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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劫色

    

第一章:劫色



    出祁城往东,有座山,那里茂林修竹,风景怡人。只可惜,山上有个土匪窝。

    祁城老百姓与来往客商深受其害,当地父母官多次出兵围剿不成,反遭其威胁:胆敢再来,小心俺提刀深夜造访,取你项上人头!

    威胁人的,正是山匪头子赵一刀。

    这天,赵一刀下山喝花酒,坊间听闻,有一队盐商车马要途径此处。还说车马上有数多金银,而随行的盐商小郎君相貌堪称一绝。

    你说巧不巧,她赵一刀除去武艺和大刀,别无他好,就喜欢钱跟色。刚好,这队人马全凑齐了。她当即撂下酒杯赶回寨子,带出一帮马仔,埋伏在盐商车队的必经之路。

    头儿。秦老三趴在山坳处,顶着一脸蚊子包,回头问当家的,今天这票,咱们劫财还是劫色?

    赵一刀嘴里叼着狗尾巴草,阴恻恻一笑,说道:都有。说完,她将扛在右肩上那把长三尺三,宽三寸三的赤金大刀往地上一杵,补充道,等会儿,都机灵点。

    打劫,异常顺利。

    盐商车队一出现,秦老三立马带着一群喽啰冲出去,把人围起来。

    赵一刀紧随其后,大摇大摆扛着赤金大刀走出来,一句经典台词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还没开讲,对方全体人员齐刷刷跪一地,说不抵抗,金银全部奉上,求不杀。

    求饶速度和进奉态度,肉眼可见的真诚。

    弄得已当山匪好多年的赵一刀,差点没好意思喊出打劫两个字。

    当然,作为打劫专业户,不好意思这种心态,也只是微微一下。随后她瞥见对方人群中,有一个穿绛紫锦服的俊俏小郎君。

    小郎君骑在一匹上等好马上,居高临下,目光睥睨。一双眉眼,如有山川星河在其中,磅礴而深邃;周身气质,如在高处不胜寒之巅,威凛霸气。

    别说,小郎君从模样到气质,完美长在她赵一刀的审美上。

    你们都可以走啦,但你她指着马背上的小郎君,说道,得跟我回去成亲。

    *

    月上枝头,罗鼓震天,红绸满堂,三拜礼成,送入洞房。

    喜烛在台上明晃晃,赵一刀心里美滋滋,她看着坐在床边,头盖红巾的新郎官儿,自心腔腾然生起一股饿狼扑食的冲动。

    不急。她按住自己。反正堂也拜了,亲也成了,要是跑,再抓回来便是。

    赵一刀慢慢掀开新郎的红盖头,一眼,便沦陷

    好看,真TM好看。

    明眸中带水,远黛里含山,红衣衬雪肤,黑发柔顺长。一个男的长这么好看,赵一刀替天下所有女人嫉妒。

    但这么好看的人落到自己手里嘿嘿,赵一刀脸上笑开花。

    她凑过去挨着新郎官坐下,一双糙手拉过人家光洁细嫩的手,来回摩擦。

    夫君~如今我们已是夫妻,接下来是不是该干正事了?

    难得的娇羞上脸,难得的语气生嗲。

    赵一刀绝对不知道,现在的她像是一条色狼在装柴犬一副忠犬相,不过心是大大的色心。

    好哇,夫人,你想在上面呢,还是下面?

    哦?这么主动!

    赵一刀双眼微眯,把人家公子掰过来面对自己,语气尽量掐得温柔和娇软:我都可以,夫君唔身子忽地往后仰,一下倒在软绵的被褥上。

    腾空的那一瞬,赵一刀觉得心像是漏了一拍,感觉好生微妙。

    既然夫人都可,那为夫便按自己的习惯来。

    听到这话,赵一刀忍不住呵呵笑:好,夫君放开手脚,尽管来。我身子骨贼好,经得住。

    如意郎君很主动,赵一刀很满意,平日从不放下的戒备心,如今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她舒服地躺在床上,双臂张开,一副你随意搞的样子。

    小郎君翻身骑在她身上,慢慢探下去,抬手用细滑软绵的指腹,从她脸开始厮磨,磨着她的肌肤,指尖一路往下,路过脖颈,划过领襟,直至腰间的腰封,修长的手指灵活一动,瞬间解开。然后,指尖沿着她领子交襟处,向里探去一层,一层,最后露出常年不见风雨,不受日晒的肌肤,光滑如刚剥开的鸡蛋。

    抛开别的不谈,赵一刀长得着实惊艳。

    大概是常年在男人堆里混,她的眉目舔有许多英气,加上自幼习武,修长的身子变得紧致有型,整个人看上去,属于飒爽之中带柔和,英俊之下有媚色。

    女性的阴柔与男性的阳刚,在她这副身子和脸上得到完美调和。只要她不说话,静静的,便自成一画,一幅耐赏的佳画。

    的确是幅好画。

    赵一刀全身放松,醉眼迷离地看着俏郎君在自己身上摆弄,心中荡漾。

    突然,对方一个使力,将自己的双手举过头顶。

    夫君,这是干嘛?

    对方笑得意味深长:玩点刺激的。

    多刺激?赵一刀挑起一边的俊眉,饶有兴趣地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有你爽的。

    小郎君话音刚落,手上的腰带缠上赵一刀的手腕,动作很快,一下子,将双手被绑在一起。

    可能是因为对方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赵一刀并未觉得这个举动有什么不妥,她仍在享受。

    这是一种久违的轻松感。

    赵一刀是祖传的山匪头头。

    早些年,四方战乱,父母抱着襁褓中的她来到这个山头,落草为寇。

    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

    来往打仗的军队不怜悯,反倒拳打脚踢,欺压百姓,甚至强抢粮食和妇女。

    赵一刀的父母见状,集结难民,齐心协力,专打劫那些军家,一来二去,发家致富。

    当时后宫有位嫔妃,名叫桑榆,她看不惯当朝的腐败,官员的无为,拉拢权臣,从后宫突起,坐上皇位。

    桑榆称帝后,御驾亲征,平息各方战乱。至此,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女帝执政以来,体恤百姓,最不喜祸乱世道之人。

    祈城官员怕当地山匪一事传到女帝那里,惹了圣怒。于是写下招安书,差人送到赵一刀手里。

    当天赵一刀收到招安书,便召集众人在忠义堂,一起商议是否归顺。

    年轻刚入寨的说,跟赵哥混,听赵哥的。

    年长一些的,默然,心中也没个主意。

    再年长一点是跟着赵一刀父母一路打拼过来的,如今年迈在寨子里养老,却有着极大的话语权。

    他们听闻这消息,拄着拐杖,来到大堂,坚决不同意归顺。

    赵一刀明白,对他们来说,这个山头是归属地,是世外桃源。招安归去何处?哪里是家?

    官府见招安不成,开始派兵围剿。

    以打劫军家发迹的山匪窝,岂是说剿便能剿的?

    官兵多次剿杀,赵一刀护家心切,挑了一个晚上,潜入官员府中留下字条:再来剿匪,取你狗命!

    既然大家都把这里当家,赵一刀便担着,竭力守护。

    一介女流,坐在当家的位置,说不累是假的。

    赵一刀仰面看着她今天抢来的小郎君,会心一笑。

    成个家也不错,跟长辈们吵架吵不过时,回屋还能有个人陪。

    啊!赵一刀下身一痛,想抬手挡开,却发现双手被绑在床头木栏上,你做了什么?

    在你体内塞了点东西。小郎君头发已全部散开,在红帐中,有种别样的凌乱破碎美。

    夫人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赵一刀手脚齐使劲,对她吼道:放开我!

    小郎君笑着爬过来,支着脑袋看人,语气漫不经心:告诉夫人一个秘密,其实为夫也是女儿身。

    赵一刀:???

    不信?小郎君兴致上来,还告诉你,为夫我不仅是女儿身,还有男宠三千。

    你是谁?刚问完,赵一刀肚脐下三寸处开始难耐骚心,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不是和你说了吗,在你体内放了点东西。不过现在还死不了,能活个,三天吧。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害我?

    哈哈哈哈,你打劫的时候怎么不问为什么?

    其痒挠心,赵一刀咬住唇,尽量忍住,可是为什么,逐渐发抖得厉害。

    是不是难受?难受就对了,看你以后还敢抢良家少男不!

    你TM到底是谁!

    桑榆。

    报完名字,桑榆弹指隔空打灭蜡烛。

    顿时,屋内一片漆黑。

    赵一刀在黑暗中感受到,有人用手轻佻地在自己身子上游走

    再然后,不知是肚脐下三寸处作祟,还是对方的手法刁钻,自己开始产生很难以启齿的瘙痒感,并想

    不,不行她咬住嘴唇,忍住,不能发出那种声音

    但是她还是没忍住,放荡地叫了起来。

    此时,屋外兄弟们喝喜酒还未散场,听见当家的快活声,不禁竖起大拇指,都夸赞压寨郎君的活儿好。

    缠绵一直持续到下半夜,桑榆姗姗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背对人穿衣裳。

    赵一刀手脚已经自由,却无力,像只喵咪一样蜷缩在床上。

    限你三日内遣散你的土匪窝,然后来县衙找我拿解药。

    赵一刀,没吱声。

    听不到回答,对方穿衣的手一下停住,转过身来看人。

    怎么?你抢男人回来,不就是为了这样吗?虽然我不是男人,但你不爽?

    赵一刀湿润的眼睛看着人,可怜巴巴,还是没吱声。

    明显桑榆不想再多费口舌,走至门口,撂下一句:记住了,三日。然后,拉开房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