懒起来,“江医生,我想跟你借个东西。” 她说着眼神落在他身后。 大橘与她撞上视线,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坐定。 “借什么。”江以明问。 沈倪这边已经蹲了下来,朝里边招招手。 大橘又退两步,结果她语气一飘,向着更里边。 “小孩儿,帮姐姐一个忙。” 见着她来,江以明就猜她是来求助的。 他昨晚上跟她说的101的住客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老头平时不怎么和人来往,有次在医院恰好碰上。 他下班出来,老头往里走,突然抽了几下倒地。 这么一来一回才知道他们同住一条巷一栋楼,就在底楼101。 别人都说老头的女儿大着肚子跟人跑了。 他就一直记恨着那个年纪的年轻男人和女人,可唯独愿意跟小孩说几句话。 沈倪是挺聪明。碰了一趟壁就知道怎么凿开突破口。 她蹲在那喊小孩的时候,江以明也没反对。 小孩听到声儿就过来了,手里还抱着沈倪给他看的画本。 “你帮姐姐去敲一个爷爷家的门,可以吗?” “好。”小孩乖乖点头。 沈倪牵着他往一楼走,路上跟他解释:“一楼的爷爷不喜欢姐姐,他可能看起来有点凶,不过应该人不坏。一会儿你就帮我敲敲门,说两句好听的。” “好。” “姐姐就想进去问点事情,问好了咱们就回楼上。” 不管她说什么,小孩都是那个声调:“好。” 沈倪换了种语气:“刚刚姐姐说的作战计划你明白了没?听明白得喊yes sir!” 小孩这次显得有生气许多,把手举到耳朵边学她:“yes sir。” 两人抵达101门口。 小孩按照计划上前一步敲门,沈倪等在旁边。 敲了没一会儿,顾老头冷着脸来开门。 看到门口是一孩子,他没像之前对待沈倪那样不分青红皂白把门摔上,只耷拉着眼皮,问:“你是谁家小孩?” “爷爷好。”小孩鞠了一躬。 顾老头看着他:“我问你谁家的?” 两双眼睛互相瞪着,小孩的眼睛黑白分明,像一汪水。 顾老头甘拜下风:“你走丢了?” 老头右手撑住右腿往前挪了半步,低头仔细打量面前的孩子。 沈倪就是在这个时候从楼道闪了出来。 她换上标准笑容:“爷爷,我能跟您打听个人吗?” 顾老头看到又是她,还想摔门。 这边小孩不知什么时候攥紧了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眨眼。 顾老头碰到阴湿天腿脚就不变,站在原地哼了一声:“什么人。” 同江以明那瞎编的那套不适用于现在。 沈倪换了个套路,说:“我刚搬到302。那房子以前的主人是我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能跟你打听打听她吗?” 老头听到很重要三个字抬眼看她,目光在她眉眼处看了许久。 他好像拨开皑皑浓雾在看许多年以前的事,眼神失了焦点。 又好像从那里窥探到了什么,突然醒神。 “你是她什么人?”老头问。 沈倪在这件事上有自己的执着,她很倔,只说:“她是我很重要的人。” “记不清了。”顾老头皱眉,不耐道:“都那么多年了。” 连他都记不得,那这栋楼里估计再也没有别人知道了。 沈倪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