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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又想了想自家姑娘那副小身板,不由得叹了口气。 程氏见魏嬷嬷叹气,哭丧着道:“我就是说,灵儿要是能尽快一举得男,便给他纳两房妾吧,也免得我儿遭罪,反正他们功勋人家,纳妾都是平常,早晚的事……” “夫人!这是哪里话?!”魏嬷嬷低声喝了她,叹了口气,说道:“小夫妻这才刚成亲,哪能纳妾,那可是离心的事!那伯府本就住了好些不相干的人了,姑奶奶说着是个伯夫人,可上头有长辈压着,本就不甚好过了!伯爷疼她,心里有她,这才是她的依靠,哪里能纳妾?!便是纳妾,也得等姑奶奶站稳了脚,过个十年八年再说!” “可是嬷嬷……” “夫人好生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姑奶奶已经是高嫁了,夫人再不能当她是嫁到了普通人家去,有些个不合适的,那也得忍下呀!” 程氏之前只一门心思觉得,这门亲事结得不合她的意,徐泮也不是她理想中佳婿的人选。现下瞧见于小灵一星半点儿不好,便放大了去,可是无论她心里如何难受,魏嬷嬷说的话,才是现实。 她的女儿已经是嫁了人的人了,再由不得她伸开双手,便能护在身后,生活带来的苦难也好,辛辣也罢,她也只能推着她,往更好的方向去走,而不是为了眼前这一星半点儿的不好,便毁了往后的大好前程。 程氏慢慢冷静下来,端起茶水来喝了大半,才朝魏嬷嬷说道:“嬷嬷说的也是,是我心里不静了。嬷嬷……明日往伯府看看灵儿吧,她又犯了头风病,也不知道府里的人能不能看好了她……” 程氏为娘的一颗心,魏嬷嬷哪里不懂,当下安慰了程氏几句,笑着应了。 ☆、第二八七章 京城雪 比程氏还难过的当然是徐泮。 青潭的药,用了两倍的分量,于小灵这头痛的毛病才压了下去。 徐泮搂她一夜,到了下半夜,看着她眉眼舒展开来了,徐泮才放下心。于小灵被折腾得精疲力尽,略一松了口气,便依在徐泮怀里睡着了。 徐泮睁着眼睛,睡不下。 她今日头疼得这么厉害,是不是于霖本该命终于此,却被他生生改了命数呢?就像自己当年那样? 徐泮虽不愿承认,可心里却想找青潭问个清楚。他甚至想,如果于小灵到天明还不好的话,他真的要亲自驱车带她去潭柘寺了。 好在,她好了。 徐泮替她掖了掖被角,瞧见她面色仍是发白,又压了眉头,不知过了多久。才恍惚睡下。 翌日清晨,京城上空飘下了细小的雪花。雪花在北风中,旋转飘下,落在地上并不能存住,却让京城的风更冷、气更寒。 于小灵伤风了,发了烧,一大清早的,伯府里便来了两位太医。 太医来了,自是一番忙碌,他们前脚刚走,魏嬷嬷后脚便到了。 华嬷嬷上来迎她:“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姑奶奶清早发了烧,伯爷让太医来看了,说是普通的伤风。这会儿吃了些药,正进早膳呢!” “发烧了?姑奶奶这是怎么了?从前在家里,可没这些小病小灾的。”魏嬷嬷说着这话,还瞥了华嬷嬷一眼。 这都是她一手带上来的人,跟她自己的姑娘没有什么区别,主子不好了,自然要向她问责的。 华嬷嬷面有愧色,垂着头,不说话了。魏嬷嬷也不再理她,点了华嬷嬷身后跟着的小丫鬟,让她进去通报。 魏嬷嬷被领着进去的时候,于小灵正倚在床头,吃一碗白粥。 越是伤风感冒厉害的时候,越不能对着鱼肉大吃大喝。魏嬷嬷远远地瞧见,暗自点了头,目光一转,看见一旁的交椅前,徐泮正负手而立。 “嬷嬷来了。”他客气道。 魏嬷嬷打眼瞧见他眼下有些发青,心中隐有猜测,却不失礼数,回道:“老奴奉我们家夫人之命,来瞧瞧姑奶奶。” 徐泮听她说是奉程氏的命令来的,回想起昨日同程氏言语见的不大愉快,心里像搁了块石头一般不舒坦。 他回头瞧了于小灵一眼,见她精神还是不佳,可瞧见魏嬷嬷来了,嘴上又挂了笑意,也不再说什么,朝魏嬷嬷点了头,抬脚出去了。 魏嬷嬷不动声色地目送徐泮出去,便听拔步床上的于小灵说道:“母亲叫嬷嬷来何事?我这样子,母亲叫我回娘家,伯爷怕是不会应允的……” 于小灵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魏嬷嬷却笑眯了眼睛,搓了搓手,坐到她床边,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姑奶奶这烧倒是退了。” 于小灵抬眼瞧了她一眼,又听她道:“老奴不是来请姑奶奶回木鱼胡同的,只是夫人让我来过同奶奶说说话,解解闷。” 于小灵挑了眉毛。 魏嬷嬷笑笑,问道:“伯爷今晨不用去上衙门吗?” 于小灵怔了一下,才道:“许是告了假吧。” “姑奶奶也不晓得?那倒也怪不得姑奶奶,想来折腾了一夜,还来不及管这些闲事呢。” 于小灵沉默了一息,没有说什么。 她不说,魏嬷嬷还是要说的:“老奴瞧着伯爷,眼下青的很呢,想来夜里也没睡好吧。姑奶奶尽快好起来,也免得让伯爷担心。” 于小灵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将手里那碗白粥放下,笑了笑,说道:“嬷嬷果真是娘派来的,怎地和娘说的不一样呢?” 魏嬷嬷也笑了:“夫人的想法,总是有些个变化。昨日那样说了,回去又觉得觉得,好似不是那么回事,便让老奴过来,再从另一道上,跟姑奶奶说道说道。” “我就说呢,昨日娘还让我替他纳妾呢,今日就同他要关心他事无巨细了?” “正是纳妾这个事儿,夫人回头琢磨了一番,觉得不这么稳妥呢!” “这话怎么说?我们府里大伯家和三叔家都是有姨娘的,想来也算是常事。” 魏嬷嬷一听就笑了:“姑奶奶说的轻松,心里也真是这样想的?” 于小灵被她这样一问,脸上便有些不大自然。 魏嬷嬷火眼金睛,一下子便瞧了出来:“想来姑奶奶也不想让伯爷,对那些不相干的人温存有加吧。” 本来一谈纳妾,她心里便有几分难受,就像是蚂蚁啃了一样,不疼,却烦躁的很。这回又听见了“温存有加”四个字,那蚂蚁咬的滋味,变成了黄蜂蛰的了,又肿又疼,去之不得。 心里起了变化,面上也僵了几分。 魏嬷嬷自然又瞧了出来:“姑奶奶一向是个明事理的性子,事情看得明白,心里通透,落到自己身上,又不敢了。夫妻之间,有的固若金汤,有的貌合神离,端看个人如何行事了,一味受着,不是好事。姑奶奶说,老奴说的对也不对?” 这回于小灵可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