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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人,火光中,安然看到他狰狞纠结的脸,不禁愣了。 不知是着急还是被也烟熏的,他的眼睛通红啊,根本不管火势大了起来,用嘶哑难听的声音焦急的喊着:“ 安然,安然……” 安然方才醒过来,把头上猛地湿被子扯开一些:“梅大哥,我在这儿。” 梅大也看见了她,安然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他怎么过来的,已被他抱在怀里,从窗户一跃而出。 死里逃生的安然,只来得及跟梅大说了一句:“我答应你。”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梅先生的梅园,炕边儿有个四十多的仆妇守着,见她醒了,递过来一杯温水:“姑娘可算醒了,再不醒有人可要急死了。” 话音刚落,梅大已快步走了进来,那仆妇一见梅大进来,便退了出去,留他们两人在屋里。 安然这会儿倒是想起之前的事,不禁有些委屈:“你去哪儿了,若……” 话未说完就被他一把搂在怀里,低头堵住她出口的埋怨……劫后余生让这个吻几乎失控,安然相信,如果梅大没有停下,或许今天自己就成了他的。 即便如此,也过了良久,安然才找回理智,低头见自己散乱的衣裳,小脸通红,手忙脚乱的整理好,抬头见梅大眼里促狭的笑意,不禁白了他一眼,却瞧见他手臂上裹着厚厚的棉布,想起昨儿晚上的大火,忙伸手去拉过他的手,去解他手上的棉布。 解开,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大片燎泡虽已用针挑开,看着去依然触目惊心,见上面抹了一层淡绿色接近透明的药膏,没什么药味,不禁道:“这是什么药?管不管用?会不会留疤?” 想起刚才他抱着自己的时候,有些别扭,便开始上下摸了摸:“别处,别处还有没有哪儿烧伤了……”却给他一把抓住手,合在掌心,在她手心写:“虽还有几伤,却并不怎样厉害,只是让你这丫头吓坏了,远远瞧见富春居这边有火光……” 顿了顿,低头亲了她一下:“好在你没事。” 安然想起什么,忙道:“富春居怎样了?” 话音刚落就听梅先生的声音从窗外头传来:“你这丫头小命都差点儿丢了,还惦记着富春居,倒没瞧出来你还是个舍命不舍财的。” 听见梅先生的话,安然忙从梅大怀里跳了出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还算整齐,忙出去迎了梅先生进来。 等仆妇上了茶,安然才道:“不是不舍财,富春居若没了,之于先生不过损失了一些馆子,之于安然也没什么,之于富春居的厨子伙计,却是糊口的生计。” 梅先生点点头:“这倒是,也亏了你这丫头广结善缘,又守着河,起火的时候,左邻右舍,只听见信儿的莫不跑了来,提水的提水,救火的救火,虽说火势大,到底扑灭了,虽烧了大半富春居,好在没牵连左右的邻居,也无人伤亡,倒是你那个小徒弟顺子,非要跟着梅大冲进去救你,让掉下来的木头砸折了腿,好在接的及时,只要养好了,将来也成不了瘸子。” 安然这才松了口气,却听梅先生道:“别人都好着呢,倒是你,起火的时候,睡迷了不成,怎竟不知往外跑?” 安然摇了摇头:“起火的时候我已经醒了,反应过来自然要往外跑,却不想门从外头锁住了。” 梅先生脸色一变:“什么?从外头锁住了?如此说来,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了。”说着,看向梅大。 梅大点点头,从旁边拿出一把已然烧黑的铜锁放到桌上。 安然拿起来看了看:“高炳义是个极稳妥的人,因我提醒过他要注意防火,每天关门之后,都会里外巡视几遍,前后门也有专人看门,夜里还会留伙计守夜,若有人从外头进来纵火,很难不被发现。” 梅先生:“你的意思莫非是富春居里的人?” 安然摇摇头:“目前我还不能断定,即便不是富春居里的人纵火,也必有内应,不然,我住的小院在富春居后面,外人怎会进的来,既从外头上锁,又未被我发现,定是半夜行动,半夜能进我住的小院,若不是富春居的人,实在无法解释。” 说着,看向梅先生:“梅先生您说这事咱们是不是报官?” 梅先生摇摇头:“此事明显是冲着你这丫头来的,这背后之人也不难猜,若报官抓住纵火之人容易,想抓住背后指使之人却难,更何况,梁子生在兖州府这几年跟韩子章颇有些联系,虽说如今不再一味讨好韩子章,也断然不会轻易得罪,如果报官,抓个顶罪的稀里糊涂结案的面儿大,需的想一个万全之策。” “此事交给梅大去办,你就在我的梅园住些日子。”说着眼睛一亮:“正好也给我做几顿好吃的打打牙祭,省的老夫成天往富春居跑了,说起来,这可都晌午了,老夫这儿还没吃饭呢,你这丫头若好了,能不能先给老夫做顿饭吃,先生我可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安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了梅大一眼,才跟着仆妇去灶房。 等安然出去,梅先生难得正经的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果真是韩子章指使的,此事怕只是个开头,这一回没得手,后头不定还有多少阴损的招数。”叹了口气:“安然这丫头一心为了厨行,却不想竟遭此横祸,若不是你及时赶回来,这丫头的小命可就交代了,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梅大眼里厉光一闪,开口道:“请先生择日为我二人主婚。” 梅先生愕然看着他:“你疯了,真把自己当梅大了,咱爷俩这丑话可说在前头,若不是当初欠了你小子一个人情,老夫也不会掺和你们这小儿女之间的事儿,却,这丫头怎么说也是郑老头的亲传弟子,是要继承郑老头衣钵的,更何况,这丫头的手艺,气度,胸襟,还有这股子聪明劲儿,厨行里出了这么一位,可不禁是厨行的造化,也是全天下食客的造化,老夫万不能害了他。” “我是梅大,或者说,我愿意永远做她的梅大。” 梅先生愣了愣,捏了捏自己抽痛的额头:“你叫老夫再琢磨琢磨,怎么想都觉这么干,有点儿不厚道,等将来这丫头要是知道了真相,还不恨死老夫啊。” 梅大看了他一眼,肯定吐出两个字:“不会。” 梅先生心说,不会什么啊,若知道真相,这丫头抄起她那把厨刀,把自己宰了都可能,不过想想,今时今日,大概也只有梅大能护的住这丫头,换二一个人都不成。 韩子章这厮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一个御厨罢了,竟然连杀人越货的事都干了,这是上赶着找死呢,还是后头有什么人戳着。 安然却不知两人说了什么,照着两人平常爱吃的做了几个菜。 吃了晌午饭,梅先生有访客,去了书斋,安然跟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