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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着指了一个方向,不远处的枝头上有欢快跳跃的小鸟,发出叽叽喳喳的悦耳的叫声。即使是严寒的冬季,也挡不住这些充满活力的小东西。 他们不再说话了,静静聆听美妙的大自然,方严站在克劳德身边,感觉两人的距离又近了一点。 这就是所谓的进展?他不知道,也无法确定,却默默忆起雪莱的诗——冬天都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新车 “瞧你的脸,冻得这么红,快回去休息。”虽然头顶有明媚的阳光,但严寒并没有被驱散。克劳德担心方严身体吃不消,体贴地把他送回屋子,自己在冷风中割草。方严倒不是什么娇弱的美人,首先他不美,其次他身体素质包括耐力和体能都比克劳德好得多,但还是顺从地走进房间。 “好热。”他轻声抱怨。 由于德国的冬季漫长而且极其寒冷,所以暖气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开着,刚开门就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房子里简直是温暖如春。 在鲜明的冷热对比下,他把大衣脱了,分类整理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 在今后的日子里,他将和克劳德一起生活,一起吃饭睡觉聊天,享受每一个日夜。光是这样想,就觉得很幸福。 “你还是喜欢肉,对吗?”在他的记忆中,克劳德是无肉不欢的野兽,给他吃太多的蔬菜铁定发火。所以他买了许多肉类,有不同口味的香肠、色泽金黄的蒜泥熏肉、裹上面包粉的鸡排,保鲜盒里还装着肥嫩的鲑鱼和半只新鲜的鹅。 他开始处理食材,把香肠切成薄片装盘、鲑鱼用稀释的白醋和盐腌制起来,鹅切块待用。日式酒蒸鲑鱼加沙参鹅肉汤,冷盘是蒜泥熏肉和香肠,配上热腾腾的炸鸡排,怎么看都算一顿可口大餐。 他一边在厨房里忙,一边从窗户观察他的克劳德。小狮子在收拾花园,干得很卖力,大汗淋漓,很有男人味。 “对,就是这样。”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克劳德的背影。 为了干活,小狮子脱掉外套,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白色T恤,后面都被汗水打湿了,半透明地贴在身上。每当他搬起重物时,漂亮的背阔肌就会隔着衣料显现出轮廓。和稚气的性格不同,他的身体发育得相当完美,是成熟而富有吸引力的男人,让人心跳加速。 “该死!”方严按了按太阳穴,他居然像个毫无经验的毛头小子一样,光是看着若隐若现的背部就能发情。 他赶紧低下头,用冷水洗脸的方式减缓冲动。 水龙头开着,哗哗地流,他把脸浸在冰冷的水中,却无法冲淡对克劳德的渴望。他努力让自己想一些其他的事来分散精力,比如小时候,母亲为他做鱼肉粥的事情。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当时的他还没有上小学,大概是四五岁的样子,已经开始记事了。那天,他一直嚎啕大哭着要去找弟弟,无论怎么哄都无济于事,做母亲的没有办法,只好给他做最爱吃的鱼肉粥。她把只有一根主刺的习鱼放在案板上,熟练地操起菜刀,从鱼腹破开,三两下便把鱼骨完整地剔了下来。小小的方严看得目瞪口呆,十分敬佩地望着母亲,看她把鱼肉切碎,和小米一起下锅焖煮…… 窒息感从胸腔爆发,传遍四肢,他终于憋不住气,从水里抬起头。冷水让他的头脑变得清醒,却没有缓解冲动,那儿还是涨得发痛。 他找了块毛巾擦头发,一边懊恼地看着鼓起来的小帐篷:“你就不能安分守己一点吗……” “谁不安分了?”克劳德探头,脸上都是汗:“花园里杂物太多,也不知道哪些能丢哪些有用,所以我全部挪到仓库去了。土地我想明天再整理,等天气转暖后开始种花,不出半年你的花园就能成形。” 也许是渴了,他一连喝了两杯水,动作很豪迈:“我觉得你住的地方太偏僻了,离市区太远不说,周围连邻居也没有,才会让那些光头党无法无天。我们应该养两三条大狗来看家,不但安全,还能增加一点生气。我喜欢拉布拉多那样温和的大型犬,不过要担任保安工作,还是凶猛的高加索犬比较好。” “好,到时候一起去买。”逛花店或者宠物市场曾经是他最讨厌的事,现在却充满期待:“晚饭还有一会,你先去洗澡吧。” 把克劳德送进浴室,方严又专注在烹饪上。因为想起母亲,他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做一锅鱼肉粥。 处理鱼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尽管方严是使用冷兵器的高手,却被鲑鱼彻底打败。鱼骨被拆下后,肉已经烂了,完全不成片。他只能安慰自己,反正都要切碎去煮,烂一点也没关系,吃下肚子都一样。 在他眼里结果才是关键,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 “这是什么,超好吃!”克劳德没有太多吃米饭或者稀粥的经历,特别是这样的鱼肉粥,简直是赞不绝口。 “很抱歉,用粥这种很简单的食物招待你,明天会吃得丰盛一点。”把小菜推到克劳德面前,方严略带歉意,不过对方似乎不在乎有没有大鱼大肉,还是吃得很开心。 他说:“很好吃,我喜欢中国的食物,只要不太甜。” 之后的对话都是些毫无意义的琐事,他们小心地避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讨论天气和宠物,甚至为兔子吃不吃胡萝卜争论了很久。方严忍不住想,兔子吃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带着笑意不断反驳傻乎乎的小狮子,并从中得到乐趣。 克劳德在说什么,其实已经听不到了,他只是默默地注视他,看他的每一个表情。在柔和的灯光下,他们围在铺了漂亮桌布的餐桌边共进晚餐,也许不够浪漫,但很温馨。 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幸福感。 尽管知道克劳德留在这里不是因为爱他,而是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或者说离开这里可能找不到逗留的地方。但无论如何,他留下来了,并且愿意照顾他,这就够了。 这一夜,他们没有睡在一起,方严给他准备了客房,铺上厚厚的褥子。 “晚安。”他握了一下他的手,紧紧是握了一下。 “真的不要我陪你吗?”克劳德还是不放心。 “不用,好好睡吧。”从客房出来,方严才能放松笑得僵硬的脸,恢复平时的冷漠。这几天,在克劳德面前伪装成温润如玉的样子,让他觉得很累,但一切都很值得,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