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
鎖
聽到他從後而來的輕呼，我想扭過身來看他，可是突然，腰部卻被他的手從後給緊扣住了， 我錯愕的瞪大了眼，心裡震顫了一下「!?他竟然主動抱我?」 他把我摟著，我心跳不止的感受到他身體緊貼著我背部肌膚所轉來的溫度。 這刻，我暫時放下了心裡的忐忑，喜悅之心不可言表，想著:「看來他昨晚真的不是一時衝動，是真的喜歡我才做那種事」 我結結巴巴開口:「啊醒醒來了嗎？你睡好久了身體感覺還還好嗎？」還未有勇氣轉向他看，背後的人明明熟悉卻像第一次見面那樣，加上這樣光溜溜的窖在同一個皮窖內，他還已經醒來， 不知怎的我開始緊張起來，感到自己的臉頰與耳朵熱得像火燒一樣。 當我想繼續浸淫在幸福之時，他抱著我腰的手卻突然鬆開了。 言而，他這個舉動就像一盆冷水撥向我，使我從天堂墮進地獄一樣，很是難堪。 這是甚麼意思?若即若離這樣我臉上失望的神色開始越来越濃烈 「海關於昨晚的事情」他用不太自然的語氣在我背後說。 聽到他提起昨晚的事，我趕緊拭過剛才眼角的淚痕和收起失落的表情，努力裝起笑意，鼓起勇氣 翻轉身來面對他。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日光下他成長了的臉龐，真的看著就會讓人心跳不已 但是，我此時的心情很困擾，心裡只是默默祈求著他接下來不要跟我道歉、不要對昨晚那件事而道歉 因為這樣就代表 他放鬆的癱在床塌上，臉卻靠著另一邊，沒有看著我，問:「真的不會後悔嗎?」 「!? 」意想不到他一開口就說這個，我有點愕然的注視他看，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覺得他好像 有意在逃避我的視線?語氣還帶點緊張，從來沒有看過這樣子的古列夫 我慢慢坐起身來，用被子蓋著胸口以下的位置，紅著臉說:「嗯絕對不會」 聽到我的回應後，他好像沒有剛才那麼繃緊，可是還是別過臉去，說:「嗯謝謝」 他跟我道謝?為甚麼那麼我們現在到底是甚麼關係? 還是曖昧不清的感覺我想知道答案，我們到底是不是成了戀人了？ 我開口想問個清楚明白：「古」 可是，這時他突然捂著嘴巴咳嗽起來。 我好不擔心，靠上前問:「怎麼了?你沒事嗎?」 「啊我沒事，只是解除體內的封印後魔力一下子耗損很大，加上昨日的精神消耗還未完全恢復過來所以」他話說到一半又咯咯咳嗽起來。 我憂心忡忡說:「古列夫，你休息一下不要說下去了不過，為何你知道會這樣還要變成這個身體? 你自己都記得昨日下午暈倒的事情吧?本來就相當虛弱了，現在還再加重負荷， 這個身體會消耗你很多能量的嗎？」 他像自嘲般，輕笑了一聲說:「是內心突然產生了謀種波動，它超越了本身意志控制的範圍， 所以自行打開了封印幾百年的魔法」 古列夫拉下了蓋在上身的白色被子，坐起身來，背倚靠著床頭，露出了纖瘦的成年男性骨架。 在柔和陽光的照射下，把他的身體映得雪白無比，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 這個畫面使我看得出了神，其實從他小孩時的模子也不難推測他長大後是會是一個美男子，但竟想不到的是， 現實竟還我比想像中美麗多了，大人的樣子不僅配合了本身成熟的氣息，看上去也增添了多分的魅力 甚至是有點豔惹的感覺 他那雙寂寞的淺藍眼眸凝視著大門的方向，說：「補助柱的最高位導師必須跟柱同步，這是遠古時代定 下來的契約，導師必須維持完全純潔的心靈和軀體才可以專心一意伴在柱身旁，一起守護這個鍚菲羅。」 我顯出一張不可置信的表情：「原來是這樣的嗎?這個秘密跟柱一樣要把身體跟情感長時間壓抑？」 他比艾美諾公主的年紀還大，聽說是整個鍚菲羅最年長的人， 在艾美諾公主出生以前莫非也是這個身份?幾百年不可以擁有私人情感，這是怎麼可能做到的？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有點同情的看他，他知道我這麼想可能會感到受辱吧? 「古列夫這麼說，這個才是你真實的形態?」 他說：「也可以這麼說吧這是我當年還未承擔起魔導師這個職銜時的姿態，不過在我人生中只維持了 很短的日子而已。事實上，在鍚菲羅的柱制度瓦解後，我體內的那個「禁止成長」的鎖應該已一同被解下來了」 「鎖?」我瞪大了眼，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事情。 他繼續說「只是我已習慣使用小孩身體多年，認為沒有打開鎖的必要，加上大人體格會使魔力流失得較快因此」 他又咳了幾下，我看得心痛，跟他說: 「那麼，快回變以前的樣子吧古列夫」 停止了咳嗽後，他有點瞪眼的注視著我那張憂心不已、哀求般的臉龐。 這時在他中指上的紫寶石指環和耳上的藍寶石耳飾在陽光照耀下閃著亮眼的光芒。 「嗯」他沒有明確答應我的請求。 我總是下意識的認為，他像不好意思與我對望似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害羞的青年 他再說:「不過正式點來說，在鍚菲羅並沒有所謂真實或本來的形態存在，只要意志夠強， 所有人也可以轉化成他希望變成的身體或外貌。」 我覺得自己就像學生般，專心聽著他的說話，果然他的故事很多、我對他的瞭解卻甚少 突然，他想動身離開床舖，對我拋下一句:「海，我要出去了，今晚再跟你說。」 「你要去哪?還這麼早」 「啊今朝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我跟菲力奧已經為這個籌備了數天了，我想現在準備出去也差不多， 今天太遲起床，浪費了許多時間」這時他還停留在床舖上未移動。 他說到最尾時又開始斷斷續續咳嗽起來，我看著不忍，想要勸說他: 「你昨天就是為了處理這個會議而倒下吧？可是，我聽說這次會議的負責人是菲力奧， 你就不可以放手讓他自己處理嗎?就請假一天吧，你看你現在咳成這個樣子」 「不行，菲力奧一個人應付不了，我必須要去咳」 這個人為甚麼總是喜歡叫人擔心，活了幾百年都不在乎、愛惜生命了麼? 此時，我開始感到有點生氣。還有，他說今晚才跟我說，那麼我今天一整日要用甚麼心情過渡才好? 我們現在又是甚麼關係?就不能好好說清楚點嗎？而且，他真的打算用這個樣子出去? 不不不!以上種種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明明還未痊癒怎麼可以硬來的!?這樣下去是不會康復的! 「我去通知芙尼西亞你今天要休息吧留在房間可以嗎?」我還是保持耐性嘗試勸說他。。 但是，很明顯的這是徒勞，他決定了的事看來誰也不能動遙，跟我一樣，性格頑固，他說 : 「我沒事，不用太擔心。」說完他在床上彎下腰打算拾起昨夜散在地上的衣物。 這刻，我終於按捺不住怒火，怎麼這個人累勸不聽的!!？ 他把衣物拿起後，我襯他還未起身就一手拉著他載著指環的右手，他一下子愣住了。 「立即，跟我返回床上休息!」 為免他逃脫，我整個人趴在他身上壓住他，我用我的雙手緊緊按著他的手腕不放。 可能是完全沒有防避的關係，世上最強大的魔導師竟然給我這個女子一下子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我那頭凌亂的長髮掃落在他赤條的身上再落在床單上面。 他愣住了看著在上面的我，同樣是藍色的雙瞳正相相對侍著。 「海」 「你終日勉強自己，把身體都弄壞了!不工作一兩天會死嗎?不，你根本不怕死， 但鍚菲羅也不會因為你休息一天而崩塌吧?這麼大個人怎麼還不理解生病就要休息的道理? 是不是長生不老就可以亂來了!?」 我對他連珠爆發，失去了熟女的儀態，自己也不知道為何這麼激動。 「還有，你打算用這個樣子示人嗎?大家都不知道你是誰啊!乖乖休息一天真的這麼困難嗎?」 然後我漸漸的冷靜下來，說話的語氣亦減弱：「而且你還未答應我回復小孩身體的事， 你剛剛說成人身體會加重你各方面的負荷，那麼請你變回平常我們見慣的樣子好嗎?」 最後，我回復了剛才的溫柔語氣。 「海我並沒有生病魔力是會自己復元的，我也沒打算用這個外表出去不過我想妳還是先下來吧」一向面色帶些蒼白的古列夫，此時臉頰泛著紅暈，臉上寫滿了尷尬，眼睛不看向我這邊。 我意識到他的神情上的怪異，再看看自己的身體 「啊!!!!!!!!!!!!!!!!!!」我嚇得尖聲大叫。 剛剛自己竟全身赤裸地騎在他身上，因為心中只考慮著要如何勸服他才好，結果全盤忘記了自己 身上是一絲不卦的狀態雖則說甚麼地方也被他踫過了，可是在這麼光天化日的場面下真是 覺得好羞恥 我臉紅耳血的閃回皮窖中，把皮子圈成一團，緊緊包著自己，背對住他。 這時，我背後轉來了陣陣柔和的笑聲。 「你笑笑甚麼？我我知道!但十七歲都發育完畢了，身材以後就這樣而已! 我們世界可不能用意志改變身體的!」我背著他發火。 我承認是太敏感了點這個我個人比較在意的缺點 古列夫邊笑邊說：「妳說甚麼呢?發育是甚麼意思?活了這麼多年也未曾聽過這組詞語哈」 我轉身探頭一望，驚訝的發現他臉上正漾著彷如天使般的笑容 而且這是我首次聽見他的笑聲，我感受到這是從心而發的笑顏，平日絕少可從他臉上見到的表情... 真好看以後也多漾出這種笑容吧不要總是將煩憂、苦惱和嚴肅卦在臉上多好 不過話說回來，要如何解答他這個問題才好?甚麼是發育?是身體成長的意思吧? 就像他現在這個樣子都怪自己太沒自信，他跟本不是那個意思今次真的是自找麻煩了 我含糊不清說「這這個發育是指」 正當我無奈汗顏的時候，古列夫又改變了話題，他忽說:「海，妳的性格真的一點沒變， 跟初初認識時一樣，還是對輩份高於妳的人這麼沒分寸。」 顯然，他語氣中沒帶任何責怪的成份，而且還相當隨和溫柔。 我裝著生氣反駁說:「我何時沒有分寸呢?我對我的父母和朋友都非常有禮啊！ 再說，從小到大，學校和家裡對我也很嚴格，爸爸的同事來我家吃飯時還稱讚我是個有教養的女孩啊!」 古列夫有點大惑不解的樣子，大概是難以理解一些地球獨有的名詞吧? 我兩二人坐在床上聊著，他是否忘記了會議的事了?我該不該重提這事? 然後他就開口說:「好吧，今早我就待在房間休息，可是中午後的課堂我非去不可， 眾多的初級或見習魔法師、魔操師等都在等我授課，有些還是專程從別國而來，我不可以沒有誠信。」 我沒有聽錯吧?這塊百年頑石居然會聽我這女孩的說話?肯留在房間好好休息?? 「嗯那麼一人讓一步，你願意休養半天的話我也不阻止你下午的工作，但絕不可以太勉強，知道嗎？」 我交叉相手說，心裡卻暗喜，雖然最後只為他掙取一個早上的休息時間，但那總好過沒有吧? 自己的功夫總算沒有完全白費。 「不過，我要先通傳芙尼西亞一聲，我今天缺席會議的事。」 「我現在幫你出去告訴他們吧! 」 當我想動身時，古列夫卻把我的手扣住，他說: 「不用這麼麻煩，我用心靈傳送就可以了， 況且妳要如何跟他們解釋為甚麼會知道我不去開會的事? 」 聽到他這樣說，我整張臉頓時變紅，他說得對，要如何跟各位解釋呢? 「妳先不要說話，使用這個魔法我必須聚精會神。」 我看著他，呆呆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閉起雙眼集中精神，濃長的睫毛和他的面容在陽光下散發著一種能把萬物吸引的驚艷， 整個人被冷靜與傲智的氣質結包圍著，我被那副認真專注的臉龐給勾住了靈魂，看得我著了迷 能力高、負責任感強的領導者角色總是會如此吸引我的目光就像劍撃部的前部長長谷川前輩這樣， 也是能力很高，且樂意提攜後輩的強者，她是我最仰慕的人之一。 不一會他就慢慢張開了眼簾，看來已完成了他要交帶的事情。 「完成了嗎? 」我問。 古列夫的上身慢慢臥下來，側臥著看著我，淡淡笑著說:「啊已經告訴了芙尼西亞我早上不出現的事， 最重要是交託她，要把我這幾天準備好的文件交到菲力奧手上。妳也說得對的，我也是時候逐步放手， 給多點機會他一個人處理了」 「對!我想起來了!昨晚風說，她要整晚協助菲力奧完成今早會議的東西，沒有了你在身邊 他好像很徬徨的樣子呢!」我也側著身子看著他說，我們臉對臉地對話，這麼閑聊著，都暫時把緊張忐忑忘記。 「其實我連他的份也做好了，只是不希望他太依賴我，所以就沒有告訴他，我跟他說每人要負責自己的部份不過，說回來，為甚麼我覺得芙尼西亞的聲音聽上來怪怪的..?」 我用帶點嘲弄的語氣說:「嗯芙尼西亞在妳倒下後就一直很擔心的樣子，大概是太擔心你老人家的狀況吧? 」 見他的表情好像想用杖扁我的樣子，我趕快收口躲回皮窖裡，那怕他會不會真的拿杖敲我的頭，就像第一次見面時這樣 現在想起那段回憶，當時真的萬料不到那個高傲的小鬼現在成了自己的戀人呢世間的事情真難預料 這時腦海中有個訊息跑過，又閃過了一個畫面，那個一時抱著我一時又很快將手放開的畫面 不或者還不是戀人的關係他醒來以後沒就沒有提起過這個我非常在意的話題也沒對我說明甚麼 我躲在漆黑的被窩中思索著要不要現在問清楚他? 剛才與他輕鬆對談的氣氛中的確使我暫且放下了這些負面想法， 可是現在，不安胸悶的感覺又再度復甦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