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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8-10章

    

遇蛇8-10章



    遇蛇·8

    今日晨起落了小雨,山上的路有些不太好走,使得宋裴欢用了比往常更久的时间才从山上下来。她低头,看着白色的靴子上沾染了不少泥土,有些后悔自己今日为了搭配这身白衣执拗得选了白靴。可想到临走时,沅溪说白色好看,宋裴欢便又觉得,这靴子如今脏了,也没甚关系。

    她在山中缓慢向下走,每次走过石阶异常小心,她用手护着采摘来的一簇草药,这草药名为三叶,是沅溪让自己为她摘的,说是这草药对她的修行有益。只不过接连半月,每次宋裴欢上山都不曾见到这三叶,今日还是她意外发现,见这奇特的草与沅溪给自己的图册上一模一样,这才大喜过望得摘下来,始终用手拿着护着,都不敢放进竹篓中,生怕被颠婆坏了。

    所幸一路上有惊无险,宋裴欢从山中下来,趁着天色还未黑尽,终于赶到了家中。回屋之后,宋裴欢第一时间将身上的衣服和鞋子换掉,穿了一身更为舒适的衣裙,这才拿着手中的三叶,献宝般得去了屋内。她见床上没有沅溪,又径直绕到后院,果然在避雨的凉亭中,看到了正盘在石桌上的黑鳞蛇。

    她正贴靠着油灯,身子盘缩在一起,不知在想什么,但的确是没有入定打坐的。宋裴欢看着它乌黑发亮的蛇身,笑着走过去坐在一旁,还偷偷点了点沅溪的蛇背。其实,早在宋裴欢进来院中,沅溪便感觉到她的气息。那人身上带着自己的味道,就算相隔百里自己都能闻到,更何况这人都已经靠了过来。

    当蛇背被宋裴欢轻点,沅溪在心中说了一声无聊,却也扬起头打量着对方。这人才从山中回来,应该是好好洗漱了一番,那脸上纤尘不染,侥是未施粉黛也十分好看。她柔和的笑着,一只手藏在身后,与自己说她找到了好东西,让自己猜猜是什么,沅溪懒得理她,直接与她说把三叶给自己,宋裴欢哪能想到她这般快就猜到了,还有些小小失落。

    你啊,怎么这般聪明,连样子都不装的,我为你找了大半月,你还这般冷淡。宋裴欢好似抱怨得说着,可脸上笑意不减,直接把自己找来的三叶交给沅溪。后者收到,直接吞入腹中,随后,宋裴欢便见到沅溪身上的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为光亮几分。

    原来这三叶对你的绑住竟然如此之大,若我能多找到一些便好了。宋裴欢轻声说着,她有些无聊,手上的动作总不老实,以前是拿着书摩擦书页,而如今却换成了大胆得伸手抚摸自己身上的鳞片,全然不见了曾经的害怕与排斥。

    其实,就连宋裴欢自己也不曾想,她有朝一日会有与一只蛇妖如此亲近,这样的改变,仅仅发生在朝夕之间。宋裴欢自小便是内敛的性格,她不似大多数天元喜爱闹腾,又因为身子不好的原因多数卧病在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便是父母和教她医术的师父。

    父母疼爱自己,但终究不能日日陪伴,他们还有商铺要经营,也就注定了,只能在床上休养的自己,无法主动去到他们身边。幼时,宋裴欢是孤独的,她总是期盼着爹娘能早些回来陪自己,希望师父也能早早结束医馆的活,这样自己便可以与他识读医术,判别药材。

    可后来,这样的等待没了归期,父母亡了,再也不会回来,之后师父也走了,宋裴欢成了孤身一人,再也不会有谁能够陪着她。她来到安宁村,村中的人虽然面上待她过得去,但她晓得,这村中人始终外待自己,也不愿与自己有什么过多的交往。

    宋裴欢其实很寂寞,她很希望有谁能陪着自己。村中人介绍的那些温元,她不是没去见过,可那些人的爹娘总在私下说,若自己死了,那自己剩下的金钱,便都是他们的。宋裴欢虽然体弱,却不是傻子,她太清楚这村中人想的门道,也不能遂了他们的意。

    更何况,情爱之事,需得真正心悦,宋裴欢不愿意派遣寂寞去找个不喜欢的温元与自己度过余生,便就始终一个人过活。沅溪的到来是个意外,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的机缘,却被自己误打误撞带了回来。

    一人一蛇相处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宋裴欢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如当初那般排斥沅溪,甚至觉得沅溪的蛇身并不骇人,仔细看,竟然还有些好看。沅溪的身上的每寸鳞片皆是光滑鲜亮,它们整齐得排列,摸上去柔软而清凉。

    如今宋裴欢已经知晓沅溪可以用法术净身,自然觉得她蛇身的每处都很干净。每晚与她同睡,甚至还会贴心的为她盖一盖被子,尽管多数情况下都会被沅溪用尾巴甩开。

    三叶是稀少的圣草,我让你找只是碰碰运气,并未想过你能真的找到,这草有一株已是难得。听着宋裴欢的话,沅溪晃了晃蛇尾,又懒懒得想盘起来。只是未等她动作,宋裴欢已经将她捧起放在膝盖上,拿出了手帕为她擦拭鳞片。

    对于宋裴欢这种奇怪的做法,其实沅溪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她早解释过,自己不需要外力的清洁,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宋裴欢竟是爱上了为自己擦拭鳞片这种事。对蛇来说,鳞片并非要害,却也是外人碰不得之处。可每次宋裴欢都会用那微微濡湿的手帕为自己擦拭,感觉倒也舒服,沅溪便就由着她去了。

    沅溪,虽然你是蛇,可我觉得你看上去并不可怕,你的眼睛很漂亮,所有蛇都这般吗?还是说因为你是妖,眼睛才会是金色?这阵子你都不曾进食,你是像话本子说的那般,已经辟谷了吗?宋裴欢擦拭着蛇鳞,每到这时候总有说不完的话。通过这阵子相处,沅溪多少看得出,宋裴欢在村中没什么朋友,二十岁却还未成亲生子,想来听她说话的人也就只有自己这只妖。

    每次宋裴欢问起自己的事,沅溪多半不会回答,由着她自说自话,偶尔心情好了,便会回复一两句,每次她说了什么,宋裴欢便会开心的接话,又说上好长一串。这会儿,听着她口中怨念得说着这几日上山都不曾抓到野兔,沅溪无奈得白她一眼,哪怕是看不出情绪的蛇,都表露出了几分鄙夷。

    沅溪,你说,为何我最近都无法抓到野兔呢?如今这天气正好,它们理应出来觅食才是。宋裴欢轻轻摸着沅溪的蛇身,还大着胆子用手抚摸她光滑圆润的蛇头。感到宋裴欢的抚摸,沅溪绕着身子躲来躲去,模样好生可爱,引得宋裴欢轻笑出声。

    你身上留有我的味道,豺狼虎豹都不敢近你身,就更不要说是山鸡野兔。因着宋裴欢太犯傻,沅溪忍不住开口告知她。虽然自己是妖,但她意外发现,自己与宋裴欢交合时,啃咬她后颈腺口也会将自己的味道残留在上面。

    沅溪了解到,如今的天元与温元,在行鱼水之欢时,便会通过啃咬对方的后颈腺口注入本息,完成人类之间类似结契一般的仪式。这在妖和动物之间都不少见,相当于表明主权的一种行为,和动物之间互相在彼此的身上留下气味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沅溪并未想到,自己的气息也会留到宋裴欢身上。

    这段时日,她与宋裴欢几乎是夜夜笙歌,每日沅溪都会吸取宋裴欢的本息,再把自己的气息留在上面。久而久之,这人身上充满自己的味道,怕是修炼百年的妖都不敢近身,更何况是那些灵智未开的畜生。

    听了沅溪的话,宋裴欢久久不曾回神,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茫然转变为羞怯。她请抿着唇,用手缓慢地抚摸着后颈,她不曾想到,自己身上会留下沅溪的味道。且听刚才那番解释,便说明,沅溪在自己腺口上留下的味道,就同温元在自己身上留下烙印是一般的,想来不仅仅是牲畜,怕是连其他天元和温元也会闻到。

    想到这里,宋裴欢忍不住一阵后怕,还好她与村中人结交不深,且沅溪留在身上的味道亦是消散得快。否则怕是被村中人发现,定会以为自己藏了人,到时候定会多生事端,引人怀疑。

    一人一蛇聊了许久,宋裴欢有些乏了,她抱着沅溪回房,沐浴之后躺上床,当沅溪蛇身缠上来时,宋裴欢脸色通红,她抬起头眸子,柔柔得看着盘旋在自己身上的黑鳞长蛇。这段时日,她与沅溪的关系变得荒谬,怕是说出去给谁听,对方都会觉得骇人听闻。

    起初宋裴欢抗拒与沅溪亲密,到后来拒绝不得,也就只能从了。这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到如今宋裴欢自己也都习惯了。沅溪干净,且与她交合,的确很是舒服。一旦尝过了那种滋味,宋裴欢便发现自己的身子也一并屈服了。

    她习惯了与沅溪共赴雨云,哪怕对方是只蛇妖,她也不甚在意了。这会儿,感到对方柔软微凉的蛇身缠上来,宋裴欢主动揽住她,在她凑近后颈时,轻喘一声。

    沅溪,能不能能不能别留下味道?宋裴欢柔声询问,她漂亮的杏眼闪烁着水光,一张脸白里透红,眸中啜啜欲望,又带了些撒娇一般的恳求。见她用手紧张的绞着被子,皓白的牙齿轻咬下唇。沅溪向来不会管别人的想法,尤其宋裴欢在她心中不过是普通的凡人。可看着宋裴欢眼里的光亮,她不想那光亮消失,竟然鬼使神差得同意了。

    于是,蛇头顺势下潜,来到宋裴欢胸口,用信子逗弄着红粉的花蕊。今晚的宋裴欢似乎比往常更易感,也更热情。女子妖娆得扭着身姿,仿佛也成了同自己一般无骨的蛇,她湿滑的蜜穴紧紧裹着自己长尾,将每个鳞片夹住,让沅溪觉得舒服至极,就连那尾端下部的鳞片都有了隐隐开启之欲。

    沅溪是雌蛇,即是雌蛇,便也会渴望本能欲望驱使之下的交合。这般想着,沅溪垂眸,看向宋裴欢腿间那粉红色的羞软之物。那里从未被沅溪优待过,夜夜笙歌中,被忽略的便是此物。沅溪不喜,亦是懒得去理。侥是每次宋裴欢动情之际,这里都会不受控制得挺起,也多半会被沅溪视若无睹。

    此刻,那小巧的肉团在视线中缓慢翘起,尽管身子生出了渴望,但沅溪并不愿用那法子与宋裴欢交合。在肉团尚未彻底挺起之际,沅溪还是用蛇身紧紧缠住宋裴欢,也将那物什压在蛇身之下,不允它生出半分欲望。脆弱的腺体与腰身一同被蛇身缚住,尽管每次都被沅溪缠得有些疼,宋裴欢却并未说什么。

    她抱紧沅溪微凉的蛇身,将腿分开,接纳她长尾的顶入。

    遇蛇·9

    宋裴欢已经习惯了与沅溪同睡,加之两个人有了数次的云雨之事,宋裴欢也早就不再惧怕沅溪的蛇身。这日晨起,她慢慢转醒,习惯性得抬手去抚摸睡在一旁的沅溪,然而,手探落下,却不曾摸到那光滑的蛇身,就只摸到了软绵的锦被。

    这样的发现让半睡半醒的宋裴欢忽然骤然清醒,她猛地坐起身,因为起来太快,眼前还有了短暂的漆黑。她将锦被掀开,发现床上并不见沅溪,宋裴欢心下一惊,这事还从未有过,她早就习惯了每日起来看到盘在自己身边的沅溪,如今却是不见了踪影。

    难不成是因为对方已经恢复,就这样悄然无息得离开了?这样的猜想在脑中闪过,激得宋裴欢心口微疼,身子也不受控制得颤抖起来。她光裸着身子下了床,黑色的及腰长发如墨般铺陈在她背后,到了这会儿,向来都内敛讲究的宋裴欢顾不得所谓的礼仪和羞耻心。

    她连肚兜和亵裤都来不及穿,只随意找了件外袍套在身上,便踩着鞋子出了房间。她到了柴房,不见沅溪,又去了厨房和其他房间,也不曾找到沅溪的身影,就连房梁顶端她都看过了,却也不见半点蛇身的踪迹。宋裴欢心下难受,慌乱尤甚。她站在院中,思索着沅溪能去哪里,为何走了都不与自己说声,随后又想到,似乎后院她还没找过。

    带着最后一丝希翼与侥幸,宋裴欢快速朝着后院跑去,便见自己放在井口的木盆不知何时被放置在了阴凉的树下,那木桶里装了水,待到宋裴欢走过去仔细看去,便见一条黑鳞细蛇躺在水中。她慵懒得趴伏在木盆的边缘,金眸半阖,稍显困倦,这会儿正随意得吐着信子,见到自己来了,也只是淡淡瞥她一眼。这蛇,自然就是沅溪。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宋裴欢松了口气,她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将沅溪抱在怀中,身上单薄的外袍都被蛇身上的水打得湿透,她却毫不在意。她十指收拢,强忍着想要将蛇紧紧扣住抱紧的渴望,因着强行压抑,甚至十指都在颤抖,无不说明她此刻有多慌乱。

    你怎么不声不响得跑出来?我刚刚没找到你,还以为你走了。过了许久,宋裴欢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她轻轻抚摸着沅溪微凉而光滑的蛇身,拿出怀中的手帕仔细为她擦拭身上残留的水。听着她的问话,沅溪白她一眼并未作答。

    蛇皆是喜欢阴冷清净之物,她自然也不例外,如今渐入冬季,天气转凉,宋裴欢畏寒,便提前在房中点起了暖炉取热,那温度对宋裴欢很是舒适,对沅溪来说却是恰恰相反。她觉得热得慌,便出来泡在水中纳凉,却不曾想宋裴欢会这么慌乱得找来。

    沅溪扬起蛇头,看到宋裴欢胸前濡湿的布料,还有隐藏在布料下被凉水刺激后稍微凸起的花蕊。她不曾想宋裴欢居然连肚兜都未穿,想来,那亵裤也是没有的。

    好了,我帮你擦一擦。宋裴欢并未顾及自己,而是将沅溪安置在怀中,低头为她擦拭还沾染着水的鳞片,在擦拭中,她发现距离喂给沅溪三叶不过几日,对方的鳞片竟然看上去更加亮了,触手之感也越发坚硬,无不说明沅溪的蛇身越来越好,朝着复原的方向越走越近。

    本来这应该是好事,若是以前,宋裴欢定然开心自己将要送走这尊大佛,以后便又能回复平静的生活。可如今,宋裴欢心思有些复杂。她发现自己很在意沅溪,比她自己想象中要在意得多。沅溪是自父母和师父离开后,唯一一个能够陪伴她,与她说话的,尽管沅溪多数只是聆听,偶尔忍不住才会开口挤兑自己,可即便如此,宋裴欢也很开心。

    更何况她与她,已有了肌肤之亲,共度多次云雨,同攀敦伦之乐。宋裴欢知晓,自己是天元,是人,与蛇做那事已经违背了伦常。可是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如今的欲罢不能,宋裴欢发现自己完全不再排斥与沅溪亲密,甚至喜欢她那般索取自己,甚至在有些时候,还会主动生出对沅溪的渴望和欲望。

    这是宋裴欢自己的小秘密,也只有她自己知晓,她能嗅到沅溪的味道,对方身上没有蛇的气味,反而带着淡淡的麝香,每次凑近她,为她擦拭鳞片,都能闻得清楚,尤其是在两人交欢时,那味道也就更甚。每每嗅到沅溪的气息,她身子便会发热,生出些羞人的反应。

    宋裴欢胡思乱想着,在想到羞人反应之际,身体竟然也的确给出了最真实的渴望。她能感觉后颈的腺口在发烫,生出些轻微的跳动。下身的蜜穴泛着熟悉的湿润感,明明以前从不会有丁点感觉,如今却是敏感到只嗅了沅溪的味道,便会湿了身子。

    只是,腺口和蜜穴的反应尚且可以隐藏,但另一处地方生出的感觉却难以遮掩。宋裴欢方才以为沅溪离开而慌乱,此刻恢复清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连肚兜和亵裤都未穿,就这般出来找沅溪,甚至还因着回味与沅溪的云雨之事而起了情欲。

    没了亵裤作为遮掩,那下身的狼狈无所遁逃,腿心间,脆弱的粉红羞软逐渐挺起,随后便像个顽皮的孩子一般,从衣袍中探出头来。这一幕过于羞耻放荡,让宋裴欢红了脸。她庆幸沅溪并未低头,应该也不会看到,只是她自己却觉得尴尬万分。光天化日之下,自己竟然就在在家院子里,对沅溪她

    温雅的性子让她觉得尴尬万分,温柔的脸上染出红潮,生生浸出娇媚之感。沅溪抬眸,只看到她潮红的脸颊,还有那微微湿润的眸子。此刻的宋裴欢就像是见到情郎的少女,情窦绽开,眼如星河,脸若蒙桃。还未等沅溪探究一二,宋裴欢却忽然将自己放置在一旁的石桌上,兀自转身跑走了。那背影,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宋裴欢快速回到房间中,这才捂着因为跑动狂跳的胸口吸气。她摸到了衣服前的潮湿,骤然发现,因着刚才抱沅溪的举动,衣衫早就湿了大半,那内里双峰的轮廓若隐若现,顶端已是挺得明显。宋裴欢没想到一场闹剧居然让自己陷入这种窘迫之地,她有些慌乱得拿出肚兜穿好,又找了配套的丝绸亵裤穿上。虽然腿间的羞儿还不曾软下,但宋裴欢也有过经历,只要不去管,很快便会乖巧得软回去,她也并不担心。

    宋裴欢穿好里衣,将一袭火红的裙装套在身上,这是她前些日子新置办的。不知何时开始,本来就讲究的宋裴欢买了好些裙子和胭脂水粉,且裙装的颜色也从曾经的素色变得更为鲜艳。宋裴欢肤色白皙,任何颜色在她身上都煞是好看。

    她着一袭火红色长裙,端坐在铜镜前,将新买的胭脂水粉好生认真得涂抹在脸上。胭脂色泽鲜艳,如她的红裙,而水粉则是嫩如春桃,丽而多娇。宋裴欢将妆容上好,看着其中的自己,浅笑了下,便再次去了后院。

    果不其然,自己临走时将沅溪放置在石桌上,这会儿她竟还是慵懒得盘在那,一动未动。宋裴欢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鳞片,这般叨扰,其实让沅溪有些不耐。她扭动着身子,用长尾扫着宋裴欢想要将她赶走,获得片刻清净,可是,当她抬起眸,看到宋裴欢那张脸时,动作却又顿下来。

    蛇本冷血,在万物之中,蛇向来都是淫邪的象征,沅溪的本性,自然也是如此。一直以来,她对宋裴欢都是欺骗,骗她说自己是山神,前期对她的安抚,也皆是养伤的权宜之计。当日她被宋裴欢从山中挖出,正是身子最虚弱之际,经常会陷入毫无意识的沉眠。

    沅溪天生傲骨,天赋极佳,她很少会低头,更不愿对区区人类说出示弱恳求的话。于是她才编造出山神这种幌子,却不曾想宋裴欢竟然信了。见她好骗,沅溪便留在宋裴欢家中,只想着等自己恢复,便将这人类吞了。

    后来,与宋裴欢交合是意外,虽然沅溪是蛇,但她并不像其他同类那般嗜淫,对她来说,修炼才是重中之重。可那日嗅到宋裴欢的本息,沅溪竟然有种被蛊惑的感觉,不受控制便与宋裴欢行了那事,尝到她的滋味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沅溪承认,宋裴欢是她遇到的人中最为美味的一个,对她也渐渐纵容了许多。可这阵子,宋裴欢又变烦许多。她不再怕自己,反而与自己格外亲近,平日里什么话都愿意与自己说。最近还动不动便抱着自己,问她是否要离开这之类的话。

    蛇喜静,沅溪亦是如此,方才她听到宋裴欢的唠叨,又起了恼意。可是她抬头看到宋裴欢的脸时,那恼意却又消了大半。今日宋裴欢很是好看,沅溪看多了穿素裙的她,还是第一次瞧见宋裴欢穿如此鲜艳的火红色。

    她本就生得十分出挑,纤眉如柳,杏眼如星,眼尾轻微下垂,只是看过来时,便会给人一种极为温柔的感觉。宋裴欢身子清瘦,脸颊也小巧,那张巴掌大的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容,薄唇之上,还有一颗有些勾人的唇珠。

    沅溪晓得这人间的天元大抵是不修边幅,类似男子般粗糙,可宋裴欢却是完全不同的。她很美亦是很漂亮,今日她化了桃花妆,粉如初桃的颜色落在她侧脸和眼周,在眉心间,还点了一簇鲜嫩的桃花瓣。此刻的宋裴欢不似平日,反倒像是在每个晚上被自己索取时的模样。

    柔中带羞,骄中带媚。

    沅溪,你可有伴侣?就是,你以前可曾喜欢过其他蛇或是妖吗?若有的话,你伤好之后就要去找他们吗?我我许久不曾有人陪伴,若你走了,我定会不舍。宋裴欢还不曾留意到沅溪的注视,她只是抱着怀中微凉的黑鳞长蛇,眼眸失落得说着这些话。可眼眸中浓郁的愁绪,却多得快要溢出来。

    将她此刻的模样收入眸中,沅溪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不适,就连方才想要将宋裴欢这吵人的家伙直接吞掉的心思也不见了。她难得善心发作,见宋裴欢如此忧愁,便晃了晃蛇尾,绕上宋裴欢的手腕,将其轻轻缠住。微凉的触感落于腕部,宋裴欢双唇微动,话语中断,她垂眸,看着手腕上那截黑色的蛇尾,忽然勾唇浅笑。

    这一笑,院中的落叶被风吹落,沙沙作响,衬着宋裴欢的笑容。分明是白昼,她那双黑眸却好似点了繁星,映照出璀璨星夜。

    遇蛇·10

    沅溪,我要去城中一趟,不若你随我同去如何?这日清早,日头还未见白,宋裴欢便换好了衣服,还在铜镜前悉心上了妆。见她今日如此精神,沅溪在床上扭了扭蛇身,白她一眼懒得理她,虽然只字未回,但抗拒之意却很是明显。

    我知你不愿出去,今日太阳不大,而且去城中来回恐怕要两日,你自己在家中我不太放心,你还是与我同去吧。宋裴欢见沅溪不回答,便再次开口。她每隔几月都会去城中一趟,将自己一段时日采摘的药草送给城中的医馆。这些年下来,已是习惯。其实就算单独留沅溪在家也并不会有任何麻烦,只是她出于私心,不愿留对方在家中罢了。

    宋裴欢见沅溪不为所动,干脆直接将她捧起,放进了细软的行囊中。沅溪本是不想理宋裴欢,忽然被她放到了行李中,显然是要强行把她带去。沅溪还从未遭遇过如此失礼之举,她一时间呆愣住,回过神来,便用那双金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宋裴欢,她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未免太过纵容这人了?居然敢这般把自己扔在行囊中?看来是半点不怕她了。

    你没事去城中作何?既然已经被带出了屋子,沅溪也懒得自己再爬回去。她干脆缩小了一圈,直接顺着钻到宋裴欢的衣领内,寻了个舒服的地方盘着。宋裴欢今日的裙装比较宽松,倒也看不出她在里面。

    我每隔几月便要去城中的白青医馆送些药材,那是我师父开的医馆,他的儿女和孙女都在那里。提起这事,宋裴欢似乎心情不错。看到她用木箱提着一箱子药草,雇了马车坐上去,沅溪没什么兴趣,也就窝进了她怀中,懒得再与她说什么。

    一路上,马车并不颠簸,很快到了不远的南城。宋裴欢与车夫道谢下了车,迎面而来的暖风吹拂而过,不太晒的日头让人心生暖意。这时候不少商贩已经出来摆摊,比起相对安静的安宁村,南城自然是要热闹许多。

    沅溪本打算入定两天,却被这人间的喧闹吵醒,她忽然想到,自己似乎从千年前入定后,便没再看过如今的人间是何样子。她心生好奇,顺势将头探出,从缝隙看着外面的闹市。沅溪并未露出太多,路过的行人也自然难以发现她。只是一直关注她的宋裴欢却见她醒了,还好奇的望着外面。

    此刻的沅溪半点不让人觉得害怕,反而是那露出的蛇头有几分呆呆的可爱。宋裴欢浅笑着,一路朝着医馆走去,没多久便到了白青医馆。这是由她师父创立的医馆,如今便由师父的儿女掌管着。她才刚到门口,一个少女从其中跑出来。少女年芳十六,正值青春活泼,她是温元,身姿小巧动人,长相亦是娇美灵动。她看到宋裴欢,想也没想便走过来将她抱住。

    宋姐姐,好久不见了,你怎么才来,我好生想你。少女,便是师父的孙女,叫青桥,和宋裴欢自小便认识,直到后来师父去世,宋裴欢搬到安宁村才分开。

    前些日子没采到什么草药,便也没来,伯父伯母呢?宋裴欢问起青桥的爹娘,后者摇了摇头指指后堂。

    我爹娘她们还在给人看病问诊呢,我都说了你今日可能会来,他们两个却还在忙,也不来迎你,不过有我一人便够了。青桥柔声说着,看宋裴欢的视线尤为火热。她喜欢宋裴欢,从很小的时候便喜欢了。那时候她还不懂温元与天元之情,只知道自己十分喜欢宋裴欢身上的味道,想要一直与她在一起。

    可如今,已经十六岁的青桥早就性蒙,尽管发情期还未到,她却懂透了自己对宋裴欢的感情。她之前便与爹娘说过,自己想嫁给宋裴欢,奈何爹娘却各种推脱,亦是不愿。其实青桥也明白,爹娘心里不喜欢宋裴欢,觉得她体弱多病,虽然家中有钱财,却并不是个该嫁过去的天元。

    青桥能明白爹娘的顾虑,但她心中还是对宋裴欢异常喜欢。时隔几个月再见,她发现宋裴欢身上的感觉变了许多。以往见宋裴欢,这人也是这副温柔优雅的模样,可今日一见,在温柔之中,却又多了些成熟的妩媚之姿。

    青桥不懂这种微妙的感觉从何而来,她看着身着红色金袑裙的宋裴欢,这人把乌黑的长发束起,盘成漂亮的编辫在脑后。她腰上系着腰封,将纤细的腰身勾勒得纤细明挑。在红裙之外还套着一层浅红色的薄纱外衬,这一身红,与她唇上那抹鲜红极为相称。她眼角涂抹的春桃色泽,生生将宋裴欢柔和的眉眼勾出了无数撩人。

    一直以来,青桥始终觉得宋裴欢是她见过最漂亮也最特别的天元。她生得柔美,性子又温柔,青桥曾经还把她当成温元,后来才知她便是爷爷的徒弟,实打实的天元君。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做叨扰了,这里是你们会用到的药材,你替我交给伯父伯母吧。听闻青桥的话,宋裴欢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她心思剔透,其实早就看得出,青桥的父母不喜欢自己与青桥来往,也不喜自己。她还记得,以前师父带自己见伯父伯母,他们也曾善待过自己,可自打父母离世,师父也没了之后,青桥的父母便不愿见自己了。

    对此,宋裴欢并未觉得如何难受,她从来就没奢望过自己在谁心中能有一席之地,只不过曾经的长辈如今却连见都不愿见自己,心中仍旧有些难受罢了。

    那好吧,我会转告我爹娘的,宋姐姐,我很喜欢你的。青桥大概是看出宋裴欢的失落,她笑着说道,她们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被沅溪听在耳中。她当然看得出,这小丫头是喜欢宋裴欢的,可又因为一些原因,这两人应该是不能在一起。沅溪较有兴致得听着两人对话,还看到宋裴欢抬手去摸青桥的头。

    这一幕落在眼中,不知为何,沅溪竟然觉得有些刺眼,甚至心里还泛起了浓郁的不快。她觉得宋裴欢大抵是特意来看青桥才来了这里?之前还说什么不打算嫁娶,这会儿看到温元小姑娘,不还是笑的那般开心畅快。

    沅溪吐着蛇信,心里生出的不快让她有些躁动,妖习惯了我行我素,当沅溪不快时,便要给自己找些乐子。于是,她扭动着身体,慢慢从外袍钻进宋裴欢的里衣中,再进去一层,直接入了肚兜内。她冰凉的身子在肌肤上滑过,引得宋裴欢微微一愣。她没想到沅溪会忽然钻进肚兜中,还用那蛇尾缠上自己乳肉。

    尽管这样的事一人一蛇早就习惯了,可现在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宋裴欢那单薄的脸皮哪能经受得起如此羞人之事。她立刻捂住胸口,沅溪却又在此刻张口,尖锐的小牙咬上乳首。宋裴欢吃疼,又觉得羞耻异常,尤其是面对青桥担忧的视线,更加觉得难堪。

    宋姐姐,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没什么我只是是有些累了,青桥我就先走了。

    宋裴欢不敢再多做逗留,她急忙捂着胸口,快速朝着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跑去。这是南城中一个不算大的花园,园中有不少竹林与茂树,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休憩之地。宋裴欢一直跑到稍微粗壮的树后,急忙将衣服扯开,想要将咬着自己的沅溪扯出来。她不知对方又发什么疯,怎的在那时候忽然咬自己呢?

    沅溪,你为何方才要咬我?宋裴欢扯着怀里的黑鳞小蛇,想将她扯出来,就在此刻,那小蛇忽然变大,巨大的蛇身将她缠绕在树上,蛇尾灵巧得将她裙子的腰封拨弄开,长裙也跟着松散开来。

    沅溪?你作何莫要闹了,这里随时会有人过来,若有人看到你该如何是好?宋裴欢见自己被沅溪缠上,第一反应是害怕她被行人发现。沅溪听着她的话,轻笑一声,这里位置隐蔽,行人也很少会过来,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区区人类,若来便来了,自己施个法解决就是。

    莫要说话,还是说,你惦念着你那温元妹妹?想回去找?沅溪低声询问,那声音比往常更凌厉,听得宋裴欢一愣。她心想,自己哪来的温元妹妹?难不成沅溪在说青桥吗?可是,未待她想明白,沅溪已经将她的裙装撩下,又把她的衣袍挑开。

    此刻,宋裴欢下身不着一物,上身衣衫凌乱,只有肚兜松垮得挂在身上,什么都遮不住。她腰间盘着巨蛇将她束缚在树干上,双手亦是动弹不得。沅溪微微收紧了蛇身,将宋裴欢勒在树干上,随后,蛇头往下游弋,看着那垂在宋裴欢腿间的粉嫩肉团,忽然生出尖锐的牙齿,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