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清朝经济适用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老爷,这位婆婆是外头市集上的卖鸡婆婆,今日臣——今日妾身说好买一只芦花鸡,她是给妾身送鸡来的。”

    四爷从内室走出,看了一眼王婆子手里的篮子,“那是什么?”

    齐粟娘转头一看,陪笑道:“四——四少爷,那是妾身托她给买的新鲜菜,是鲜笋、胡箩卜和豆腐,本是妾身今日要吃的。”

    康熙笑道:“让她进来吧。”

    乔装的御前侍卫齐声应了声是,退了开去,王婆子犹豫不决,在门口不移步。齐粟娘连忙迎了上去,原想悄悄叮嘱她两句,一看门边的御前侍卫,闭紧了嘴,接过了王婆子手上的黑芦花鸡和菜蓝子,拉着她走了进来。

    王婆子手足无措地站在康熙面前,康熙和声道:“这位婆婆,可是清河人氏?”

    王婆子看了齐粟娘一眼,福了一福,“回老爷的话,老婆子在清河住了五十六年了。”

    齐粟娘听她应对得体,顿时松了口气,知晓这积年老妇极有眼力,不用她说,就明白眼前地人要小心应付。

    康熙朝齐粟娘摆摆手,让她回灶间去,齐粟娘无奈,也不敢打眼色,只得把大黑关进鸡笼,提菜进了灶间。

    她一边用笋片炒着风鸡肉丝。一边竖着耳朵听外头地动静。虽是听不清对话。却深怕听到“大胆”、“混帐”、“拿下”诸如此类地断喝声。

    玉米面蒸饼出了笼。笋片炒风鸡肉丝、泡淑末子蒸腊鸭。梅干蒸熏鱼。胡罗卜炒鸡蛋。炒青菜。鸡蛋豆腐青菜汤出了锅。齐粟娘又将金桔、苹果、莲子、鲜桃作了两个果盘。也算凑出了六碗四盘地席面。

    齐粟娘走出灶间。到厢房里去取银器装菜。听着王婆子正说着:“漕上来往地客人多。河边地茶、酒铺子总要些鸡备菜。老婆子一天也能卖出去十来只。好地时候能卖出去三十只。县大老爷在。官差们也不敢乱来。虽免不了要孝敬一些。糊口是尽够了。”

    康熙面上带笑。连连点头。又看了齐粟娘一眼。“或是你与县台夫人交好。所以才无人来寻你地麻烦?”

    王婆子看着齐粟娘笑道:“要说不是。也不尽然。若是以前。县衙里地官差老爷们见着俺老婆子不会赶着问声好。要说是。也不全是。夫人她只管内宅地事。若是俺老婆子要借些银钱使使。那是没得说。若是为着外头地事来说情托礼。老婆子还没敢开过口。”

    齐粟娘地冷汗从背上一路淌了下去。什么话都不敢说。只在一旁僵硬陪笑。康熙甚是满意。说了声“赏。”

    齐粟娘一喜,却见得四爷一愣,似是去腰上摸荷包,却摸个空,十三爷也是一般地情形,知晓他们必是今日方换了衣,连忙从袖子取了五两白银,奉到康熙面前,见他点头,便笑着塞给了王婆子。

    王婆子又惊又喜,福了一福,“谢老爷赏。”便被齐粟娘送到了门口,两人都不敢说话,换了个眼色,便散了。

    齐粟娘暗抹了把汗,还未开口,康熙便道:“进膳吧。”

    齐粟娘连忙应了,见着康熙是在院子里用饭的意思,便把泥模抱走,用整套的镶金素银器皿将六碗四盘的菜果、蒸饼呈上。齐粟娘依着宫里的规矩,站在一旁,另执了一副镶金银筷,看着康熙的眼色,夹一口尝了,再换筷夹三筷用银碟盛上,敬给康熙。康熙用后,四爷和十三爷方动筷。

    她虽是酌酒添菜,侍候三位贵人进膳,心里却在琢磨康熙来意。他二月从京城出发南巡,如今应是到了淮安。两江总督阿山既命松江府、淮安府、扬州府、常州府、江宁府几府官员在扬州接驾,总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才对,怎的让康熙在清河扑了个空?

    齐粟娘想到陈演近两年来不断呈上的奏折,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那些奏折她虽是没细看,但陈演在书房写奏折时,她多是在一旁习画或是制河图,多少看到了些。清河河丞一年换一个,高家堰的情形却是越来越糟,陈演借出县公干,私下到江南各处堤坝察看,十有三四皆是失修。

    他虽是将这些事向张鹏报上,张鹏也撤换了十几个河道官吏,此事却屡禁不止,那些被撤换的官员多是转身便被上头派了别地美差。齐粟娘写信给齐强说到此事,齐强急急回信,劝陈演安守本份,河工牵连甚广,皇子们多有门人吞占河银,不仅是太子一人涉入。

    齐粟娘想到此处,暗叹一声,齐强的回信还被她压在妆盒中,陈演何尝不知道这般情形,但依他的性子,别的事也罢了,不过多填些银子进去,唯有河工成败,断是宁折不弯。她又何必让他再烦心。

    “齐氏。”

    齐粟娘一惊,收敛心神,恭敬道:“臣妇在。”

    康熙放下银筷,看向齐粟娘,“可去过?”

    齐粟娘一愣,知晓他不是问七年前乘御船巡查高家堰,“回皇上的话,臣妇两年前曾随外子巡过高家堰。”

    康熙从怀中取出一份奏折,看了看,又收入怀中,齐粟娘眼尖,立时认出奏折上的字迹是陈演所有。

    “当时情形如何?”

    “回皇上地话,臣妇未曾上堤,但听外子提起——”齐粟娘犹豫半会,看康熙脸色,只得道:“听外子提起,高家堰未能及时修补,不过,外子巡堤后确是修补完毕了。”

    康熙慢慢点头,“陈变之奏称高家堰已是两年未曾修补,如遇大水,必难以抵挡。这两年他为何不去巡堤?”

    “回皇上的话,外子虽是想去巡堤,但毕竟不是河道官吏……”后来的河丞一个比一个难缠,多是巡到半路就被堵了回来。

    康熙皱眉,“那他又怎知高家堰失修?”

    齐粟娘心中一颤,顿时跪了下来,“回皇上的话,外子……外子曾扮作河夫,上过高家堰。”

    康熙久久不语,齐粟娘低着头,不敢出声。过得半晌,康熙问道:“老四,陈变之上奏失修河堤还有哪几处?”

    “回皇阿玛玛,还有江宁、泰州、宝应等七处。”四阿哥站起答道。

    十三阿哥急道:“皇阿玛,虽是已查了五处,但……”

    康熙挥手止住他,“他上奏二十二处河工失修,涉及河道官员二十余人,这些人中却有十二人上奏陈变之干涉河政,敲诈索贿,谁是谁非,只能看堤坝究竟如何。”说罢,站起看了看院子地菜棚、鸡笼,“好在他还不似贪婪索贿之人,”顿了顿,“齐氏——”

    “臣妇在。”齐粟娘听得冷汗涔涔,知晓皇上已巡过五处堤坝,竟是皆修补完好,与陈演奏称全然不对。

    康熙此来,却是暗察陈演有无关节情弊,方才若是一个应答不对,便是万劫不复。

    “这些银器可是太后赐予你的陪嫁?”康熙取起镶金素银酒壶看了看。

    齐粟娘强自镇定,“回皇上的话,这三套酒、茶、食银器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