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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元鹤书被郑婉喊去叫小冕和簇簇,郑婉对他嘱咐道,我深知小冕的脾性,怕他冒犯了簇簇,由你去喊,既合情合理又不会失了礼数。元鹤书应下来,转头便上了楼,刚行至小冕房间的门口,就感觉自己的脚步被锢住了。

    一旁黑色的衣橱门,被一只白嫩的小脚勾住,穿着水晶凉鞋,脚背上的碎钻闪闪发亮,然后像遭受了什么刺激,脚背弓住,脚趾蜷缩起来,一下,一下,上下起伏,不一会,那只小脚骤然抬高,却又失了力气,勾不住门,软软地垂了下来,小冕的调笑声也清楚地传出来,衣橱里的男女正打的火热,他知道里面是小冕和簇簇。

    女子的双脚,在古代可谓是最隐秘的部位之一,长长的裙裾都会将一双玉足掩盖住,古代的文人对于描绘女人的脚,大约都有不同的心得,六寸肤圆光致致,白罗绣屧红托里。还有纤纤玉笋裹轻云,最有名莫过于里所述,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元鹤书盯着那只小脚看了许久,直到看到她的脚垂下来。

    她高潮了。

    他想起郑婉的话,小冕怕是已经把她从头冒犯到尾了。

    明明之前也看过女人的躯体,白花花的大胸脯和腿从未让他产生过情欲的联想,整个人如泥塑木雕般不解风情,但是今天看到这一只白嫩的小脚,纷乱的思绪有一瞬间侵扰了他的感官。仿佛让他观看了一场秘密又香艳的表演。

    出来吧。他有些口干舌燥,还未来得及思考,话已然脱口而出。

    小冕泄愤似的在簇簇的锁骨上吮了一口,留下一个糜艳的草莓印。屋子里遥感系统控制的风口早在两人倒进衣橱时被小冕关了,麻药应该散的七七八八了。

    簇簇是被小冕抱出来的。她旗袍上的盘扣被解到了胸前,人虽然清醒,还是脱力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小小的系带内裤挂在她的脚踝上,沾满了暧昧的水渍,口红花了一半,一身的潋滟,柔若无骨的身姿,蜷在小冕床上,扑面而来的淫乱气息。

    小冕,她不是你能动的女人。元鹤书看到簇簇这般模样,眼里略过一丝嫌恶,稍稍后退一步,生怕她脏了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小冕像是没听到一样,正跪在床边,给她扣扣子呢。

    姐姐,你一定要来啊,明天的演出,权当是我跳给你一人看的赔礼了。小冕像个体贴的情人在她耳边低语,仔细整理着她的衣服,从架子上拿来一个鼻烟壶,放在簇簇鼻子下让她轻嗅了几口。

    簇簇感觉到力气渐渐恢复,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根本没理旁边的两位男士,第一件事就是从手包里拿出镜子和口红,先拿化妆棉擦拭掉溢出唇角的口红,拧开口红盖,对着镜子沿着唇瓣又细细描摹了一遍,十分艳丽的玫红色,她上周才从外网订货拿到的美杜莎色号,就被小冕这个小混蛋弄花了。

    今天元家好大的阵仗,连元老爷子都来看我这么个寡妇,簇簇弯下腰去,将脏污的内裤脱掉塞进手包夹层里,两个男人看到她这样做,小冕在笑,元鹤书则是眸色更深一分。

    元鹤书,唔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去看父亲的交谈都被录下来了,你们到底是想了解我呢,还是想了解我爸爸?

    用不着了解你,毕竟你和蕴州系部的那些个烂账,就是在中都,也都有耳闻呢。元鹤书脑海里总是晃过那一只白嫩的小脚,心里充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和微怒,又想起先前关于她的种种传闻,终于还是厌恶占据了脑海。

    所以说,男人大抵是口不对心的生物,明明先前他因为簇簇的脚产生了情欲的联想,现在满口都是讨厌,要是让簇簇知道了准会骂一句道貌岸然。

    姐姐好聪明喏,小冕也笑了,奶狗般地晃了晃簇簇的手,和她撒娇,既然蕴州那些都是你的入幕之宾,多一个我不行吗?

    簇簇瞪了一眼小冕,这混小子的账还没算呢。

    是因为没办法从我母亲那里套出话吗我十六岁时父亲入狱,先前在燧狱是我十年后第一次见他,我的底细你们应该都查清楚了,原先我还想着虚无缥缈的宝藏有什么好找的,现在一看,竟是真的了。簇簇打量着元鹤书的神情,他垂下眼帘,一副淡漠的样子,越是没有变化簇簇才越笃定心中所想。

    你没有怀疑过韩家也是其中一员吗,毕竟黎冬伊曾经和前元首的势力关系密切,而你的公公韩让,正好是把前元首拉下马的人。说不定他们得了想要的东西,一脚把你踹开也未可知。元鹤书嗤笑一声。

    我可以理解为你想离间我和韩家的关系吗?

    簇簇系好凉鞋搭扣,糜艳的气息褪了七七八八。你不是出于对韩刑的报复吗,毕竟他烧了你母亲的房子。我倒想知道韩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们这些个中都的权二代们一个个咬牙切齿地恨他你们都和他有仇吧。簇簇看到两个男人脸色都变了,就知道鱼儿上钩了。

    她的脸上还带着一点潮红,整个人却拾掇干净,又恢复成温柔婉约的旗袍美人了,小冕和元鹤书也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精,小冕率先出来圆场,姐姐,不管先前我和韩刑有什么过节,现在都以死者为大,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计较了,你大可以放心。转头对元鹤书说,何家的亲退掉了,待会我要赶回去排练,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劳烦二叔送她回去了。

    小冕说的退亲,完全是何家单方面退,何家的意思是不要这个孙女婿了,毕竟道歉姿态要做足了功夫,都是他一人风流淫乱,不堪为配,不得不说何依依的戏真他妈多,要他像悔改的浪子做出被抛弃还黯然神伤的样子。他也不管何家造了什么谣生了什么事,为了何诚的死添油加醋了多少东西,千错万错归结于小冕一人,他就是被何肃老爷子拿拐杖打的半死,他都认了。反正他的脸面现在不值钱,被踩来踩去实属正常。没了亲事的枷锁,小冕倒是可以放心大胆地和簇簇玩了。

    元鹤书看着她惺惺作态地和元家众人道别,他不但知道她和小冕在衣橱里滚了一遭,而且现在下半身什么也没穿,甚至都是可以想象出粘稠的水渍沿着她的腿根慢慢滴落的情景,越发觉得这女人是个祸害,他掐了掐眉心,烦躁地皱起眉头。

    直到簇簇坐进他的车里,他赶紧打开四面的车窗,像是要把她带来的淫艳气息散光一样。

    元鹤书,车里还开着空调,把车窗关上吧。大夏天热风滚滚,闷热无比,簇簇苦夏,被吹得香汗淋漓。元鹤书没套出她的话,又通过她先前的话想起韩刑做的破事,正郁着呢,不免出声刺一刺她,怎么,你和小冕在衣橱里不觉得热,反倒这四面通风的车里嫌热了?有胆子做没胆子认。

    簇簇没有回答,接着又是一路沉默,元鹤书也没再管她,车窗开了一路,直到他停在韩家的别墅外面,刚熄火,听见簇簇解安全带的声音,然后,他被按住了。

    簇簇一只手按在车子的窗框,欺身而上,魅惑的唇都快挨上他的下巴了,结结实实给他来了个壁咚,宜喜宜嗔的芙蓉面也愈发的勾人心魄,元鹤书不知觉地抓紧了方向盘。

    你说我有胆子做没胆子认,可是你呢,装什么清高,不过是有贼心没贼胆罢了。

    那一滴汗沿着她的脸庞,顺势滴在了他的白衬衫上,留下香艳的印子。元鹤书发现在她凑上来的那一刻,自己竟不自觉地屏起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