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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按照往年的惯例,早上便赏了红包给仆从们,待他们忙完年宴的准备之事后就放他们回家中过年去了,只留了些主要的或者是无家可依的在府中帮忙张罗,而留下的自然还会再赏一份赏钱,所以,即便是留下的仆从们也是个个笑脸如花。 韩清瑶正在主院中带着丫鬟们放烟花,韩文昭宠妹妹,不吝钱财各色的烟花买了整整一大车,此刻韩清瑶手中捏着一根长长的香,玩的不亦乐乎。 看着漫天的火树银花,韩清瑶心中漫过复杂的情绪,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前世时父亲宋太傅严厉刻板,为官清廉,家中更是一贫如洗,过年时别说是烟花,就是普通的鞭炮也只舍得买上三挂,只有除夕、初五和十五才有机会燃放。后来父亲被贬,她被没入官阁更是没有了玩闹的心情,即便当时赫连奉祥宠她至极,却也没了那份童年心性。 反倒是如今重活一世,韩文昭对她如孩童般宠爱,使得她反而有了每日玩闹的心情,如今看着这烟花,也仿佛是补偿童年缺失一般喜欢的不得了。 看着那拖着长长火尾的烟花升上天空,少女撒欢儿似的跳着脚银铃般的笑着。 韩首诚从主屋过院子到正堂,正好看到院子里开心的韩清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跟在身后的卢姨娘以为他又要训斥女儿,罕见的开口劝道:“今日是除夕,老爷就纵她们玩闹一次吧!” “我又没说什么!”韩首诚看了眼卢氏道:“她也快出嫁了,到了婆家,就没这好日子了,今日就随她去吧!” 说完便迈步走进了正堂之中,跟在他们身后的韩君悦正想跟着姐姐去玩上一会儿,却听母亲叫她奉茶,于是留恋的看了院中欢笑的少女一眼,便赶紧匆匆的跟了上去。 韩文昭打点好府中琐事,也来到院中,看妹妹开心自己觉得更加开心,叫人搬了椅子和炭盆坐在院中陪着妹妹放烟花。 “瑶瑶,玩累了过来歇会儿!”韩文昭喊道。 韩清瑶将手中的香交给芸豆让她继续放着玩,自己则跑到哥哥的身边并排坐下,喝着韩文昭喂来的牛乳甜茶。 这时,一个仆役过来道:“少爷,小姐!老爷招呼两位过去,说是准备开席了!” 两人急忙吩咐人收了东西,一前一后进了正堂。 正堂中已经点起了火盆,又围了暖毡,十分的舒适。中间的大桌上摆满了各色菜品,十分的丰盛。除了还在病中的大夫人唐茹欣,其他人已经都坐好了,只等兄妹二人。 待两人落座,就听韩首诚端起酒杯道:“今日除夕,我等臣子需先遥祝吾皇龙体康健,千秋万岁!” 众人纷纷端杯祝愿,之后才将酒杯注满屠苏酒按照辈分和年纪倒序着一杯杯饮下。 “瑶瑶!今日这鹌鹑不错!”韩文昭一边给妹妹夹菜,一边命人给韩清瑶拿了牛乳甜茶过来,嘱咐道:“你内伤未愈,少喝些酒。” 少女因为饮酒脸颊微红,甜笑着点着头。却正好看到一旁低头不语的陆红凝,急忙推了推韩文昭,小声道:“我自己可以的,哥哥去陪嫂嫂吧!” 韩文昭知道她是心里急着去见情郎根本没心思吃饭,于是只好转身说道:“你可是身子还不舒服?那便回去歇息吧!” 陆红凝就等着这句话,急急忙忙的起身行礼告辞了。 “听说儿媳今天一早就恶心不适,可是有喜了?”卢氏看着陆红凝离开的身影,冲着韩文昭问道。 “没有!”韩文昭回道:“只是有些积食不消,大夫开了方子说是吃几天药就没事了。” 韩首诚面露遗憾的神色,说道:“你们结婚也有六年了,怎就不见一点儿消息。前些日子明明儿媳已经开窍,帮你纳了房妾侍,可你偏偏又给人家打发走了。你这样,我到底何时才能报上孙子啊?” 韩文昭尴尬的一笑,低头吃起了饭。 一旁的韩君悦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忙自告奋勇的说道:“古有彩衣娱亲,今日除夕,我便舞上一曲博双亲一笑!” “你那身子骨跳的什么舞?”韩首诚道:“要跳就让清瑶跳,我看她每天上蹿下跳的挺能折腾,精神的很!” 韩君悦原本要起身的姿势就这样被硬生生给制止住了,只是她性子温顺,倒也没生气,乖乖又坐了回去。 韩清瑶想着缓和一下和父亲的关系,免得总是让哥哥难做,于是一笑点头说道:“今天是除夕,我就跳上一支吧!” 说完,她也未去换衣,直接将身上的袄衫脱下,露出里面大红的单衣,就这么一边轻哼,一边舞动了起来。 烛光下少女时而抬腕低眉,时而旋转折腰,千般妩媚、万般风情不单让从未见过世面的韩君悦惊艳万分,就是堂上那看惯宫廷民间各种舞蹈的韩首诚也不禁为少女的舞技暗暗称赞。 而要说满场最震惊的自然莫过于韩文昭,堂中少女舞动的身影奇迹般的和他梦中女子合二为一,虽然不似那名女子的凄婉哀怨,却在举手投足之间和那女子一般无二,他惊骇的连手中的酒杯掉落都不自知,只是直直的看着那舞动的少女,恨不得连呼吸都停止下来。 而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急促的锣声响起,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叫喊之声:“着火了!风院着火了!快救火啊!” 众人一愣,韩清瑶也赶紧停下舞步。韩家除了父亲韩首诚住得主院名为欣华院之外,还分别有四个院子,分别是风、青、雅、颂,而这风院便是韩文昭所住的院落。 一行人急急忙忙赶到了风院时,只见整个主屋都已经烧了起来,火光在冬夜里分外照人,一股股的热浪扑面而来。本就不多的仆役们纷纷跑来帮忙,提水桶的提水桶,救东西的救东西。 崇礼的脸被熏的乌黑,手臂上翻着血肉模糊的燎泡,却还要往里冲,虽然被其他人拦了下来,他口中焦急的呼喊着:“画!画!少爷的画还在里面!” “我去!”尊武将水倒在身上不由分说的就往里冲,结果他刚冲到门口一根木梁便正砸在他的后背上,于是急忙又退了回来。 “你说的是什么画?”韩清瑶小声的问崇礼。 “就是少爷书案旁那个箱子里的,是少爷画的梦中心系之人,那可是少爷的命根子啊!”崇礼毕竟年纪小,心急之下也忘了隐瞒,直接就说了出来。 韩清瑶皱眉看着那大火,想着这画必定是那盲女留下的唯一念想,虽说烧了也好,可是她看到哥哥痛心疾首的表情,顿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水!”韩文昭冲着一旁的仆役们喊道:“给我一桶水!” “拉着少爷!”韩首诚大声的喊道:“东西都是死物,都没有人命重要,谁都不许再往里冲了!” 几个侍卫和壮硕的男仆立刻上前抱住韩文昭,他挣扎了几下便认命般的放弃了,韩文昭明白得父亲的话是对的,若是为了一堆死物伤到人,他也于心不忍。只好心疼不已的看着那熊熊的大火,攥紧了拳头。 而就在这时,就见一个小巧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