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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颚在他额头上蹭了蹭,小家伙,现在让你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帮大哥一点儿忙吧。 不过五六分钟,园内车开到祠堂,还有住得远的族叔同时赶到,都是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头子了。 安慧先下去,挨个给长辈们行礼,事出突然,几个老头子随意挥挥手没做声。 齐镜声也下车抱着孩子挨个给他们行礼,年纪最长的各放叔爷爷齐昊城眼神不好,风雪下的灯光里就看到齐镜声胸前鼓囊囊一大团,“镜声你穿的什么?裹这么厚做什么?没有一点儿年轻人的利落劲儿。” 齐镜声拉紧斗篷挡住风,一面跟着他往祠堂走一面恭敬回报,“小弟镜彦被警报惊吓到了,离了我怀里就哭,不得已就抱来了。” 叔爷爷站住脚,眯着眼睛回头看三步之外的安慧,“镜声平日里也这么抱孩子?” 别说是天赋卓绝的齐镜声,就是普通家里的爷们,也不该去干嬷嬷保姆的活儿,这个侄媳妇儿有了亲生的果然就对嗣子不同了。 可是对于这些老头子而言,不论齐镜声是不是齐明雍安慧亲生,都是留着齐家血脉的男孩子。 安慧上前两步没来得及出声,齐镜声先替她辩解,“叔爷爷误会了,我哪里有时间看孩子。早晚看一眼而已,今天大概是警报声太响,小家伙知道我身边比嬷嬷怀里安全呢。” 祠堂的事情紧急,齐昊城也不打算多追究,哼一声转身往里走,“记得你马上是个成年男人了。” “记得呢,”齐镜声跟在他半步之后,“我刚拿了期末成绩,都还不错。叔爷爷对舰队统筹有研究,等有空了我找您去请教。” 前后几个老头子都点头称是,做事努力成绩好天赋优还懂得敬老,是个好孩子。 安慧走到门口就被拦住了,陈乐恭敬地低头,“夫人,二老爷他们说请您暂时在东厢暖和一下。” 除了安慧还有其他陪着来的各房夫人一起被请到了厢房喝茶。 她一进门,不论中年青年老年的夫人都看过来,齐昊城的夫人头发都全白了,说话最随意,“死老头子,一辈子都快都到头了,还把我当外人,这家子到底有什么秘密我还不能知道。明雍家的,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安慧脱下厚斗篷交给女仆,安闲地捧起茶杯,“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小事儿,连镜彦都叫他哥哥抱过来了。” 话音一落几个女眷忍不住都睁大眼睛,“镜彦不是才七个多月?” 安慧端到嘴边的茶杯一顿,慢了一会儿才抿一口,“要不然我也不会跟过来,反正外头的事儿有男人顶着呢。” 几个女人凑在一起,翻来覆去都是没意义的话,五分钟问一次守在外面的仆人发生了什么事儿。 齐镜声那边抱着孩子进去,先跟所有长辈行了一圈礼,只是众人都盯着正堂被翻过来的香炉,几乎没正眼看他,他站到关系最近的齐明荣身边去问,“二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还真就这么来了,”齐明荣答非所问,看他把斗篷随手放在椅背上,熟练地拍着齐镜彦得背,嗤笑一声,“大嫂好本事,半年就把我们齐家的爷们训练成个好保姆了。” 他这一声出来,又几个人注意力就转过来,“呦,外头风雪这么大,镜声怎么把孩子抱来了?”齐镜彦体弱众人皆知。 齐镜声恭敬地抬高声音,“镜彦被警报惊到,哭的厥过去了,二叔说祠堂这边的事儿太重要,叫我抱着过来。” 分明是安慧先说小孩子离不开哥哥,齐明荣顺水推舟叫他抱孩子,刚才那一句不过是随口给大嫂上点儿眼药。 没想到齐镜声这蠢东西,分不清忠奸贤愚,把安慧略过了单提齐明荣要求。 齐明荣气的大喘气了一口,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跟个小辈指摘人家母亲如何,“我一句玩笑,你还当真了。襁褓里的娃娃抱来能做什么?” 正当这时,齐镜彦因为到了陌生环境,这祠堂里经年的香烛纸钱味道也实在不算好,又开始在齐镜声怀里哼哼唧唧要哭。 齐镜声手忙脚乱地哄他,“二叔叫我必须来,我这实在丢不开手。” 他这话说的,齐明荣没出声,旁边又有老爷子不满了,“好好的爷们当保姆,我不信你还能比嬷嬷做得好,谁丢不开手也不该是你。” “……真不是、”齐镜声辩解没出口,那老爷子就叫,“喊个嬷嬷过来。” 安慧屋里的嬷嬷早跟来了,不但跟来了,还带着齐镜彦的奶瓶水瓶尿布等等一堆东西,当即应声进来听了吩咐要把齐镜彦抱走。 屋子里的众位齐家男丁,多数注意力完全不在这边,都被齐镜彦惊天动地一嗓子嚎哭惊回了头。 接着大家就眼睁睁看着,齐镜彦跟身上安了个开关一样,只要离开齐镜声的手,立刻惊天动地的哭,仿佛十声之内就能闭过气去的那种哭法,被齐镜声一抱回去立刻声音小下去,半分钟之内就完全安静。 安慧在东厢听到儿子哭声,焦急的出来站在门口问怎么回事,听了女仆的回报也是无所适从,慌忙派人传话,“平时不是这样的,并不怎么喜欢哥哥抱,大概是今天真吓到了。” 总不能就让族长的小儿子哭死,老头子们也没话说了,齐镜声抱着就抱着吧。 东厢里的女人们面面相觑,几乎所有人都养过孩子,真没见过这样的,如果不是平时已经被抱熟悉了,怎么就丢不开呢? 完全没人信安慧不把齐镜声当保姆作践! 不过也没人当面如何,大家都笑呵呵说些: ——“大嫂好福气,两个儿子这么亲近。” ——“就是,当年明雍明荣小时候,整天打的乌鸡眼一样。” ——“不说远的,我家的两个现在也是见天儿打。” ——“你们年纪小,哪能把同龄兄弟跟镜声镜彦比,镜声这岁数,放千年前能做镜彦爸爸了,年纪差的大就是不一样。” 安慧几乎把袖口扯出窟窿来,一句句笑着附和,感觉茶水咽下去都胸口发堵。 齐镜声那边,一群爷们的注意力从齐镜彦这奇葩孩子上转过去,家族里精于鉴定的两个中年叔叔从香炉旁边站起来,“确实被掏走了东西,但是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开。” 小九欢快地在齐镜声脑子里蹦跶,“哎呦,我配的溶液,我弄的黏合焊枪,要不是那只蠢猫对金属熔化的气味儿敏感,这辈子他们都发现不了。” 齐镜声也凑近了去看,翻过来的香炉底上,还留着两公分的一个凹陷没填平,凹陷里头四面光滑,与合金炉体无缝连接,曾经有的溶液腐蚀痕迹都被焊枪高温熔化重铸了。 看起来就像炉底天然铸造时候就有一块儿凹陷一样,“他们怎么发现我掏走了里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