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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然趁着公交站台这会儿只有她一个人,撇嘴道:“说得就好像你什么时候剧透过好事似的,说吧。” 系统大叔:“下个月月底,你回调总部的申请会被驳回来。” 时然心里咯噔一声响,顿时僵在原地不会动弹了。当初她跟吴雯宜双双考进民政局,就是因为争留在总部的位置而闹掰的。当时吴雯宜“不小心”在领导面前说漏了自己在考研究生的事情,领导觉得时然心不稳,不会长留民政局,所以找借口把她借调到了婚姻登记处。 当时说好只借调半年,所以前段时间,时然眼瞅着借调时间快到了,就给总部写了回调申请。现在看来,还是时然想得太简单了,既然总部踢你出来,就没有再把你往回收的道理。借调令也不过是个幌子。 “并不完全是这样,”系统大叔道,“总部的李主任当时踢你出来,的确是因为觉得你有二心,把民政局当考研的跳板。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你的回调申请递到李主任手上的时候,正是吴雯宜和徐妈妈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李主任害怕得罪徐副局,就有了重启你的念头,可是……” 时然听系统大叔说话打结忍不住翻白眼,吐槽道:“大叔,你要是个人,说话断气也就算了。可你是个电子产品啊电子产品,咱能一口气顺溜地把话说完吗?” 系统大叔静默半晌,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地快速道:“事后徐妈妈套了徐博枫的话知道去开户籍证明的主意是你给徐博枫出的。你因此得罪了徐副局徐副局压下了你的回调申请就酱。” 时然闻言愣了愣,良久才哦了声。刚好这时公交车也来了,时然就拎着东西上了车。 因为心里还兜兜转转着徐副局压她回调申请的事情,时然一路上都有些魂不守舍。在靠窗的座位坐下后,时然就塞上耳塞,一边听歌一边看沿路风景。过了两三站,耳塞里的音乐声就突然变成了刺耳的沙沙噪音,时然捂着耳朵正想取耳塞,就听系统大叔沉声道:“时然然……” 系统大叔可以干扰一切他想干扰的电子产品这点时然知道,但一般情况下,系统大叔都不会这么熊。时然以为系统大叔是在担心她,忙用腹语道:“我没事大叔,不就是不回总部在婚姻登记处多吃点狗粮嘛。我能行!” 说完时然眨眨眼,又自黑地补充了句:“谁让我嘴贱给别人乱支招,自作自受活该呗。” 谁料系统大叔却语速极快地哼哼道:“谁跟你说这个我生气了非常生气难道你就没看出来?为什么我是电子产品说话就不能断气我断气还不是考虑到你的心情!时然然童鞋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非常非常不高兴你要是不给我道歉我以后就一直用这个语速跟你说话就酱!” 时然闻言噗嗤一下笑出声,郁结的心情总算好一点点了。她勾唇,悄声道:“谢谢你,大叔。” 系统大叔号叫:“啊啊啊谁要你谢谢我我这不是套路我是真的不高兴快给我道歉啊道歉!你知不知道不断气说话对电子产品而言也很累的好吗?!” …… ** 在系统大叔的呱噪声中,时然终于到了家。与此同时,宁遇的电话也过来了。跟系统大叔剧透的一样,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接到宁遇电话的时候,时然刚下车。暴雨说来就来,大风刮得行人步伐匆忙。时然站在公交站台,望着马路上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突然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毕业的时候,老爸其实有提过帮她在老家找工作,为什么那时候那么执着就是要考到a城来呢? 刚跟吴雯宜一块租房子的时候,老妈也曾提点过,她和吴雯宜毕竟是有竞争关系的同事,当朋友虽好,但别什么话都没心没肺地跟对方说,考研的事也别告诉对方,那时候为什么就没听妈妈的话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宁遇让自己别插手吴雯宜和徐博枫的事,她心里明明也是这么提醒自己的,为什么在医院的时候就是控制不住呢? 为什么、为什么…… 时然突然就觉得累了,大雨留人,她手上也没伞,眼见站台旁边有家卖老麻抄手的小店,干脆就猫着腰钻了进去。 因为下雨的缘故,这会儿店里生意正好,老板娘见时然坐下,忙过来招呼道:“吃什么?有面有抄手,小吃凉粉冰粉凉糕都有。” 时然望了眼厨房的方向,语出惊人:“老板娘,你们这有白酒吗?” 老板娘没想到这水嫩嫩的小姑娘一上来就要喝白酒,正有点回不过神,就听时然又道:“吃的就来个二两老麻吧。哦对了,我这还有些虾,能帮我也煮进去吗?” 老板娘:“……” ** 时然从小就陪老爸喝白酒,大概是真应了那句“女人天生自带三分酒”的老话,时然的酒量极好,平时喝个四五两就跟玩似的。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二两不到的白酒下肚,时然的头就有些晕了。系统大叔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什么,她也听不太清,只能摇头道:“大叔,你语速太快,我听不清啊。唉,失败啊,想当年,爸爸我高考英语听力可是满分!” 一面说,时然一面就举起酒瓶要往杯子里再倒酒,可刚把酒瓶举起来,时然就见杯口被一只大手挡住。与此同时,一悦耳的男声也在耳畔响起:“胡闹!” 时然拧眉,觉得这声音挺熟,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这“挺熟的声音”到底是谁的。迷迷糊糊间,干脆抱着酒瓶仰头就喝。大手的主人见状,眼疾手快地抢过酒瓶,声音已带了三分懊恼:“女孩子家喝什么酒?!” 时然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浓眉星眸,挺鼻薄唇,这人她认识—— “宁大哥!” 宁遇黑着脸,难得调侃次:“喝这么多酒还能记得我姓什么,不容易。” 时然嘿嘿傻笑:“这点酒算什么,宁大哥我没醉,你不就姓张嘛!” 旁边的老板娘闻言,忍不住连连摆头,宁大哥姓张?这丫头醉大发咯! 宁遇给时然买了醒酒药,逼着她喝下后又在店里小坐了会儿,这才领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两人出店时,雨已经停了,只剩下裹挟着秋意的风还呼呼地刮着。时然走了两步,再被冷风这么一吹,酒意瞬间就散了。 人虽然是清醒了,但情绪还有些控制不住,时然就跟打了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