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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可能……有一点直男属性……不过你们都还年轻,加油吧。” 顾瑶接过小霸王游戏机,绞住连接线的手指微微发紧。 果然,原先他还有些不确定,但现在他的猜测被别人印证了…… 即使刘颜飞在学校里为他拉过横幅,说喜欢他,但目光还是会为了别的女孩儿停留,甚至为陶梦唱歌,那不是刻意的举动,只是下意识地去追随能够控制自己感官的美好事物,比起对他的一时冲动、兴趣,这种潜意识或许会更深刻、持久,甚至很可能会让原本已经勇敢跨出一步的刘颜飞重新审视自己的选择。 尤其是上次,在旧公寓楼下的花园里,刘颜飞被他伤了自尊以后…… 顾瑶攥紧手里的东西,快步往休息室走,他甚至怀疑刘颜飞趁着他不在的空当已经离开了,猛地推开门—— 刘颜飞歪歪地从椅子上抬起头,神色不见惊慌,却也有些闪躲,似乎从他知道陶梦是蕾丝之后,他就再没有和顾瑶眼神对视过。 陶梦是蕾丝,那不言而喻,顾瑶的性向已经很明显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心里不装事、不懂事的话,他早该明了顾瑶和他相处时的一些微妙反应才对。 他向顾瑶告白,顾瑶思虑了很久给他一个“不合适”的答复,他把告白权做乌龙,可是顾瑶—— 当真了。 因为当真,所以为他受伤。 顾瑶进门后,像是心落到实处,可惜歪斜的礼帽并不能忍受他这种大刀阔斧的行事风格,在他正要伸手去扶的时候,缓缓从头顶往前滑了下来,他身体顿时被疼痛牵扯着一僵。 刘颜飞在酒吧音乐盈满整个空间的情状下仍然听见了顾瑶轻微的抽气声,看他在后脑勺的纱布上用手指试探着碰了碰。 伤口重新生长的时候最痛,顾瑶忍了一个白天,终于发觉了自己回来上班不是个明智之举,尤其被喧嚣和慌乱的夜晚打破,乍一碰触,甚至比想象中还要牵扯得剧烈,他的眉心蹙起,清风画屏一般优美的背脊僵直不堪,这时候,无论是谁看了都要疼惜的。 “没事吧?”刘颜飞紧张地站起来。 顾瑶吐出口气,把游戏机递给他,“没事,你玩,走的时候我叫你。” 凌晨三点,酒吧关门,面色倦怠的顾瑶走到路边,琢磨着怎么回去,不停打哈欠的刘颜飞大手一挥,“打车。” 好在酒吧区从来都不缺拉客的计程车,不过从这儿到他们学校,怎么也得百来块。 顾瑶如果上班,每次都这么来来去去,哪里还能挣钱? “你平常怎么回去?” “不回去。” 刘颜飞顿时震惊,“那你睡哪儿呢?” “把吧座拼起来睡。” “……” 开计程车的中年司机跟着感慨,“小伙子在酒吧工作?年轻就是好,像我们这样,等上了年纪就熬不住了。” 别说,刘颜飞总觉得这中年司机话里有毒,车还没开出五百米呢,他就跟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似的,沾着窗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他今天精力挥霍得太厉害,又唱又跳,又惊又吓,比通宵打游戏还累,可是好像忘了什么事…… 等到学校边上他住的小区,被顾瑶叫醒,他顺着门摸下车,这才想起来没付车钱! 然而司机已经一溜烟没影了,所以…… 刘颜飞瞬间清醒过来,他可能让顾瑶顶着伤辛苦一个晚上的工资白白打了水漂! 顾瑶走了两步回头,见他一动不动,奇怪道:“怎么了?” 刘颜飞揉揉眼睛,像是想要掩饰自己的局促,“车钱多少?我付吧,我说要打车,怎么能让你付钱。” 他平常和兄弟之间不太会去计较这些,但是顾瑶不同,他不想顾瑶觉得他累赘,因为他原本是好意跟去帮忙的…… 虽然……结果……好像……帮成了倒忙…… “不用,走吧。” 顾瑶似乎也没当一回事,只有刘颜飞懊恼地想要捶自己的头,他掏出手机,困倦与内疚的侵蚀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受了一点今晚酒吧迷之气息的影响,他竟然魔障附体,给鹿露编辑了一条信息—— “我们分手吧。” 就是想要后悔,第二天面对被鹿露填满的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也来不及了。 第二十二章 八点,女生公寓。 鹿露一大早上起来,习惯性地打开床帘,翻出手机看时间,结果眼睛焦距都没调准呢,就被刘颜飞的“分手吧”三个字惊得直直坐起,半晌说不出话来。 室友们接连下床,见她一动不动,“做什么呢?怎么还不起床,再磨蹭要迟到了。” 她们穿好衣服,再回过头,看到的就是鹿露稀里哗啦的眼泪,当即都吓了一跳,“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你说话啊!” “别哭啊!怎么了?” “我……”鹿露紧紧抓着手机,刚还能忍住闷声不吭,这会儿张了嘴,反倒泣不成声,“对不起……本来今天晚上想请大家去吃饭的……我……可是我……刚刚……和学长……分手了……他给我发了短信……说要分手……” “他要和我分手……” 她这么一说,室友当即恍然大悟,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刘颜飞在学院里名气很大,长得帅,身边从来都不缺漂亮女孩围着打转,先前鹿露说和刘颜飞好上的时候,她们谁也不看好,也都不相信刘颜飞是真心的,但耐不住鹿露喜欢。 这次鹿露打算叫上刘颜飞一起请朋友们吃饭,也有公开两人的关系的意思,这样既能驱赶走刘颜飞身边的一些花蝴蝶,也能证明刘颜飞对她的重视,结果现在,这个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胎死腹中。 室友小心翼翼地问:“他只发了一条短信?” 鹿露点头,把脸埋在腿上,她还穿着维尼熊的睡衣,“我打他电话,他不接……” “怎么这样啊!” 寝室里的其中一个女孩性子直,气愤道:“个渣男,你等着,我去打听打听他在哪个教室上课,这事必须得当面说清楚!” 后来她们安慰了她什么,鹿露已经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听了,等到室友都离开以后,她嚎啕大哭了一场,擦干眼泪,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