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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我那些细胞还有些作用,你脸色终于好看些了。” “嗯?嗯。”时今点点头,嘴角牵了些笑意,如实告知,“我也觉得用了针剂以后舒服多了。” “你好就行。” “嗯……谢谢你。” 傅迟深顷刻间眉毛高高挑起,一副不悦的模样:“要是付驰延,你会对他说谢谢吗?” “当然会。”时今哭笑不得,“抽取那些东西很辛苦啊……总不能因为是亲密关系,就不心存感激吧。” “……” 时今说的也挺有道理。 傅迟深不再说话,只伸手揉了揉Omega细软的发丝。 “那我也谢谢你,今今。” - 大约第二天下午,时今接到了付驰延的视讯电话。 最开始付驰延保持着每天一个电话的频率,到后来就是两三天才打一个,时今从不问丈夫的进度如何,但也能从丈夫越来越邋遢的形象看出,付驰延大概在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努力。 “你别把自己累垮了。”时今叮嘱,“注意休息。” “没关系,A.级基因的Alpha可以连续15天不睡觉,早就有人做过实验的。” “你别……” 待时今和付驰延聊得差不多,傅迟深才问时今讨了通讯器到屋外去。 “药怎么样了?”傅迟深开门见山。 “在做动物实验,顺利的话下周进行志愿者人体实验。” 若是放在以往,听到快要投入人体实验,傅迟深说不定会高兴高兴,可如今……傅迟深都不记得自己手下那些研究所是做几次人体实验了。 “太慢了。”傅迟深说,“马上要冬天了。” …… 付驰延的药止步于人体实验,那药不至死,但也没什么用,最终宣告研发失败。 而时不待人,时今的病情在有Alpha细胞提取物的情况下虽然延缓了恶化,但在立冬之后,他也如同院子里的其他病人一样卧床不起,连坐上轮椅都成了奢侈的事。 “差不多就回来吧。” 大雪的那天,傅迟深给付驰延打了电话:“陪陪时今。” “第二批药已经投入实验了。” “就算实验成功那也在冬至之后!” “我……” “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连时今最后……算了。”傅迟深说,“可能这就是命吧,重来几次也一样。” - “相比上一世,我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很好了,不是吗?” 大约是傅迟深的忧虑日渐难掩,时今都忍不住开口安慰他:“我已经活了很久了。” “……你这话怎么说的。”傅迟深无奈,却已经没力气去调侃时今不恰当的表达方式,“久?怎么会久呢……时今。” 傅迟深这话像是一声叹息,像是最无可奈何的认命。 “吃东西吧。”傅迟深转移话题,“这补品真难吃,难为你吃了那么久。” 傅迟深最近瘦得厉害,所以也跟着时今吃补品。 时今以为对方是太焦虑导致的,殊不知这段时间傅迟深已经再次、并且多次提取了体内各处的细胞,其剂量大大超过了相关规定,最后是熟人都不肯帮他了,才停止了抽取。 他只希望时今能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其实还好啦,也没那么难吃。”时今说。 “嗯。” 床头的铃声响起,护士准时来给时今打针。 “你上次提取细胞是提取了多少呀,这么久了还有针……” “S级基因,强大,所以用很少就可以。” 傅迟深面不改色地撒着慌,而床上的时今轻轻点了点头,呼吸忽然平缓了下去。 时今睡着了。 最近时今总是这样,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最开始打针之后还能清醒一两个小时,而现在不过刚打完针三十分钟,时今竟然就控制不住地睡了。 最后的治疗方法已经没用了。 - 时今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傅迟深时常怕他一睡不醒,医生却安慰能在睡梦中离开也是幸福。 傅迟深差点儿和那医生打一架,而付驰延……还是没回来。 大雪的那天,时今在睡了足足19个小时后终于醒来。 “醒了?”傅迟深第一时间开口,他喉咙沙哑,傅迟深满脸的青茬、满眼的红血丝。 “嗯……你没睡吗?” “睡了。” “嗯。” “……”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时今没说话,只是眼捷掀起又垂下,纤长的睫毛宛如轻轻扇动翅膀的蝶。 就在傅迟深以为时今又要睡着时,时今忽然开口:“你以后……有打算吗?” 这话问得很是委婉,傅迟深却立马听懂其中含义。 因为太过突然,Alpha怔愣了片刻,随后才坚定地回答: “你去哪,我就去哪。” “不……” “我不会再抛下你了,请你也不要抛下我。” …… 大雪过后,很快就是冬至了。 时今很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器官的衰竭让他感到疼痛,夜晚需要吃止痛药才能入眠。 或许医生说的对,能在睡梦中离开,已经是幸事。 傅迟深不记得自己已经第几次在电话里和付驰延吵架,他从来没发现年轻的自己是那样的倔、那样的无可救药。 “付驰延,下周就是冬至了!你他.妈到底回不回……” “成功了。”付驰延的声音难得地颤抖,“人体实验的两位患者都开始康复了。” …… 大雪的第八天,冬至的前五天,付驰延带着药剂和相关医师来到了医院。 此时床上的时今仅仅只有力气对他笑了笑,连话都说不出来。 付驰延头一次红了眼圈,却又很快掩了下去,他走到床边紧紧握住时今的手。 “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 时今被推入无菌室。 付驰延发明的药物并非一针就药到病除,而是连续七天的注射加上其他手段辅助治疗。 虽然已经有两名成功案例摆在前面,但七天时间太长,也有太多不确定性,两位Alpha还是十分担心。 他们共同等待在无菌室外,然后……纷纷从对方手臂上发现了无数针口。 “时今的治疗还是得从伴侣Alpha上下手,所以我当然得抽点东西做提取。”付驰延说。 “细胞提取的药物延缓了时今的病情,所以我也……” 不谋而合。 注射治疗整整进行了七天,但好在最后没出什么岔子,无菌室里的时今在沉睡,医生出来通知治疗很成功。 付驰延和傅迟深大大松了口气,尤其是傅迟深——那神情,宛若大难不死、宛若劫后余生,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