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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里,看着那两个人的一举一动,看着傅时舟走进隔壁的屋子,突然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开始僵硬起来了。 他微笑着面向前方,一双手却死死地抓着方向盘。 与此同时,陈嘉阳刚补完觉起来,他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一幕幕,他心里不只是为姐姐抱不平而已,而是为姐姐感到悲哀。姐姐刚恋爱的时候,他才上高二,那时候也不懂什么,可是姐姐回家的时候说起那个人的时候会非常甜蜜。 她说,阳阳你不知道他有多好。 她说,阳阳以后我结婚的时候你肯定会哭的。 她说,阳阳下次见到他要叫姐夫的哦。 陈嘉阳不懂什么是门第,他只知道,只要姐姐喜欢,他就无条件的支持她,所以当别人说姐姐是攀龙附凤的虚荣女人时,他怒得不行,一时气极,就跟人打了架。最恨傅时舟的那几年,每次他心里燃起想要杀了他的念头时,总会想起姐姐那张甜蜜的脸,他就会慢慢平静。 他翻过身来,趴在床上,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今天跟着傅时舟一起过来的那个女孩了。 真的很奇怪啊,看着他的时候都是要哭不哭的样子。 他脑海中又响起了傅时舟说的那些话。 “嘉阳,不管你信不信,我只爱你姐姐一个人。” “我发誓,我只爱她一个人,如果我变心了,不得好死。” 陈嘉阳闭着眼睛,不知道怎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都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又跳下床跑到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那个念头却是怎么都摆脱不了了。 第二天,傅时舟给他送来骨灰盒,再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看到傅时舟眼里闪过悲痛。 现在他已经不想去分辨傅时舟到底有什么情绪了,他将骨灰盒放在保险箱里,偷偷跟在了傅时舟身后,无论他的猜测有多可笑,有多离奇,他都想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傅时舟这个人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前几天还对他姐姐一副深情至死的样子,昨天居然能对着一个女人嘘寒问暖,明显不正常。 傅时舟还是回到现在住的地方,陈嘉阳跟到了这条街道之后,被冷风一吹,回过神来,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傻逼。 他是坐飞机坐太长时间了吗? 傅时舟喜不喜欢别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正当陈嘉阳想拦计程车走的时候,不经意瞥见昨天那个女孩从隔壁的屋子出来,他昨天一宿没睡,现在精神都快错乱了。 鬼使神差的,他走了上去,跟在她的身后,走过了一条街。 “辛意姐姐……”陈嘉阳喊了出来,用的是吴镇方言。 他看着前面的女孩停下脚步,下意识地看了过来,然后眼眶迅速红了。 就当他是疯了吧。 他实在太想念姐姐了。 陈嘉阳走了上去,站在她面前,哽咽着开口:“我能抱你一下吗?” 纪意感觉自己那一声声憋在心里的“阳阳”就快忍不住脱口而出了。 他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的! 这种事情根本就没人会相信! 陈嘉阳抱住了她,他低声哭了起来,不知道是过了五分钟还是十分钟,他慢慢平静下来,“姐姐,我现在过得很好,马上就要毕业了,我大概会呆在国外,导师给我推荐了工作,对了,我在那边认识了一个女孩,是中国华侨,是我的同学,现在也是我的女朋友。” 纪意大声哭了出来,她抓着他的衣袖。 “爸爸妈妈前段时间去国外找我了,我带他们玩了一圈儿,爸爸还在教书,不过不带毕业班了,妈妈养了两只猫,姐姐,我们现在都过得很好,不要担心,姐姐,请以后也要过好自己的生活,我们都很想你,无论你选择怎么样的生活,我都会支持你,姐姐,不要管我们了,以后一定要开心幸福。” 陈嘉阳说完这番话后,放开了纪意,看着她哭得伤心,他对她鞠了一躬:“对不起,今天冒犯了。” 说完后,他就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哭。 就当是一场梦吧。 陈嘉阳一闭眼,无论这个人是不是姐姐,都没有关系了,姐姐无论是活着还是走了,她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就当他疯了吧。 他实在太想念姐姐了。 姐姐,我们都过得很好,请不要担心了。 请不要再管我们了,请一定要过得幸福快乐。 64|63.62│ 陈嘉阳走了,带着辛意的骨灰盒回了吴镇,要将她葬在她父母旁边。 纪意失魂落魄了两天,她不知道阳阳到底有没有发现她就是辛意,不过后来她也想通了,这已经不再重要,就如同阳阳说的那样,他们现在过得很好,而她也不再是辛意,每个人都应该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好好活下去才对。 这天她下班回来,看到傅时舟又出现在她家隔壁门口,纪意现在也多半能猜测出来了,隔壁家的那个租客肯定就是他了,纪意现在连生气的心情都没有了,她是非常无奈的,傅时舟的性格不会因为她死了就会转变的,他还是跟从前一样,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非要说有什么感慨,那就是他生下来就是有这样的权利。 以死相逼让他离开让他放手,如果她这样做了,她相信她会得到暂时的清净,可是说到底这何尝不是她在利用他的感情逼他? 正如刚开始那样的想法,纪意到现在也还是这样认为的,她不会阻止傅时舟现在的一切举动,她也没法阻止,甚至可以这样说,哪怕他这一辈子都这个样子,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启凌跟顾暖重归于好,两人就想着请贺远城还有纪意吃顿饭,只是到了饭点,纪意打来电话说路上塞车,让他们先吃,不用等她。顾暖给贺远城倒了一杯茶,打趣道:“早知道就让你去接纪意了,就算堵车你们两个还能聊下天。” 贺远城扯了扯嘴角,“我想去接她,她说不用了,要自己打车过来。” 江启凌毕竟跟贺远城从小一起长大,以往贺远城也会说这样的话,但是语气是温和的,眼神也是温柔的,现在他倒是听出了一丝嘲讽的意思。江启凌有些疑惑的看着贺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