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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给老奴十个胆子也不敢糊弄县主,县主和姑娘们只管放心,老奴一准办的妥妥的。” 沈湉摆摆手,那婆子拿着银子下去了。 这时,微雨带着两个婆子过来了,她行礼后说道:“宫里来人了,太后娘娘给县主送来了一些东西,奴婢已经着人送到滴翠斋里了。” 众人听了心里无不钦羡,这个表姑娘不知如何入了太后娘娘的眼,即使回来了,也还是三五不时的赏赐一回东西,吃穿住行各色东西均有。 不夸张的说,即使是不太得宠的公主在太后跟前都未必有这份体面。若不是方心素现在还在守孝,怕是早就被各色帖子给淹没了。 方心素回去时,张嬷嬷将太后赏的东西拿出来指给她看:一篮子新鲜的荔枝、一篮子新鲜龙眼并一斛波斯国进上的螺子黛。 轻柳借机近距离观摩了一下传说中的螺子黛,托前世那部家喻户晓的宫斗剧,轻柳也是久闻螺子黛的大名,可是一直没见过实物。从外观看,其实这进上的东西就是比某宝上的那些多了层精致的包装,不管包装上镶再多的金银珠宝,里面包裹的还是眉笔啊。 方心素见那荔枝和龙眼心里一喜,便说道:“倒是好久没吃这个了。”早有机智的紫荆已经剖开一个,递到她跟前。方心素尝了尝,说道:“味儿还算新鲜,就这么些,也不好分,各拣出一碟子来给简哥儿送去,他也爱吃这个。留下一些用冰块湃了明日里宴席上吃,其他的给舅母和老太太送去吧。” 转头看到锦英几个宫里来的都离的远远地站着,便说道:“老太太那儿,到底是长辈,就由锦英姑娘亲自去送吧。” 锦英心里万分不情愿:自己好歹是宫里来的,净干这些跑腿的活计算什么?可是看到太后时不时的派人送东西来,就知道这个乐安县主是投了太后的眼缘了,眼下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因此,便乖乖的带着小丫头捧了东西去了。 这一斛螺子黛足有十六枚,方心素平素不爱浓妆,这些东西用的很少,因此说道:“这样一盒子我自己还不知道用到哪年呢?给姐妹们分分吧。”于是,便有丫鬟领命去了。除了沈湉得了四枚,其余的沈湘沈英等人都得了两枚。 旁人倒罢了,只有沈湘的丫头彩鹃有些忿忿不平的说:“奴婢听说表姑娘给了大姑娘四枚呢,咱们姑娘也是嫡女,怎么就只得了两枚,竟跟英姑娘她们一样了?” “住口!”话还没说完便被沈湘给制止了“主子的事也是你能编排的?还不下去。” 见自家主子不向着自己,彩鹃只好怏怏的住嘴了。 彩鹃出去后,沈湘转头便看向自己的奶嬷嬷陈氏:“嬷嬷,我看彩鹃姐姐年岁大了心也跟着大了。到底是多年的情分在这,如今母亲不在,就请嬷嬷给她好好找户人家,让她出去吧。” 陈嬷嬷劝道:“姑娘这是何必呢?彩鹃也不过是无心之失,就这样撵出去可怎生是好?” “她说这样的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长此以往,我会当真的。到时候,若真是与大姐姐和表姐起了龌龊,与我又有什么好处不成?当初我那病到底是因何而起,嬷嬷心里还不清楚吗?” 陈嬷嬷心里大惊:“姑娘……” 第二十一章 来势汹汹 沈湘摆了摆手:“罢了,你不用解释,咱们彼此心里有数就行了。既然母亲留我在侯府有她的思量,像彩鹃这样子留在我跟前只能坏事。父亲这一任眼看就要到期了,大伯母的哥哥是吏部侍郎。父亲是升是扁都捏在人家手里,哪有我说委屈的份呢,嬷嬷尽快安排吧。” 陈嬷嬷躬身答应了,看着眼前尚且瘦弱的身影,心里第一次有了敬畏的心思:姑娘平日里看着憨吃憨玩的,没想到心思这样细致。小小年纪就已经这样聪明隐忍,待过几年,怕是比之大姑娘也不差什么了罢? 见自己主子是个心里有数的,陈嬷嬷紧接着便着手去办彩鹃的事去了。好在彩鹃的老子娘还在京里,她悄悄去了一趟彩鹃家里。下午,彩鹃的老子娘就来求见沈湘,说是给彩鹃订好了一门亲事,求姑娘开恩,将彩鹃放出去。 沈湘笑眯眯的说:“既然是喜事,那我也不好拦着。只是说好了明日在后头园子里摆宴,不如就让彩鹃过了明天再回去。我这边,怎么也要预备些东西给她。” 彩鹃母亲答应着,千恩万谢的去了。其他人都不明就里,虽有些诧异彩鹃怎么这样不声不响的就定了亲了。不过彩鹃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了。况且听说她定的未婚夫是二夫人铺子里的一个年轻管事,一听便是年轻有为的,于是便都纷纷打趣她。 纵使彩鹃心里有万分的不如意,但是得了陈嬷嬷与母亲教导的她,面上也不敢露出丝毫来,只是掩面回房了。众人都以为她是害羞了,都没往心里去。 偏这时沈湘对着陈嬷嬷说:“彩鹃姐姐好歹服侍了我这些年,她要走了,我也很舍不得。除去她的私房,你去挑几样寓意好的金银首饰并绸缎布料,再取五十两银子给她,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陈嬷嬷听了,果真去取了东西来,她原想着直接给彩鹃送过去。又一想姑娘如今行事不比从前软和,便又将东西捧了去给沈湘过目。 沈湘见陈嬷嬷给备下了一对如意纹的金镯、一对如意纹的金簪并一对耳坠,另外还有大红、海棠红的织锦缎各一匹。 “太薄了些。”看到这东西后,沈湘摇头说道。她又从自己的妆奁中挑出来一对赤金穿花戏珠步摇、一对喜鹊登梅金簪并一对白银缠丝双扣镯、一对赤金镶珍珠的戒指添上,又添了两匹时兴布料。然后指着条几上的那对粉彩联珠瓶说:“她素来喜欢那花瓶上的桃子花样,把那对花瓶也给了她罢。” 陈嬷嬷犹豫着说:“姑娘,这些会不会太多了啊?以往也没这样的例啊,开了这个头,以后再有丫头出阁可怎生是好?” 沈湘说:“不多,自幼便陪在我身边的就只有彩鹃一个,她在我身边整整十年了,比母亲陪我的时间都长。若是有人聒噪,只管让她们来找我。” 听了这话,陈嬷嬷便只好答应着去了。 彩鹃原本心里很是有些委屈不忿的,她一心为了姑娘着想,没想到姑娘竟然要让她出去。只是后来老子娘和陈妈妈轮番开导了她一轮,她也是知道自己错了,只是拉不下脸来。 待见到陈嬷嬷带着小丫头捧来那么些东西给她,这会子,里子面子的姑娘算是给全了。彩鹃当下再忍不住,跑到沈湘跟前谢恩,主仆两人抱头痛哭了一番。这件事,就这样翻过去了。 第二天风和日丽的,一早沈湉就派人将听雨阁收拾了出来。先是打扫干净了,放下竹帘子,又点了艾草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