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老身聊发少年狂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里才来。说是堂伯家的堂侄儿要参加明年开春的科考,提前上京备考来了,托我们府里照顾一二。”李茂笑着说:“算算时间,就算路上下了雪,再过个十来天也就到了。”

    父亲被封了国公以后,堂伯一家就听从堂祖父的遗训回了荆南老家,安心的做了一个乡绅,平日里照顾荆南老家那边的祠堂和祭田,也帮着国公府照看着老家的田庄。

    李硕、李蒙和李茂都曾去信去人,请堂伯送族中子侄来京里上进,可是都被那边拒了。

    父亲从小丧父丧母,是由堂祖父和堂祖母养大,后来又亲自操持父亲的婚事,替父亲娶了母亲。当年父亲跟着先皇造反,家中遭到报复,堂祖父全家只有两个堂伯护着他母亲和兄长逃了出来。

    他父亲在时,曾叹过这辈子怎么还也还不清那边的恩情。

    至于他,出生的时候还在打仗,小时候父亲见得少,倒是和两个堂伯关系亲厚些,爬到他们脖子上当马骑也是有的。

    他的大堂伯在父亲去后的第三年也去了,小堂伯还在老家,还是不愿意挪动,几次来信,都说觉得当个田舍翁没有什么不好的。现在日子比以前过的好的多了,又不用坐班坐堂,说不得比他们家还快活些。

    堂伯豁达,他这小辈也只有高兴。

    这次上京的正是大堂伯家的孙子,他的堂侄儿李钧。不过这李钧却不是嫡子,而是他那堂弟的偏房所生。这庶子从小聪明,又比嫡子年长,在家中未免尴尬,一心发奋读书,想要离了在家府里出去寻个出路。

    他那堂弟性子懦弱,但对孩子却很庇护,一直支持着庶子读书,倒真读了出来。

    前几年来信,说是已经过了乡试,却正好碰到堂伯去世,这孩子就在家守了三年孝才继续出来考,如今正是要来参加明年的春闱的。

    顾卿被一大堆堂伯父堂伯母堂兄弟堂侄子搞得头晕脑胀,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有一个堂孙明年要参加考试,准备这个年在这里过了。

    咦,又要来个孙子?她这是命里带“孙”,子子孙孙无穷匮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坏心眼,给顾卿安排了这么多帅哥,但是只能让她眼馋。谢谢半竹的画,齐邵小哥帅呆了!

    第45章 番外李蒙的一生

    我姓李,名蒙。我这一辈正是草木辈,我娘生我的时候,正是日出前,有蒙气传光,我爹便给我起名李蒙。

    我爹大部分时候都在军营里,他自幼当兵,混到二十多岁才到了“校尉”,据他说,这辈子恐怕是不能再升了,除非有大战。可是有大战的话,风险又太大,他现在有妻有子,叫他还像以前那样为胡人卖命,他不干。

    我记事很早,大约三四岁的事情,我也都记得。我有两个姐姐,长得不怎么好看,小姐姐脸盘是方的,还很黑,和我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我娘从两个姐姐生下来就用一个小陶罐子在攒钱,我曾问过娘,那个罐子里的钱是准备做什么的。

    我娘叹了一口气:

    “蒙儿,你别怨娘心偏。你长得这么好看,以后肯定是不愁娶不到媳妇的,可是你两个姐姐,大妮儿个子太高,皮肤也黑,小妮儿脸型和你爹活脱脱一个模子出来的,怕以后都不好找婆家。娘现在开始给她们攒嫁妆,等到了十四五岁,实在要找不到婆家,就给你两个姐姐招赘算了。”

    我看着我娘这么忧心,忍不住好笑。她们是我爹的女儿,我的姐姐,还愁嫁不出去?

    说到我爹,他算是乡里的一个传说。我爹父母早亡,是堂爷爷把我爹养大,后来我爹顶了我堂伯的位子去当兵,居然在兵营里混的风生水起,还和我们荆南的大户楚家有了关系。

    我们家的屋子是乡里最大的,大家都说我爹很有钱。其实我爹所有钱都交到了家里给了我娘,其实有钱的是我娘才对。

    我娘很勤快,但因为不停的怀孕,我爹就请了两个婆子在家中干活。在我们乡里,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是没有招丫头婆子的习惯的,会被人笑话当家的女人懒惰,可是我爹不但请了,还一请就是两个。

    我爹一天到晚在军营里,别人劝不了我爹,就劝我娘要勤俭点。我娘是个古怪脾气,别人说的话,她爱听的就听听,不爱听的,就当人家放1屁。所以乡里三姑六婆无数人说我娘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我娘关起门来照过她的日子。

    后来有一年,我爹四个月都没有回家,全家都很不安。

    军营里两个月一休沐,一休沐就是四天,每次休沐,我爹都回回家,从来没有例外过。我爹要是出去做什么,从来不会瞒着家里,没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娘每天都到村门口去看看,我和两个姐姐在家里等。

    我大姐姐问我:“爹是不是打仗死了?和隔壁阿牛家的爹一样?”

    我小姐姐敲了一下我大姐姐的手,不高兴地说:“爹能和隔壁阿牛他爹一样嘛?他爹除了打女人,什么都不会,我们爹壮的可以打倒一头牛!”

    我听了小姐姐的话,稍微松了口气。是啊,我爹力气那么大,本事又高,最重要的是,他身后还有我们,是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果不其然,又过了半个月,爹终于回来了,只是瘦了不少。娘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自己出去很远的地方清剿暴民,遇见的暴民居然是一堆饿的易子而食的苦人,实在没办法下手,就辞官回来了。

    我娘觉得我爹做的对,但是又发愁一家五口吃饭的问题。现在是灾年,干旱了好久,我家能有点吃食,全靠我爹在军营里的军饷和楚伯伯分的一点油水。现在我爹回来了,家里田地又没出产,该怎么办呢。

    这时我已经五六岁了,识得不少字,正在读“诗经”。我爹在家,正好教我的两个姐姐和我读书写字。别人家闺女都不会写字,可是我两个姐姐字都写的很好,我爹从来不看别人家到底怎么做,他只做他想做的事。他觉得习字好,我们全家就习字。

    除了我娘。我娘总觉得读了那么多书用不上,她也不出去抛头露面。所以只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就不写了。我爹也并不勉强。

    我爹教给我的第一个道理,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是,“己所欲者,也勿施于人”。这世上的人万万千,并不是你喜欢的,别人就喜欢。所以即使是你觉得好的,也别一定就让别人也觉得好,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