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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看起来……像要哭了一样呢?” ——冷漠只是晏子殊一直以来的伪装,因为无论他有多害怕、多孤独,都不会被人认真地对待。幼年时期,他的诉求一直被父母无视,生活在完全没有爱的家庭里。 七岁,母亲离婚,他更是直接坠入了地狱,每日忍受着非人的折磨。痛苦与恐惧深深笼罩着他,可是,他的害怕却没有被任何人理解,人们把他的反常、暴躁、破坏行为解释为“儿童躁动期”,不相信他的话,因为他的继父是一位腰缠万贯的大慈善家,不可能虐待孩子,哪怕是继子。 两年后,他的母亲才发现他遭受虐待,但是为了维持婚姻,母亲没有问一句他的感受,就把他送进了全年寄宿制学校。在那些骄傲跋扈的白人富豪子弟中间,晏子殊又成了被欺辱排挤的对象,久而久之,他的心就筑起了一道冰冷的高墙,不再相信任何人。 但是,冷冽的眼神背后其实渴求着人们的关心,他羡慕着那些有着美好家庭的同龄少年,一点都不想在街头流浪,而杜邦云,是第一个看穿晏子殊的人。 “我会照顾你的。”像一个温厚可靠的兄长一般,杜邦云再次摩挲了晏子殊的头发,而晏子殊紧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真的哭了出来。 那日之后,杜邦云就一直带着晏子殊,在工厂就教他怎么使用焊接工具、制作汽车模型,在教师就教他数学。物理和其他一些中学课程。杜邦云是一个既博学又能干的人,晏子殊从他那里学会了很多东西,而且由于有杜邦云罩着,晏子殊就再也没被人打过,在监狱里的时光,竟成了晏子殊最幸福快乐的日子。 但是,每当看到有人拎着行李出狱的时候,晏子殊的心里也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可是,出去以后要做什么,他却不知道。重新找一条黑帮横行的街道混日子吗?那没过多久,他就会回到监狱里的。也许还会染上更重的毒瘾,或者性病什么的,在监狱里,十三岁就感染艾滋病的囚犯,都不罕见。 “想要改变,就去做警员吧。”一日,看到晏子殊又坐在天台的长凳上发呆,杜邦云突然说道。 “什么?”晏子殊想没听清一样,惊讶的反问,“警员?” “嗯,以你的性格,会很合适的。”杜邦云微笑着说。望着远处走出监狱大门,兴奋地与家人团聚的少年。 “你是说我脾气又硬又臭吗?”晏子殊吐槽道,在他的印象里,警员都是有些蛮横粗暴,又不讲理的家伙! “不是。是因为你的头发上,总有阳光的味道。”杜邦云习惯性地抬起手,抚摸着晏子殊松软的头发,而后又说道,“子殊,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混帮派不适合你。你会和他们一样去杀人抢劫、强奸女人吗?你不会。你厌恶他们,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得出来。子殊,你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人,继续在街上混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被毁掉的,如果你想要改变那样的未来,就只有走和现在完全相反的路。” “所以……你想让我去考警校?” “嗯,你不愿意?” “不是。我只是……从来没想过。”晏子殊喃喃地说,眺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如果考上警校的话,他的人生就大大改变了吧?一想到可以为那些弱者那些和自己一样饱受欺凌却无力反抗的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晏子殊就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也不是那么没有意义。 “邦云,”也许是被激昂的情绪煽动了吧,晏子殊抬头看着杜邦云,脱口说道,“我喜欢你。” 杜邦云深黑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他,没有做任何回应。 “干嘛不说话?”晏子殊非常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人告白呢。 “你懂什么叫恋爱吗?”杜邦云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 “喜欢不就是吗?”晏子殊气得瞪着眼,恋爱有什么难解释的? “喜欢这两个字,有时候太容易说出口了,不一定就是真的。等再过个二十年,不,十年就好了,你就会发现,什么叫做喜欢。” 晏子殊皱拢眉头,不明白杜邦云的话,只知道自己被他拒绝了,第一次尝到失恋的滋味,他的心很痛,空落落的。 “走,去打篮球吧。”杜邦云站直身体,轻拍了一下杜邦云的肩膀,就往防火门走去。 望着杜邦云离开的身影,晏子殊也不想在天台上多待,站了起来,走向防火通道…… 两个月后,杜邦云提前出狱了,晏子殊这才知道原来杜邦云身世显赫,他是德国杜氏工业的继承人。 杜邦云的父母是私奔结婚的,但是拮据的生活使婚姻很快就出现了裂痕,他的母亲有了外遇,父亲也离家不回,后来,他的母亲被情人枪杀了,父亲也因吸毒而暴毙家中,才十二岁的杜邦云就在贫民区和教会之间流浪,自己养活自己。 如今,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杜氏工业的财产托管人找到了他,他的爷爷寿到终寝,在遗书里指定他为唯一的财产继承人,于是,杜邦云就成为了杜氏工业的董事,一下子拥有了数十亿美元的财产。 晏子殊在监狱里,通过电视新闻知道这些后很为杜邦云高兴,然后也拼命的努力学习,终于以全A的成绩拿到了中学毕业证书,青少年监狱局长因此还特地写了一封推荐信,给纽约的警员学校,盛赞晏子殊的“浪子回头”和刻苦努力。 之后四年,晏子殊上警校、夜校的学费和平时的生活费,都是杜邦云结的,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无法用三言两语说清。即使成年后他们忙着各自的事业,很少碰面,但是每次重逢只稍一眼,便能勾起他们无数的回忆,打从心底涌出只有彼此才能体会的浓厚感情。 “邦云……”晏子殊凝望着站在泳池边上的杜邦云,露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了。” “嗯,四年了吧?你过得好吗?”杜邦云也微笑着问候道,伸出手,把晏子殊从泳池里拉了起来。 “还可以。总之……发生了很多事情,一言难尽。”水珠溅落在地板上,由侍者立即拿来浴巾,杜邦云伸手接过,为晏子殊擦拭头发。 “你的头发,变得好长呢。” “不适合我吗?” “很适合,”杜邦云放下浴巾,说道,“我以前就说过,你很适合留长头发,因为上面……总是有阳光的味道。” 晏子殊笑了一下,却不像以前那样,心里有悸动的感觉,问道,“你怎么回来香港?不是把工厂都迁到美国了吗?” “现在美国的经济不太景气,投资环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