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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嘴冲洛川笑了笑:“王爷,我没事。你别担心。” 洛川不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莫君。眼中充满了自责懊悔之色。 “王爷,我真没事!”莫君最看不得洛川难受,赶紧强调自己有多没事。 结果话才刚说完,又是偏头“豪爽”地吐了血。 “他娘的!”莫君忍不住低咒出声。这下子知道擦血了,抬手蹭着衣袖擦了好会,才又转过头来,有些心虚地看了洛川一眼,但依旧赔了张笑脸:“王爷!我真没事!啥事没有!” 没事真是要见鬼了!一旁的霍棠都忍不住翻白眼,心中默默腹诽。 没人管她,她只好自个扶着站了起来。 心里清楚明白,莫君刚刚的杀心是决然的。要是没有洛川那一挡,霍棠丝毫不怀疑自己将会被劈成两半。 怎么说洛川救了她一命,怎么说莫君还是没有把她劈成两半。 怎么说这干净的客堂地上被吐了两滩子血,实在是忍无可忍! “喏。”霍棠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扔向莫君,又语气凉凉地扔下了五个字:“你爱吃不吃。” 救刚刚要杀自己的人的性命,霍棠自己都觉得自己脑子坏了。 “回华丹。”莫君打开瓶子倒了一颗出来,一闻气味却是马上认了出来,随后往嘴里爽快地一扔。 霍棠冷哼一声,看了眼莫君:“没想到朝廷上的人还有知道回华丹的。” “嗯!治疗内伤的好玩意!”莫君点了点头,又不客气地倒了两颗出来,塞到嘴里吞了。 霍棠瞪眼:“你怎么吃那么多?!” “吃得多,好得快!”莫君拍拍手,站起身子来:“以防你又对我家王爷出甚么阴招!” 霍棠无言,白了莫君一眼。 既然对方能认得出自己给的是回华丹,自然也应该知道回华丹虽是治疗内伤的上等丹药。但绝不宜一次服用过多。就好比明明手上拉了一道大口子,哗啦啦地流血。紧急止血自是应该的,但你非要把流的血想法子全部在最短时间以最快速度止住止干净,那得受好一番的折腾。回华丹吃多了,能短时间内迅速“治好”内伤。但是由于吃多了,后面内伤只会愈加严重,更受痛苦。 霍棠估计着不久莫君又会再吐一次血,大约比现在还要再多吐。 “随便你!”霍棠没好气道。 “多谢!”莫君将瓶子重新抛回给霍棠,竟还给了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 搞起来真在谢她霍棠似的!也不知是谁刚才要对她痛下杀手一样。 “有劳。”洛川也向霍棠微微颔首以示谢意。 这一谢两谢的,谢得霍棠都觉得不舒服起来。刚刚他们还刀枪相向,你死我活来着呢! “那王爷究竟想怎么个剿匪法?”有些事还是要问的,再怎么样他们都是敌人。霍棠这一点还是很清楚的。 官和匪,自打她老爹落草为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霍家与朝廷便是对立的! 洛川扶着莫君走到座椅旁,又搀着人坐下:“你先好好调息。乖。” 才转了头看向霍棠:“敢问寨主可是神虎大将军白将军部下最得力的助手—副将军霍武鸣之女?” “是。”霍棠痛快承认。既然莫君看得出自己手中的银龙枪,洛川猜得出自己是霍家后代之人。定是已知道她的身份。 “那霍姑娘,可否方便告诉我,霍将军当初为何在此为寇?”洛川继续发问。 “为何?”霍棠长/枪往地上一掷,面上又恢复到愤愤然的神色来:“王爷这问题问得好不天真!” “我资质愚钝,还请姑娘解答。”洛川微笑以礼静待。 “你们霍家发生甚么事,我家王爷怎么可能知道啊?又不是帮你家记事的!”莫君实力维护。 虽然莫君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霍棠还是冷哼了一声。过了片刻,才开口。 “白将军当初为国尽忠尽力,辗转战场数十年。一腔热血,怎奈昏君无道!听信何其这个大奸臣的妖言,竟削去白将军的兵权!而后又以白将军年事已高要他回归乡野!”一提此事,霍棠顿时心中悲愤万分。 洛川看了眼霍棠,轻声道:“也许归隐是先皇对白将军的另一种成全。” 洛川这话虽说得轻,但不是没说。这话一入耳,霍棠更怒:“成全?甚么成全?你可知最后白将军是抑郁悲愤而死!北哀帝洛励就是个十足十的昏君!否则怎么养得出何其和你爹洛情这两个大奸臣大贪官来!” 洛川垂首,静然不语。 “你说你家事就说你家的,何其害过你们家就说何其!别扯上我家王爷行不行?”莫君实力护短。 连说句坏话都要停了疗伤调息驳回来,真是空得很。难道不知道这样,非但不会有助于疗伤,反而因三心二意多次停断而无法使得内伤得缓? “你专心调息。”洛川摁住莫君的肩膀,肃然道。 莫君看了眼霍棠,不满道:“可她总是说王爷坏话。”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赶紧专心调息罢!”霍棠摆了摆手。 好好的愤慨悲怨之情都被打断了。 “你说的?”莫君看了看霍棠,讨要保证。 “我说的,我说的!”霍棠举手投降。 莫君终于乖乖阖眼专心调息。 “白将军过世后,我爹对朝廷深感绝望。便也辞官回乡,到处游历。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在人贩子手中救下了我娘。可我娘是外族之人。后滁州旱灾,朝廷派何其前来赈灾,那狗官自是不管百姓死活将银两吞了个干净。何其知道了我爹的身份,平日里又有喜好收集兵器的习惯,便依着我娘是个外族人,说要治我爹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此事本该说起来万分恼怒,弄不好以霍棠的脾气,以洛川的身份,她指不定自己又要持枪相向了。 毕竟在她看来何其、洛川他爹洛情以及洛川都是一路货色。恶官、贪官、奸臣。 可大约是因着莫君前头三番五次的打断,这份怒意竟所剩不多,加之现在霍棠现如今双亲都已过世,提起过去,更多了几分难说的哀伤与自苦。 霍棠不由地看了莫君一眼,心道,莫非之前莫君打断她都是故意的?分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万一一个激动,一个眼红连着洛川一起砍了? “所以说,霍将军后来趁着何其倒台逃窜到滁州之时,一手结果了他?”洛川若有所思。 “不是。”霍棠摇了摇头:“何其倒台之时,我父亲已经过世了。何其是我杀的。” “何其倒台,但他这狗官仍贼心不死!我相公叶清空为崔相门生。何其为报私仇,反咬一口。拖累了朝中不少清白的官员。而我相公不幸也被牵累,搁去状元。”霍棠继续道:“这新仇旧恨一起算,正好我又得到消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