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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则被颠得头晕脑胀,按捺不住撩开帘子想投诉一句,忽而一阵妖风刮过,吹得他是眼冒金星。 还真让金悦说中了,看样子是要有一场豪雨将至。 “至于这么飞奔,后头又没人追咱们。”喘口气,仝则问。 游恒没吭气,半晌才道,“你不是已经得手了?” 难道又被看出来了,仝则自嘲地笑了下,“真有这么明显?得,我知道,全在我脸上写着。不过你看得出来,那金悦不至于也能看得出来吧?” “不好说,”游恒道,“我总觉得没那么顺。嗳,你坐稳当点,我再跑快些,搞不好等下真有追兵。” 仝则心里倏地一跳,急忙撂下帘子,强忍胃液翻滚沸腾,闭目专注做起深呼吸。 突然间,车速降下来,前方似有马打着响鼻的声音,仝则一惊,撩开帘子一角,见前方月色下有着一人一骑。 马背上那人穿玄色披风,九排方金跨代紧束腰身,昂然端坐俯视着他们。 “是少保。”游恒看清楚了,不由也长舒一口气。 一条笔直的官道上,月华泠泠洒落,斯人玄服黑马,恍若独立于苍茫天幕下。 那么,是为何事何人而来? 待裴谨策马走近,只和游恒道,“你引开后头人,我带他走。” 游恒利落道是,回眸看一眼仝则,“下来吧。一会儿机灵点,别给少保添麻烦。” 他是笑着说的,调侃腔调十足,却只有这一句,对裴谨则别无二话。可见这对主仆默契十足,对彼此都很有信心,所以压根不必多讲无谓的言语。 仝则一面下车,心中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为着这点默契,他似乎竟有些嫉妒起游恒来。 而这厢他甫一落车,刚要啰嗦一句小心,那头游恒却已然扬起鞭,驾着车子绝尘而去了。 站在地下,之前的满腔喜悦一时无的放矢,仝则仰面看向裴谨,不觉疑惑道,“我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裴谨凝视他,朗声一笑,对他的迷茫并不做解答,却弯下腰,俯在马背上对他伸出手,继而微笑道,“上来。” 仝则也凝视着他,有那么一瞬,或许是血液里潜藏的酒精终于澎湃发作了,他便觉得如是和马上人对视,直教人一阵目眩神迷。 仿佛不小心跌进了一道深渊,周遭云雾缭绕,有轻软似棉絮状,大朵大朵的浮云,将他托在了半空中。 而那人的眼睛,则像是茫茫云海中唯一的一道光,轻而易举就能荡涤干净他这一晚上所有的情绪,包括紧张、不安、惊恐、还有兴奋。 此时仝则的心里,便只剩下了一抹平静与安然。 第56章 在恍惚间递过手去,于恍惚间被人拉上马背。 仝则没来得及问一句话,裴谨已经一夹马腹,朝着近处一片树林驰骋而去。 风声在耳畔呼啸,迎面却不觉猎猎。 身前的骑手为他挡住了沙砾尘土,骏马奔驰如电,骑手的背脊依然不动如山。 从仝则一双迷离醉眼中望去,此时两旁密林似乎已化成一道风烟。 “往哪儿走?快下雨了?” 仝则迎风将这句话喊出口,其实已经有雨点落在他脸上。 裴谨回眸,在他耳边低声说,“害怕么?” 当然不,反而……倒是有种别样的刺激感,仝则在犹豫如何回答,雨点已经劈面砸了下来。 看看前路,那林子似乎深得望不到头。 仝则忽然间,心里却不存疑惑了,虽然他做不到在疾驰中搂紧裴谨的腰,但还是能做到不再去问前路,哪怕就这么跑到地老天荒呢,或是干脆跑到海角天涯。 心中无惧,甚至还溢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清甜的欢喜。 又跑了一会儿,裴谨渐渐停了马,“下来吧,先找个地方避避雨。” 仝则依言下马,四顾一圈,完全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么该去哪里避雨? 好在这场雨积攒了足够多时候,只是密密匝匝铺天盖地,并没有伴随电闪雷鸣,躲在这林子里尚且还不至于被雷击。 “会爬树么?”裴谨侧耳,似乎在听什么,一面笑问。 然后他举目望去,像是在挑拣哪棵树值当爬上去,半晌他停在一株看上去足有三四个人粗的参天古树下。 那树枝叶繁茂,半中间分叉出几道虬枝,树干中部刚好够坐下个把人的,而且看样子应该是挺结实。 裴谨转过头,仝则一下子全明白了,他说这话是认真的。 可爬树么……仝则从小到大,还真没机会培养这项技能。 现代城市青年嘛,实在有太多可以发泄精力的玩具和玩法,成长过程中,早就不耐烦再玩这类原始感十足的游戏。 不过作为曾经好动的顽童,翻墙他总还是会的,而且自信自己的上肢力量不至于撑不住身体,他应该能爬得上去吧…… 硬着头皮,仝则深藏起畏难情绪,“好久不爬了,试试看吧。” 裴谨笑了下,“你先上,我在下头撑着你。” ……不好吧,万一他掉下来,又或者姿势不雅,岂不是要把糗态全落到裴谨眼里去! 面子有时候真是一个男人生命中不能割舍的东西,仝则立刻说不,“还是你先,要是我最后没力气,上不去了,你还能拉我一把。” 裴谨侧头看他,露出了然一笑,曲起手指打了个呼哨。适才那黑马仰面喷了个鼻息,随后似箭一样,撒开四蹄,便朝林子尽头奔去了。 雨越下越大了,裴谨没再说话,蹬了蹬树干,跟着蹭地一跃窜了上去。 他动作太利落,利落中还带着难以言喻地矫健,压根就不费吹灰之力。 看得仝则脑子里只闪过四个大字,动如脱兔。 那架势,仿佛只要手能有个地方搭,无论多高,哪怕是座摩天大楼,裴谨也照样能一跃而上。 练家子就是不一样,仝则兀自抬眼傻傻地看着,那头裴谨已然快跃到树顶上了。 树下傻站的人顿时想起一件十分悲催的事——原先想着不教裴谨瞧见他的窘态,可等下人家坐定了,还不是会亲眼目睹他吭哧吭哧爬上树的蠢相,那效果难道不是一样的么? 那便事不宜迟吧,仝则再度手脚并用,眼前回放着裴谨方才的动作姿势,现学现卖,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平时的俯卧撑毕竟没白做,眼下最需要运用腰腹和上肢力量。而年轻男人双腿本来就有劲儿,虽然姿态大抵算不上好看,还是让他一米一米的爬到了树顶。 上去一看才晓得,那树干固然结实,可也刚好只够坐下两个人,此外再没有什么多余的地方,于是他和裴谨几乎就紧紧地挨在了一起。 喘口气,仝则促狭地想,裴谨多半是故意挑了这么棵树。眼下靠得这样近,裴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