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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书阁已然尽被魔气浸染。 只是这魔气似乎并不纯粹,整个书阁到处弥漫着黑色的雾气,看起来尤为可怖。 “鹤鸣大人,这……?”旁边的手下也是心里一惊,急忙问道。 鹤鸣抬手止住了对方,他知道对方想问什么。 只是如今他也无法完全掌握情况,方才事发突然,他也来得及去找一趟,主公,只好先带队前来。 “进去小心。”他提前叮嘱好了,才带队冲进了书阁。 书阁之内此刻也是到处布满了浓重的黑雾,眼前所见皆非清明。 鹤鸣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的来源……? 不可能是知墨。 书仙的徒弟并不擅长如此霸道的术法,不可能会带来如此骇然的变化。 然而走了不远,鹤鸣便看到了昏倒的知墨。 他的手边赫然摆着一副半开的画卷。 他低头看去,画上是一个奏琴的白衣人。 不待他有所反应,前方突然一道凛冽的风刃席卷而来,鹤鸣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迅速抬手扬鞭,这才勉强挡下了这风刃。 鹤鸣挥下鞭子后,抬眼便看到了黑雾之中团团围绕着的那个人。 ——白哲。 “是你。”鹤鸣皱了皱眉,对他道。 之前白哲曾经被仙镣庭抓捕过一次。 眼前的白哲微微垂着头,待他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双殷红的眼眸便射了过来。 这一眼便是雷霆万钧之势。 鹤鸣悄然握紧了手中的长鞭,额头边滑过一滴冷汗。 他以为这将是一场恶战。 然而出乎意料的,对方并没有选择与他战斗。 白哲的身影在黑雾中稍稍晃了晃,然后他便微微俯身,还用手掌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艰难压制着。 黑色的雾气渐渐变得稀薄起来。 鹤鸣意识到是白哲的身体在吸收这些黑雾。 “你在干什么?!”身旁的手下纷纷骇然状,忍不住质问道。 鹤鸣来不及责怪手下轻举妄动,便听对面的白哲缓缓开了口—— “……不是要抓捕我吗?快一点。” 神情淡漠得不像话。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控制这些黑雾多久。 体内的那个东西一直在蠢蠢欲动。 现在他的身体几乎是处于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两股力量在他体内激烈地冲//撞着,谁也不肯先低头。 是了。 初代魔尊的力量和仙界之主天元结印的力量,哪个会率先向对方低头呢? 自然是不会的。 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始料未及。 如果他现在先离开这里,当然是可以办到的。杀光这里的仙镣庭的家伙就可以了。 多么轻而易举。 但是…… 在产生这一念头的瞬间,他忽然意识到——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孑然一身、无所顾忌的白哲了。 他有了一个所属之地,名为月老阁。 也有了一个能够惦念之人,名为—— 温染。 …… 距离书阁爆发魔气已经过了数个时辰。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 仙镣庭也迎来了期待的月夜。 地牢里的氛围凄寒而令人毛骨悚然。 这里到处是刑罚与审讯的痕迹,有的牢房空空荡荡,徒留了一摊拖长了的黑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温染缩在牢房的角落里,静静坐着。 反正不是第一次进来了。 抱了抱自己的手臂,和上次比有点冷了。 偶尔有谁从牢房外边经过,温染才急忙往外探头,喊上一句。 可惜无人理会。 “……”温染失落地垂下脑袋。 他只是,想知道白哲怎么样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他还没闹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鹤鸣带走关进了这里。 在这里静坐等候的期间,他想了许多,大概补全了发生的事。 可是他不懂。 白哲身上明明戴着他父母的遗物无晦镯,为什么会突然魔气爆发? 是什么引得他的魔气暴增? 想到这里,温染忽然就慌了。 他或许太大意了。 不是在书院时便已有了征兆吗? 被画笔捅破喉咙和离奇发疯的书院学生。 文吾迫不及待要送走的诡异画卷。 画中亦正亦邪的仙道叛徒。 回书院探望却化为灰烬的纸人…… 这一桩桩一件件突然就串联了起来。 可是越想下去,他越是觉得头疼,越是细思恐极。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好像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 这网来得扑朔迷离。 却又将他牢牢困住了。 温染抱膝而作,将脸埋进了膝盖中。 他真的好担心白哲…… 牢房的门在安静了许久后,终于被谁打开了。 温染立刻抬起了头,看向来人。 意外的,进来的人不是鹤鸣,不是卯月,似乎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对方戴着半张黑色的面具,只是看身形像是个婀娜女子。 “你是谁?”温染暗自提防起来。 这女子他没见过,不会是暗月宫的手下。 暗月宫的手下……他全部都见过。 思及此处,就连温染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是如何有这般自信的? 由于常年跟着焰绯到处跑,暗月宫的人基本都把他当做神火殿那一派的。 他虽然也出入过暗月宫不少次,可其实算不得多么相熟。 温染还没想明白,对方便开口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审问你的。” 女子的声音颇有些柔媚,这是骨子里带的。 光听声音,似乎情绪还有些激动。 “你根本不是暗月宫的,凭什么审问我?”温染当即回道,“卯月在哪里?” 如果因为魔气的事,他一定要被审问,那么应该是卯月或者鹤鸣亲自来,而不是这个不知从哪来冒出来的诡异女子。 但是戴面具的女子却笑了几声,哪怕隔着面具声音依旧清脆。 “我就是大人亲自派来的啊……” 温染越来越觉得这面具女诡异,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面具女便又向前一步。 “很怕么?”她问道,“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说罢,她从身上取出一套银针来。 一排银针整齐地摆放在布套里,个个有将近三寸之长,远远超过了寻常的针。 面具女愈发兴奋起来,手指挑出一根银针来。 “想尝尝它的滋味吗?” 温染一时忘记了呼吸,只是死死地盯着慢慢靠近过来的对方。 “你这是逼供。” “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