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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临行前父亲去庙里求的,说是有去凶辟邪之效,也算是家中唯一一件值钱的物件。” 不知清朝的古董值个多少,马局长接过玉佩,细细打量着,这玉佩色纯白,光泽晦暗,跟街边几块钱一个的没啥区别。马局长顿时没了兴趣。 “在下想将它传下去,也不枉父亲栽培之恩。” “你有孩子了?” “在下未曾娶亲,倒是有一个侄子,我离去时他才这么高。”冯易平摊手掌比了比大腿,嘴角泛上温柔的笑意,“他是个听话的孩子,不知现在可还有血脉留在世上。” 啧,不如先答应他,再随便找个人也好啊。打定了主意,马局长道,“我帮你找到你的后代,你就会乖乖离开?” “在下无其他可挂念之事,自然离去。” 马局长收起玉佩,笑了,“那好,一言为定。” 第4章 畜牧局开会 第四章 马局长走在前头,拐进妻子那一排,一个一个墓碑看过去,终于看见了昨日的那株月季花。 花还未枯萎,只是被风吹散了几瓣,混着路边的泥土躺在地上。马局长捡起了花往上看去,墓碑上果然刻着冯易的名字,底下用瘦金体写着几个小字,“十年知己不因文,千里吊君空余泪。” 这碑挨着妻子的碑没多远,磨损得厉害,像有些岁月了,若是白天他肯定不会走错。 马局长才想起来,这陵园虽说是县里的老建筑了,但统共也不会超过一百年的历史,冯易怎么会埋在这呢?莫非是他的后代发了财,给迁过来的? “你那个侄子叫什么名字?” “姓陈,名中秋。” “这样吧,咱们一会去派出所给你查查,民国前的人,也兴许有点资料。” 冯易慌不迭地点头 ,“这孩子是个聪慧的,没准还能中进士呢!事不宜迟,我们快去吧。” “等等,”马局长的手机响了,他接过电话,原来是小陈。 “局长啊,一会有畜牧局全体大会,您还要致辞呢,千万别忘了啊!” “怎么可能忘呢,行,我挂了。” 马局长还真把这事给忘了,稿子还没写呢。 按理说局长发言,稿子一般都是交给手下秘书处理的。可马局长有一肚子墨水,秘书写的东西他瞧不上。整个县城里估计也就他,当上局长还不请秘书的。 这可怎么整? “现在写又来不及了,总不能随口胡扯吧?”马局长喃喃道。 这会儿冯易已经端正地坐在车里准备出发了,见马局长还在外头磨蹭,不由问道,“何事慌张?” 马局长想到了什么,转身问他,“你真是个秀才?” 冯易乖巧地眨了眨眼,“正是。” “你们那时候写文章,要多长时间啊?” 冯易笑了起来,“马兄有所不知,诗词文赋都讲究一个即兴,在下不敢说如李杜那般出口成章,但提笔成文还是不成问题的。” 马局长一拍大腿,“帮我件事呗!” 半小时后,马局长将车子停到礼堂门口。 “你就在车里等着,我一会就回来,“他见冯易点头,还是不放心地补充道,“我知道你能穿墙,在我回来之前哪也别去啊!” 虽说冯易走了对他来说是个好事,可让一只鬼大半天在街上乱跑,万一吓坏了人…马局长觉得他有这个责任,起码也得等冯易了了心愿再说不是? 马局长坐在贵宾席上,掏出兜里的稿纸。 别说,这冯易的字写的还真不赖,一钩一捺,该柔的柔,该硬的硬。但一篇文章洋洋洒洒全部都是繁体,跟看台湾一样累人。 马局长认了半天,只见开头写着。 “夫子曰:人之恒情者,牲畜之肉也…” …… 马局长不忍直视,面无表情地收起纸条。 叫他写篇畜牧局季度总结,套什么子曰,子曰有句妈卖批啊!还牲畜之肉,人之恒情,真是比他还会扯。就知道古人的文化程度不可靠,这回糗大发了。 马局长拉开车门,就见冯易在低头研究着什么,见到他回来,忙不迭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后藏。 “这么久啊,反响如何?” 马局长哼了一声,“压根就没什么反响,老子总算是明白了,念的是啥不重要,只有散会俩字听的倒清楚。”他想起什么,转过头来瞪冯易,“知道为什么你只是个秀才吗?” 冯易没反应过来,讷讷道,“在下不知…” “装逼遭雷劈你懂不懂?” ……嗯?'。'? 马局长累了,胃里一空,嘴里直发酸。 他知道前面有家重庆火锅做的很合口,这会儿正好到了饭点,马局长寻思去喝两盅。 “哎,”他叫住冯易,“鬼用吃东西吗?” 冯易脸红了,“在下…好像确实有些饿…” 马局长看着他乐,这书生脸皮还挺薄,“早说啊!我带你去吃点特别的。” 他俩下了车,马局长拉过冯易,“往下拽拽你的袍子,别吓着人。” 冯易稳稳地飘浮在地,“放心吧,在下懂。” 店里伙计对马局长熟悉,见他还带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拿着抹布走过来,“局长来啦,这位瞧着面生啊!” 马局长打量着宾客满座的饭店,“远方亲戚,你这还有位置吗?” “那也不能少了您的位儿啊!楼上请。”伙计一躬身,就瞥见冯易底下的长袍。“哟,您这亲戚可真挺有个性!” “可不是吗?走路都用飘的。” 冯易跟在马局长身后,长袍拖地,平移着飘上了楼梯。 伙计看得下巴都要掉了,我的乖乖,这是练的什么功夫,飞檐走壁? 二楼的客人少点,马局长他们在正中间坐下。 冯易拿指头戳了戳烧得发黑的锅檐,“这是…?” “别急啊,等会你就知道了。”马局长拿过菜单随意点了几样,又叫了打青岛啤酒。 不一会儿,酒先上来了,伙计麻利地扳起瓶盖,呲的一声。 冯易好奇地看着,暗地里捅了捅马局长,“那里面是何物,竟还会叫?” 马局长好心地递给他一瓶,“解渴的,喝吧。” “马兄实在破费了。”这瓶子看着晶莹剔透的,冯易第一次见玻璃瓶,新奇地摸娑着。 马局长朝他努努嘴,对一旁尴尬的伙计笑道,“没见过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