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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了。等他们缓过来,开始的冲动也过去了,一个个找回了冷静。这时候,他们看文灏的眼光又不一样了。 这不仅是一个长得精致的、懂得很多的年轻人,还是一位在危险面前把学生护在身后的英雄、对学生关心无微不至的园丁、给孩子们带去正向引导的榜样。 这样的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会对孩子下手的猥琐男。反倒是捅出这一点的那个陈启峰老师,出事当天躲得比谁都远,他往孩子们后面缩的样子,很多家长都看到了。这种人说的话,可信度是要打折扣的。 当然,一个人在某些方面人格高尚,不代表他就是个完人。问肯定还是要问的,但“问罪”变成了“了解情况”。最初那种兴师动众、气焰冲冲的场面没有了,几个家长作为代表,平静地踏进了金贝幼儿园。 这次最生气的变成了杨园长。听家长们说明来意,老园长那个火啊。真要有这种事,王欣早就告诉她了,还要等陈启峰发现?她心里的护园宝居然被人这么中伤,这不仅会严重损坏文灏的名誉,对整个金贝的声誉都有莫大的影响,泼脏水的人没长脑子吗?但她还得压着火好好澄清此事。 为了增加可信度,杨园长当着家长们的面给王欣打电话,只字不提真实意图,只说把海豚班的女孩子们都带过来,看看有没有孩子适合被选去总部参加表演比赛。 园长办公室里有一个休息室,家长们躲在里面,开着门,听园长一个一个地和孩子们单独谈话。 “我们来玩说真话的游戏,一定要说真话才能拿到奖励。就算以前有老师让你对有的事情保密,你也可以告诉园长奶奶,因为园长奶奶是最大的,所有老师都要听我的。”这是杨园长的开场白。 有的家长其实已经在家里问过孩子了,答案自然是没有,但他们还是无法完全放心。一是孩子太小,不一定说得清楚,二是孩子可能被要求保密。新闻里不是报道过吗?有孩子受到了欺负还被威胁,不敢告诉家长。何况文灏太受学生欢迎了,很多时候他说的话比家长还管用。 “好孩子,文老师摸过你吗?” “嗯。” “什么时候摸的呀?” “我,摔倒。” “那文老师抱过你吗?” “没有。” 孩子们的回答大同小异,文灏作为幼儿园老师,不可能没摸过、没抱过小女孩,但基本都是在摔倒、打架、牵着走路等情况下。有口齿伶俐的孩子还说文老师都不帮她们整理衣服,只带男孩子去厕所。 只有一个特别活泼的妹妹头女孩儿,还对园长提上了要求,让园长叫文老师不要抱乐乐、东东他们,要多抱抱她。这孩子的家长也来了,在休息室里羞愧地捂脸,没想通怎么养了个如此颜控的女儿。 答应了给小朋友们发小红花,杨园长送走她们,才把陈启峰叫过来。 “我说的不是我们园的文老师,是听朋友说的其他城市的人。”面对问询,陈启峰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搬出来。他心里偷着乐,还以为这事成不了了,没想到只是迟了一点,不过家长们怎么没有闹起来?是闹过了他还不知道吗? 但从休息室里出来的家长马上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听杨园长说“园里各处都是有监控的,大家要是还不放心,可以看监控记录”,心已落定的家长们不仅纷纷拒绝,还态度很好地道歉,误会了那么好的老师,耽误了杨园长的时间,一定会在所有家长当中澄清这件事,然后又赞扬起金贝从普通老师到园长的工作态度和能力,说把孩子放在金贝真是一百个放心。 种种好话当中,唯一被隐隐指责的,就是陈启峰不该在孩子们休息的时候打电话,不该当着孩子的面说些不合适的内容。 陈启峰一脸所料未及地看着事情的发展。这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他急着想辩解,却被杨园长狠狠地瞪了回去。 最终,文灏毫发无伤,心有愧疚的家长们把他捧上了天,一切的源头却罪有应得地当着一众家长们的面被扣了奖金。 客观上看,陈启峰的错误不算严重,毕竟是“误会”嘛。但这些身家不菲的家长又不是傻的,这个人要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蠢,要是故意的,那就是又蠢又坏,看他就不顺眼起来。 陈启峰自尊心受打击,又感觉到了家长们冷淡甚至明显不喜的态度,心知在新一届学生入园之前,他的目标是不可能实现了,顶了没两天就自动辞职了。 第14章 同事群里聊得火热,从多个边角拼凑事情的真相,文灏看了两句就退出来了。 家长们找来的当天杨园长就把这事跟他说了,文灏全程平静淡然,搞得老园长那些安抚他的话都没有了用武之地。他一点都不愤怒,不是因为大度,是真的不在乎。无趣又杀伤力低的人类有什么好在意的?还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事等着他做呢。 比如,发朋友圈。 从今天拍的照片里选出最喜欢的几张,可见对象选中“老大”分组,发送。 别人尤其是小孩子的照片不能随便发,所以这个分组里目前只有一个人,那个头像是一张办公桌的先生。 今天说好陪乐乐,应安年接下来没有别的安排。他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乐乐午睡的时候他去书房工作。他也没有用朋友圈的习惯,但处理完几封邮件后他却点开了朋友圈。 果不其然,头像是一朵棉花糖的“问号”已经把上午种葱的照片发了出来。惯常地没有任何文字描述,却引得人一一把照片点开。 乐乐皱着小眉头撬土,乐乐在水溅到脸上的一瞬闭上眼睛,乐乐微笑着双手按在葱根两边的泥土上……每张照片都准确捕捉到了小孩儿那一刻的情态,让人恍然原来这个时常板着脸的孩子有那么多表情。 被“捕捉”的还有他自己,帮乐乐挽袖子的、给乐乐擦脸的、侧头看着乐乐笑的。照片里的他随和、接地气,一如应安年认知中的自己。但他其实知道外人是怎么看自己的,冷硬、古板、高高在上,是他多年前套上就脱不下来的伪装。 拍照的人看到了他的另一面,或者,他自然而然地在拍照人面前展示出了另一面。 想到没有在照片中露脸的人,手指像有了自己的意识,浪费时间地继续翻朋友圈,发现想看的内容淹没在了一堆他完全不关心的信息里后,更加浪费时间地把为数不算多的微信好友的朋友圈都屏蔽掉,只留下那一个人。 设置完的朋友圈清爽整齐,只有一列白净的棉花糖,他们没有共同好友,每组照片下面都只挂着一颗心,来自:应安年。 除了分组发的有关乐乐的照片,“问号”的相册里没有自拍,也没有其他正面人像,都是一些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