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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瑶的话让秦家父子都是一愣,他们皱眉互相看了一眼。 秦老爷子有些紧张的说道:“黑金矩子已经失踪了几十年,你是如何看到的?又是如何确定你看到的就是黑金矩子?” 韩清瑶抬了抬眉,摊了摊手,道:“我也不确定,不过给我看的人说它是。” 秦老爷子微微的舒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那应该就是假的!” 韩清瑶不明白,问道:“为何这么说?” 秦老爷子示意三人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说道:“因为那黑金矩子十分要紧,且代代相传,持有之人必定珍惜百倍,这样的东西自然不会随便拿出来给外人观看。” 韩清瑶微微扁了扁嘴,心道:看来楚老头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恶。 这时旁边人已经送来茶水,同时,哒达族人在秦邵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秦邵微微皱眉,同样在秦老爷子耳边耳语了几句,得到父亲的同意后他便起身和那人离开了。 秦老爷子喝了口茶,问道:“你可知道骆泛舟?” 韩庆瑶点了点头,心道,我何止是知道,甚至还透过别人的皮囊见过本尊。前世的时候还在他的手下受教过。 就听秦老爷子继续说道:“骆泛舟其实除了龙御天下还有一样东西留下了,那就是黑金矩子。据说这两样得到一样便可以得到天下。当年,圣祖兄弟机缘之下得到了完整的一套黑金矩子,后来,便用其力量得到了天下。后来圣祖听从了圣亲王的劝告,将其中四枚分别授予了开国元勋中功劳最大的四个人,人称他们为开国四公爵。可是,这个东西就像是诅咒一般,没过多久,开国四为功臣便以各种离奇的方式死去,安国公死于酒后溺水,兴国公死于坠马,宁国公则是从高台上掉下摔死,而我们的祖先振国公则是死于炭火中毒。” “四个居然都死了?”韩清瑶惊讶的问道。 “不错,而且是在一年之内!”秦老爷子点了点头道:“最后就是圣亲王。至此,这世间就只有圣祖一人知道黑金矩子的秘密所在了。后来,百年的时间里,四公爵相继被铲除,只剩下我们秦家因为人丁不够兴旺,每每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反而存活了下来。而圣祖也许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前三个人死的时候,我们的先祖已经料到自己早晚会死,于是将黑金矩子的秘密交代给了自己的三个儿子。黑金矩子是当年玄池长老游历天下时一时兴起所做,据说六枚矩子包含整个中州和附近海上的地图,不过具体的使用方法却在流传的过程中渐渐模糊,传给我的时候也就只剩下了一句话。‘丹书青史,光明正大’。我年轻时却是专心研究过,不过,由于留下的东西实在太少,最后也只好不了了之。” 说着,就见秦老爷子突然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枚通体黝黑的东西,韩清瑶一眼认出正是一枚黑金矩子。 秦老爷子将它递给韩清瑶,道:“这个是秦家的那枚,我一直好好保管着,你看看吧!” 韩清瑶好奇的将它在手上摆弄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终于放弃的将它递还给秦老爷子。 没想到老爷子却摇了摇头,道:“这东西留给我没有用,你留着吧!秦家如今也只剩下你了。” 韩清瑶看着手里的黑金矩子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不是还有……” 她顿了顿,哥哥两个字实在叫不出口,于是想了想道:“不是还有秦魏铭吗?” 秦简,秦邵的长子,字魏铭。今年二十五岁,据说身体不太好,一直足不出户,五年前他低调的成婚,娶了淮阳侯的女儿卢氏为妻,一年后生下一对龙凤胎。 听到韩清瑶的话,只见老爷子脸上满是伤感,道:“魏铭他在两年前身中剧毒,最近状况越来越不好,近几日已经开始陷入昏迷,怕是要不久人世了。” 韩清瑶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不由得心头一惊。 而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秦府正堂中,正在上演惊心动魄的一幕。 通明的烛火下,东方澈独自一人坐在太师椅里,他双目微眯,指节泛白的捏着一柄铜骨折扇,正死死的盯着一旁一脸淡然的秦邵。 “我已经说过了,你要找的人不在秦府。”秦邵手指轻轻抚摸着茶碗,眼睛里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戏譃。 东方澈却根本不信他的话,冷哼一声道:“小公爷,这样就没意思了,当初你们敢明目张胆的派黑云骑去抓我,现在反倒跟我打起了哈哈。你觉得我会信吗?” “既然东方公子知道我要抓你,为何还要单枪匹马亲自前来找人?”秦邵貌似不解的问道:“你就不怕这是自投罗网吗?” 东方澈狠狠的磨了磨牙,心道:还不是因为那女人太不听话了吗? 回京之后他一直派人暗中保护韩清瑶,可这女人总是能有办法将他派去的人甩脱。男人恨得牙根痒痒,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到将女人弄回来必定狠狠的打一通屁股,看她还会不会到处乱跑。 “我能单独来,自然有自己的筹码!”东方澈强行压下自己心头的急躁,努力的放缓语速,道:“来,自然是谈判的。你们放了她,我放了你们的人。” “我们的人?”秦邵挑了挑眉,问道:“谁呢?” “兰若离!”东方澈缓缓地吐出了这个名字,道:“怎么样?这人可是你手上的王牌吧?在我和叔父眼皮子地下这么多年,你肯定舍不得吧?” 秦邵却不慌不忙的点了点头,道:“你能猜到,我不意外。毕竟你比你叔父还要聪明些,至少,他在你这个年纪,并没有你这种心智。” 眼看着对方一副猫玩耗子的态度,东方澈只感觉度日如年,他表面上看着依旧从容淡定,心里却已经乱成了一团,他知道女人落在对方手上每多一刻钟,就多遭一刻钟的罪。 “明人不说暗话。”东方澈将手里的折扇当啷一声扔在桌子上,道:“你们怎么才能放了她?” 秦邵玩味的看着东方澈那明显已经开始焦躁的神情,道:“谈判时太早显示自己的态度是大忌。东方公子不会不知道这个原则吧?不过,你这是关心则乱啊!怎么?莫不是她是你的心上人?” 东方澈咬了咬牙,他知道这个时候回答不是,才是对他而言最好的答案,不单可以扰乱对方视线,更是能在谈判中取得主动。 不过他如今人已经在这了,对方是绝对不会相信两人什么事情也没有的,若是为了逼问两人关系而对女人动刑…… 只是想一想,他就觉得有种想要毁天灭地的感觉。 可如果他说是,那么无疑告诉对方握住了他的把柄和死穴,到时候他必然受制于人。 男人艰难的闭上了眼,有些懊恼自己一时冲动,反思自己怎么一碰到韩清瑶的事情一切就都乱了。果然和秦邵说的一样,关心则乱吗? “是!她就是我的心上人。”东方澈缓缓地睁开眼,盯着秦邵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所以,你最好保证她安然无恙,不然我东方澈就算用尽一生,也不会放过你们!” “东方公子!”秦邵看着对方的样子居然一下笑了出来,道:“你觉得此时你的威胁,还能让我害怕吗?” “所以,你们是承认她是真的在你们这了?”男人的眼睛骤然眯起,突然手腕一翻,铜扇忽出手,直奔秦邵的面门。 秦邵也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大老爷,见他突然出手,不慌不忙的一侧身便躲过对方的招式,随后手中茶杯抛出,滚烫的茶水直接跟着水杯飞了出去。 东方澈“啪”的一声折扇 抖开,水杯被直接挥走,撞到一旁的柱子上粉身碎骨。 一老一少就这么斗在一起,看着从正厅里打到院子里的两人,屋顶上的残影不由得皱了皱眉,一旁的手下低声问道:“主子毕竟年纪大了,要不要我们去帮忙?” 残影摇了摇头,低声道:“主子吩咐,我们不用动!” 说完,他继续看着院里紧张的打斗,不由得为自家主子这童心未泯的举动摇了摇头。 东方澈心急救人,自然是招招狠辣,加上他本就年轻,此时不留余力,一把折扇上下翻飞逼得秦邵频频后退。终于,秦邵一个不留神被他一记铜扇敲到了肩膀上,顿时脚步一顿,下一刻磨得晶亮扇子尖已经指在了秦邵的咽喉处。 “原来所谓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秦邵半点没有被人逼迫的窘迫,反而抬手擦了下鬓角的汗珠,叹道:“确实是老了,这才几个回合就已经累了!” “放人!”东方澈的扇子尖往前又送了几分,狠狠的瞪着眼睛道。 “想我放人?”秦邵微微一笑,道:“跪下!” 第221章:目标 秦家正堂里,东方澈铜骨折扇的尖端直直指着秦邵的脖颈,反观,却是被指的人一脸从容,而指着别人的人一脸的愤怒。 “怎么?让你跪下很为难吗?”秦邵唇角微扬道:“兰若离只是我的手下,一颗棋子罢了,而韩清瑶却是你的心上人。你觉得,我们谁更舍不得?” 东方澈的牙根都要咬碎了,他明知道应该准备的充分一些再来谈条件,可是,他只要一想到拖沓的每一刻,韩清瑶都可能受罪,他就冷静不下来了。果然是关心则乱啊! “我的手下可是正在招呼她,你多想一刻,她就多受一刻的罪!”秦邵似乎知道东方澈想的是什么一样,字字诛心的说道。 东方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认命般的深吸一口气,将折扇缓缓收回,双膝一弯,“咚”的一声跪在了秦家青石铺成的院子里。 “毛躁!莽撞!”秦邵却突然板起脸用教训晚辈一般的语气说道:“跪一个时辰,她自然会毫发无损的回去。” 男人说完,扯了扯微湿的衣领,回房换衣服去了。 院子里,东方澈一身锦衣,笔直的跪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韩清瑶刚迈出秦府大门就被东方澈一把抱进了怀里。 他想吼她,想骂她,甚至恨不得动手打她。可是所有的愤怒都在见到女人的一刻化为了一个拥抱,他此刻只想抱着她,让她再也不能离开自己的身边。 韩清瑶心头一惊,有种被人捉奸的感觉,不由得忐忑的问道:“你在等我?” 自己从敌人的府邸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被自己的上司撞个正着,而偏偏这位上司此时还一言不发,着实让韩清瑶心里没底。 正琢磨着如何开口解释,就听东方澈皱眉道:“以后晚上出来的时候,多带一些衣服。虽然说现在已经是初夏了。但是夜风还是很凉,你穿这么少很容易受凉的。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男人说完,便脱下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韩清瑶还想张嘴,却被男人冷冷的打断,说道:“闭嘴!回去再说!” 东方澈来时因为心里着急并未觉得不对,后来跪了一个时辰,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如今看到韩清瑶完整无损的出现在他面前,更是证明了他的猜测。 两人肩并肩坐在马车里,东方澈的头转向一边,似乎在看着窗外清冷的接到,私底下却将韩清瑶的手死死的攥在手心里,怎么都不肯放开。 韩清瑶抽了几次都没能抽出来,不由得放弃挣扎也和东方澈一般看着街道发呆。 此刻看着街道的东方澈,心里却乱成一团麻。他总觉得,即便是两个人此刻有了亲密的关系,这个女人也离自己很远很远。远的就像随时都要随风飘走一般,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将握住女人冰凉指尖的手又重了一分。 两人就这样一路回到了小院里,只见锦娘正笔直的跪在院子里,周围羽衣等人正陪着她焦急的转着圈。 因为时间紧急,东方澈并没有说什么便命人将兰若离绑住关了起来,随后便跑去救韩清瑶,这边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如今见两人终于回来,严清和羽衣急忙上前,正要开口,就见东方澈紧皱眉头,挥了挥手,道:“放了吧!” 锦娘大喜,从地上一下蹿了起来去放人了,东方澈清楚的看到她那妩媚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嘴角却已经满是笑意。 一时间,东方澈竟然有些羡慕兰若离。无论他怎样,至少在他有难时,有人为他着急挂心。自己呢?也会有人为自己担心吗? “东方澈!”就在男人发呆时,就听韩青瑶轻柔的说道:“我会把天霖偷出来!” 男人猛的抬起头,戒备的看向四周,只见周围已经空了,他皱眉道:“你说什么?你把谁偷出来?” “皇太孙,赫连天霖!”韩清瑶平静的说:“我把它偷走,藏起来,或者……”女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总之,半个月之内,我不会让他再出现在朝堂上。” 说完,她转过头,静静的看着东方澈。 男人的心一惊,突然眼睛瞪大了,说道:“你这是在玩火。玩火是会自焚的,你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韩清瑶冷静的说“我知道偷出赫连天霖会彻底惹怒东方明。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不知道他真正的意图。” “真正的意图?”东方澈不解的问道:“他不就是想打击秦王,扶赫连天霖上……” 东方澈的话停在了半路,他真的很想狠狠的扇自己耳光。最近,他先是被自己那烦乱的心绪扰得夜夜无法入睡,后来,又因为得到了韩清瑶而沾沾自喜。巨大的失落和巨大的幸福,让他的脑子几乎麻木了。他甚至没有察觉到,整个事件当中那不协调的地方。 看到男人的神情,韩清瑶知道,他已经猜得出来,于是柔柔一笑,说道:“不错。你察觉到了什么?” “我也是经人提醒,才突然想到的。今天早上锦娘和我说起那天救助我们的时候的事情。说东方郁的身边,出现过一个女子,好像是叫红儿。她只是一句带过,那个女人,也似乎只是个仆人。当时所有人都在关心寻找的结果,所以都没有在意。事后听到的我我也没有太在意。直到今天,我听到了一则消息。宫里居然要给天霖的哥哥,赫连天枫选通房的消息 我一直不明白,东方明想要扶持赫连天霖。为什么却迟迟不去接近他? 两个人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似乎都没有什么交集。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只是为了避嫌,为了让大家觉得他保持中立,并没有站在任何一边。而今天,我突发奇想,准备去宫里看望天霖。就这样,半路上,我遇到了一群准备去参加通房选拔的女子。她们都很乖顺的低着头。可是我却在其中一个女人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东西——血腥气。 于是我想起了那天,锦娘叙述的那个女人的长相。再加上,庆哥哥说过,那天他在寺庙里,曾经出现过一个蒙着脸的女人。将这些串联到一起,加上东方明喜欢下闲棋冷子的习惯。我有理由相信,这三个人是同一个人。若是那样的话,东方明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心思,培养一个女人,为了和我争宠吗?不可能,他的目的很明显,也很明确,就是天霖的哥哥,赫连天枫。” “所以你怀疑,他真正的目标,是赫连天霖的哥哥,而不是天霖?” “不错!”韩清瑶继续说道:“天霖虽然看起来是最合适的人选,人望也高,年纪也小,但是别忘了,赫连天霖是在怎样的环境当中长大的,那孩子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我一直都坚信着,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他看起来爱疯爱闹,什么都不上心,其实并非如此!这么多年在宫中,他无亲无故,靠着自己和一些奶奶的恩宠艰难度日。这样的天霖,不是一个傻子,也不是一个随意能被人摆布的人。我坚信,东方明也看出来了。” 东方澈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记得当年天凌九岁的时候,就为了帮助一个宫女逃脱而向皇太后求情,最后居然真的被同意了。” “不错!”韩清瑶点了点头:“天霖一句话,变在最关键的点上点透了皇后,让皇后册封天枢。借此。一招便稳定了,关外六营。大概就是因为他这样的动作,让东方明将它舍弃了。准备去控制那个一些更蠢的人。” 东方澈又点了点头说道:“赫连天枫确实是个蠢货。他从出生没多久,便被贬为了庶人,一直以来风评都不好,他的母亲宠他,他便像个小流氓一般在街上打架斗殴,成天不学无术!以至于很多事情都是仗着皇族的身份,才勉强压了下来。” 韩清瑶点头道:“而且别忘了,他只比天霖大三岁。” 一个好美色,年纪不大,冲动,不听话的皇帝,确实是东方明最好的选择。 东方澈却皱眉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将天霖偷出来?” “我不能确定,东方明这个人太过狡猾,我无法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所以我只能将天林偷走,这样。才能激得他,露出他的底牌。” “可是这样你就暴露了。”东方澈担忧的说道。 韩清瑶勾了勾嘴角,笑道:“你以为东方明真的会相信我吗?当然不会,连你都不曾真正相信过我,他怎么可能。” 东方澈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被咽了回去。 “我说完了!”韩清瑶看着东方澈,说道:“下面轮到你了!” “我只想知道,上次黑云骑偷袭,你事先是否知情?”东方澈死死看着韩清瑶的眼睛问。 “我并不知道!”韩清瑶如实说道。 “好了!”东方澈突然肩膀一垮,道:“其他的你不必说了,我不想知道了!” 第222章:乱局1 天德三十四年,五月十五 亥时三刻 厚重的云层将那本应该浑圆明亮的月光挡了个结结实实,空气中透着一股令人喘不上气来的压抑。韩清瑶独自坐在敞开的窗边,身旁的半桌上突兀的放着一个冬天才会用到的火盆。 火盆里没有碳,而是孤零零的放着一只燃烧的蜡烛。蜡烛有成年的人手腕粗细,不高,只将将和火盆的边缘平齐,白色的身体上流着淅淅沥沥的烛泪。 小院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安 静的有些诡异,似乎连女人的呼吸声都被她本人刻意放的极轻,而就在这时一阵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传来,韩清瑶微微侧头伸手,一只通体碧蓝的鸟儿乖巧的停在了她的手上。 女人解下鸟儿腿上的信筒,用指尖抽出里面的信件,薄如蝉翼的纸上只有两个字:事成 韩清瑶将纸条在火盆里的蜡烛上点燃,扔在铜盆里,若有所思的看向黑沉沉的天空。 此时,另一只同样的鸟儿也飞了过来,信筒里也写着同样的两个字:事成 接连不断的翅膀声由远及近,女人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的自言自语:“开始吧!” 同时,早已经陷入一片死寂的皇宫里。尖锐刺耳的叫声混着铜锣的脆响,直接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走水啦!来人啊!昭华宫走水了!” 寂静的皇宫顿时一片混乱,无数的侍卫、宦官和宫女纷纷提着水桶赶过来。而没人注意到进进出出的人群中,一个小小的身影趁乱混在人群中,一路跑向了扶云殿。 漆黑的宫中小路上,穿着宦官服的少年满头大汗地往前跑着。他知道如果按照韩清瑶的计划,那么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昭华宫消失,可是那样的话,昭华宫的上上下下无一例外都会被处罚,甚至还有可能丢了性命。他虽然觉得这些人蠢笨至极,却不想让他们无辜送命,所以他想到一个办法,就是趁着韩清瑶的人还没有来找他时,他自己放把火,然后趁乱逃走。这样虽然增加了自己被抓的可能,但是却可以保全其他人,即便最后事发,也是他一个人贪玩的错,不会牵连其他人。 眼看前面就是扶云殿的大门,少年眼睛泛出亮光,却不想突然从暗处闪出一个人影,还不等他看清是谁,对方已经一记手刀将他打晕了过去。 同一时刻,平静了许久的庆王府突然传出一阵阵男人的哭嚎,那声音悲惨至极,像极了野兽的悲鸣。震得王府众人几乎从被窝里窜起来,好不容易听明白,便都叹了一口气,缩了回去,他们已经明白,这一定是最近看起来有些好转的庆王又犯病了。 千里之外,寒川城外十里 无数的士兵蜷缩在路边的深沟里休息,一旁简易的营帐中,美艳的其其格正被人按在毯子上反剪双手像是母狗一般操干着,而她的身后居然是达日钦的大儿子——达日亚布, 女人被压在地上,一双大奶子被压的竟然流出奶水来。 “贱人,勾引自己丈夫的儿子?真应该让达日达巴那个傻子过来看看,亏得他天天拿你当宝,为了你竟然跟父亲决裂!” 达日亚布一把撕烂女人的衣裙,露出女人白皙的身体,男人说着啪啪几巴掌,打得女人白花花的屁股上泛起红色。 达日亚布虽然不似父亲达日钦一般健壮,但是胜在年轻,每一次都能让其其格承受不住,得到巨大的满足。 “儿子好棒……嗯……哈……儿子用力……”她一边在享受着那背德的快感,一边翘起屁股让达日亚布操的更深。这时只见女人突然阴道内一阵抽搐,居然舒爽到潮吹了。 男人却根本不管她是不是受得住,一把将女人翻了过来,看她两只坚挺的奶子来回摇晃,还不断渗出奶水,不禁左右开弓打了两下,道:“骚货小声些!父亲出去谈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了。还有,你堵住那骚奶子,不然弄湿了毡子,父亲可是会发现的。” 一想到那个恶狠狠的丈夫,其其格立刻咬住嘴唇,两只手慌忙的去握自己的双乳,可惜乳房受力,奶水更是源源不断地从她指缝里流出来。 达日亚布看女人这样淫荡的样子,马眼一酸,顿时一泄如注,女人被烫的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又到达了高潮。 男人将软了的肉棒从她体内抽出来,草草抖了抖便提上裤子,其其格没骨头一般的躺在毯子上,腿间白浊一片,她看着男人转身要走的身影,急忙爬上去一把拉住,有些娇羞地道:“我可能又怀孕了……” 这消息不啻于晴天霹雳,瞬间将达日亚布劈了个外焦里嫩,他结结巴巴道:“你别瞎说!” “是真的!我已经两个月没来月事了。”女人扯着男人的袍子下摆可怜的抬头看着对方。 达日亚布却没有半分喜悦,反而怒道:“你别以为你跟别的男人鬼混我不知道,如今肚子里怀了野种就想往我头上赖?你当我是二弟那个傻子吗?呸!” 这些年,他们被炎烈的部队在北疆草原上追的到处逃,达日钦忙着联系外部势力根本没工夫操女人,这个其其格却趁着丈夫忙着的机会到处勾搭男人给自己留后路,如今她说这个孩子是达日亚布的,对方自然不会相信。 再来,达日亚布的妻子是域东公主,虽然说不是嫡亲也有些木讷呆板,却是正经人家的女子,相夫教子,患难与共。达日亚布虽不宠爱,却很敬重对方,他绝对不可能为了其其格这种人人能上的贱货得罪自己妻子的。 他怕女人再纠缠,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帐篷。 其其格看着男人那无情的样子,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 再说达日亚布刚出大帐没走多远就见几个黑影在睡着的士兵中来回走动,他心中疑惑,上前一把拎住其中一个一看,果然是一群脖子上带着镣铐的大渝奴隶。 被他抓住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骨瘦如柴,似乎被吓得不轻,不停的打着哆嗦。 “不睡觉,干嘛呢?”达日亚布警惕的问道。 少年哆嗦着说道:“有个女人病了,我想帮她找点药。” “女人?”达日亚布眯了眯眼,想了想,问道:“是那大渝女人?叫韩什么的?” 少年点了点头。 “她还活着呢?”达日亚布厌恶的说道:“还真是贱命!” “她发烧了,一个劲的嚷着要见大汗!”少年似乎是壮着胆子说道。 “呸,我们可没有药救那个只会跪下学狗叫的废物!”说着,他一把放开少年,用袍子擦了擦手,道:“滚,别说父汗出去谈事现在不在营中,就是在也不可能见她。”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 寒川城二十里外,炎烈负手站在大帐前,望着那黑黝黝的远方,不由得想起当年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女,而那时,他不过是个被达日钦欺负到无力还击的窝囊废。 三年了,他满草原的追击达日,一点一点的收服众首领的心,却无法脱身去见她一面,他只能通过不停的工作才能缓解胸中那浓浓的相思。 “哥!”已经褪去青涩的博尔巴望看着孤独站立在那里的哥哥,心头一阵愧疚,走上前找话道:“根据昨天那人留下的情报,达日钦就在前方十里,为什么我们不连夜突袭?”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在等人啊!”炎烈转身拍了拍弟弟的肩,道:“不必愧疚,没有和亲的事情她还是回走的!她就像天上的雄鹰,是不可能被关在笼子里的!” 这时,一声尖锐洪亮的雕叫响起,炎烈抬头看着那围着自己,在上空盘旋的金雕,心道:那时的鸟儿都已经长大了,你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雅阁里的乐曲声已经停了,客人们或者已经离开,或者已经休息,唯有颂楼拍卖场的二楼内室中,雪灵一身大红艳袍斜靠在躺椅上,他的面前跪着一众雅阁管事。 “明日起,雅阁停业半月!”少年挑着眉,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幽幽的说道:“天都要出大事了,我们还是小心些的好。” 众人低低应了,终于一人不解的问道:“不知少主可是知道要出什么事吗?” “无非就是狗咬狗一嘴毛!我们照常看热闹就好!”雪灵无聊的摆了摆手,随后戏譃的道:“我们徐家的产业只剩下这间雅阁了,我可得守好祖业不是?” 跪在地上的众人互相看了看,不由得撇了撇嘴。 “听说,夜枭的血煞也参与其中,不知……?”一个管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姐姐?”雪灵用手指敲了敲嘴唇,想了想道:“姐姐可不会那么容易被他们欺负了去,不过让青衣他们坐好准备,万一那些疯狗敢咬姐姐,就把它们剁碎了,不必客气!” “可,对方若是明相的人呢?”管事问道。 “明相?怕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不是了!”少年轻哼一声道:“当初他救我就是为了骗徐家财产,后来觉得我没有用了就将我当成小倌送给药王院!我能留他个全尸就已经很仁慈了!” 少年说着,碧蓝的眼睛里弥漫起无边杀气,吓得众位管事后背都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