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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却拿出了比她结婚时间要早三年的在另一个城市办的结婚证。虽然名字不同,可照片上,男人的模样分外熟悉。 年轻的夏妈妈五内俱焚,她不相信,也不愿相信,甚至顾不得在家里打砸的一群大汉,只绝望地拽着华家的千金: “你骗我!你让顾远信出来!我要听他说,听他亲口说!” 高傲的女人轻蔑一笑:“顾远信?笑话。我只知道顾明城。顾明城,滚出来。” 在夏妈妈目眦欲裂的视线里,门外走廊里走进来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自始至终不敢对上任何一个女人的视线:“晚芸,对不起。” ……原来,和她一起过了六年的“丈夫”,连名字都是假的, 夏晚芸看着那个熟悉却又陌生得厉害的男人,世界彻底崩塌。 “……顾远……顾明城的妻子叫我带着儿子滚出w市。她是富家千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只有初中学历的女人,我没办法抵抗。而且我觉得丢人,太丢人了。” 夏妈妈一面摇头一面流泪,“我虽然不是什么书香门第或者富豪家庭出身,可从小就被家里人教育要活得清清白白……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小三’。我在w市待不下去,就带着然然搬走了。可是我没想到,华女士还不放过我。我每在一个地方待不了两年,就会有人找上门来说我欠钱,要我还钱;还有的说我……说我是做那种行当的……” 那样的对一个女人太过卑劣无耻的脏水,夏晚芸说不出口。可她崩溃的表情也让其他人看出了她在说什么。 夏何然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像是一张拉满了、甚至弓弦马上就要断裂的弓。 “妈!你怎么不告诉我!” 妈妈说的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他虽然记忆里总在搬家,而且总是遇到不友好的邻居,可没见过有人到他家来要债,所以真的不知道这样的骚扰居然持续了这么多年,而且搬家也阴魂不散。 而他妈妈捂着脸不敢看他:“你一个小孩子,我能跟你说吗?而且,你太懂事了,懂事得让我觉得我这个当妈的不配啊。因为我,你不断在搬家,没什么朋友;也因为我,那些小孩子骂你没爸爸,你总被他们欺负。可你呢?从来不找我哭,还要安慰我。我这个当妈的没本事,我知道自己窝囊,让你过不上好日子。可是我惹不起华家啊。我报警,那些人却都说是催债的,在警察局耍赖,我又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人身伤害,警察基本不管。除了带你不断搬家,我还能怎么办呢……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啊……” 她放下手,露出满是泪水的脸:“他们找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去祸害你?” 夏妈妈哭得肩膀颤抖,而简家人听完这母子俩的经历,都是义愤填膺。 “欺人太甚!”简妈妈愤愤道,“明明是那个姓顾的不要脸骗人,这位华女士不找那个男人算账,凭什么欺负受害者?” 他们不怀疑夏妈妈是在骗人。 首先从气质上来说,夏妈妈就是一个周身气质周正的女性。再者,如果是那种想要不劳而获当小三的人,就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对方老婆赶走,也做不到捱过十几年的清贫艰难抚养一个孩子。 习惯走捷径、放下底线的人,是没有这份坚韧的。 只看对方粗糙的手就知道她过得有多苦。 说得难听点,这位女性现在还十分美丽,如果真的要走捷径,这些年不会这么清苦。 而简爸爸和简泽平对视一眼,双双沉吟。 简爸爸道:“你说的华家,是w市华天集团的华家?华女士是叫华荆南?丈夫是顾明城?” 夏妈妈点头。 “说来,今年年初的时候,华天集团‘宫变’了,老华总去世,他夫人前年就去世了。他们的独女就是华荆南。一番争斗之后,华天集团现在基本成了个空壳子,只剩下不良资产,优质公司和业务都被转移到顾明城控股的澄明集团。上个月财经杂志还推测,顾明城已经是w市的首富。” 简泽平介绍道。 夏妈妈学历较低,这方面知识很少,也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顾明城在老华总去世之后用各种方法转移和侵吞了华家的资产,现在斗争已经尘埃落定。他跟华女士这对夫妇之间,如今是顾明城占上风。” 简泽平解释。 “所、所以呢?”夏妈妈茫然地问。 “所以如果您想简单点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不难。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我们帮你联系上顾明城——这个渠道我们还是有的。” 简妈妈道,虽然这样说,心里其实不赞同,可想想那对母子凄惨的经历,又实在没办法拿什么骨气说事儿。这母子俩的不幸,说到底就是顾明城造成的,他本来也该承担责任,还有抚养费。 “顾明城之前或许不知道他妻子找你们麻烦。或许知道但是不敢管。可无论是哪种情况,现在他跟华女士的地位颠倒,他要护着你们的话,华女士是没办法的。” 然而夏妈妈闻言却反应激烈: “我不找他!我找他去我成什么了?我这么多年的苦就是因为当初我成了‘小三’,我恨华荆南,但我更恨顾明城!华荆南对我再怎么狠,她对顾明城有恩。不是她嫁给顾明城,顾明城哪能过得上好日子当什么经理总裁?现在华荆南她爸死了,他就迫不及待把人家产吞了,白眼狼!我要找他护着,我成什么了?那他是吸老婆全家血的白眼狼,我是不要脸花白眼狼老婆钱的小三?我还是人吗?” 她突突突一气说完,中间都没喘气,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儿,于是又小心翼翼去看儿子: “然然。对不起,妈妈忘了问你。你……你怎么想的?你想要爸爸吗?……其实你亲生父亲确实也该养你……” “我没爸。”夏何然的眼睛很深很沉,“我爸在我五岁的时候车祸死了。我只有妈妈。” 他看着母亲,倔强得像一只小狼崽。 夏妈妈没忍住,之前已经不流了的眼泪,唰一下又染了满脸。 简家人看着,又是敬重又是心疼。 “如果是这样……那如果我们给我们家泽安讨公道的时候,稍微波及到顾明城,二位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简泽平等那母子俩情绪平定一些,问道。 夏妈妈愣了愣,把简家人一个个打量过去,这会儿才发现这家人似乎气质不凡,再听他们如此平静地要对上顾明城这个w市首富,忽然意识到这家人的能量可能很不一般。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同样是孩子被打,人家家长能够这么有底气地说给孩子讨公道,自己却只能窝囊地抱着儿子哭……她一时又对夏何然歉疚起来,可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对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