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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扑向了那辆老式汽车,一把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在尖锐的引擎声里,汽车一路后退,退出了那条狭窄的小路。年轻人一打方向盘,汽车立刻急急地拧了近乎九十度,正好让司机位置对准了小巷——年轻人却不踩走了,只是呆愣愣地盯住了小巷,盯住了小巷里的人。 “快走吧,你在干什么?”林三酒一身伤痛,只觉浑身肌肉都在打抖,简直像是退化回了末日之前——不,就算是那个时候,她的体能也比现在好得多。 “啊,噢,”年轻人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踩油门,声调里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我、我看见他了,我看见他了!我知道开膛手杰克是谁了!” 林三酒一怔,忙转过头——只是这时汽车已经远远开了出去,她只模模糊糊地瞧见后方的小巷里扑出了一个人影,却看不清外貌了。 “他到底是谁?”她一放松下来,连喉咙都突然哑了:“是我们见过的人吗?” 年轻人没理她,仿佛还沉浸在激动里。林三酒又问了他一遍,见他仍然没应,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忙道:“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个汽车的?19世纪末已经有汽车了?” “有了,”年轻人这次答道,因为兴奋,声音仍然在颤抖着:“好像汽车就是这个时间段被制造出来的。” 林三酒也根本不记得这一点了,只咬着嘴唇愣了几秒;她想了想,叹了口气:“看来知道杀手是谁还不够,游戏还没有结束的意思——你现在往哪开呢?”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汽车一直在呼呼地向前开,除了被车头灯照亮的前路之外,刚才外头的浓黑也渐渐淡了下去,路两侧的建筑物重新在雨夜里现出了轮廓。当视野从一片浓黑变成昏昏暗暗时,年轻人说:“我正要去漆咸道与公主道交口啊。” 林三酒一怔。 这两个地名她都没有听说过,却不妨碍她的指尖猛然开始颤抖。 ……在微微亮了一点的光线下,她看见了许多熟悉的东西:油量表,里程表,手闸—— 在车窗前,挂着一个晃晃悠悠的菩萨雕像和一个写着“出入平安”的牌子;她坐在副驾驶上,对面正放着一张带照片的出租车司机工作卡。工作卡上的字样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黑白照片上还能辨别出人脸——丹凤眼,双眼皮,正是身旁的年轻人。 林三酒猛一回头,正巧与照片中那一双丹凤眼对上了。 “我们认识这么久,好像还没有交换过姓名。”年轻人冲她咧嘴一笑,“认识一下啦,我姓林,我叫林国裕。” 车门“咔”地被锁上了。 “……不过后来呢,我自己改过了名。我现在叫林过云,人生嘛,本来就是过眼云烟。”年轻人转过头笑道:“……在香港,他们也叫我‘雨夜屠夫’。”(。) ☆、546 一部分答案 “你听到没有?” 车厢中沉默着,除了引擎声之外,只有无数密集雨点打击在车顶和玻璃上的唰唰声。 林过云忽然一拍方向盘,控制不住地大笑道:“你听到了——你听到了。上帝要与人沟通,怎么沟通?别人我不知道,不过呢,他总是落雨在我的车顶……告诉我要去杀人了啊,杀人。” 林三酒转过头,面色苍白地盯着他。车门锁上了,从外面黑暗中浮出的建筑物,也越来越不像是19世纪的英国伦敦了——用繁体字写着“天宝餐厅”、“陈氏西医”的招牌,层层叠叠地从挤挤挨挨的楼房里伸出来,被雨夜罩了一层雾,依旧看上去五颜六色。 ……伴随着八十年代香港街景一起渐渐清晰起来的,还有林过云的广东口音。 “不要担心啦,马上就到了。”他说话的时候还是不看人,眼睛里泛着亮光:“香港很多山,我们找一条山路——” 他话音未落,林三酒猛然扑了上去,一拳打向他的太阳穴。她没有受过系统武术训练,只是被黑泽忌指点过几次;但也正因为这样,尽管她的每一招不大好看,却狠准朴素,都是往死里去的——然而这本应十拿九稳的一拳刚刚打出去,她就在心里叫了一声糟糕。 她现在力道虚浮得像是一个没怎么锻炼过的普通女孩子。 林过云一偏头,抬起胳膊就将她的手拦了下来,好像只是捉住了一只小飞虫,用力一推,将她甩回了副驾驶位子上;车子歪了一歪,发出了一声短暂的摩擦响声,马上又调正了方向。 “好烦哪你!”他面色唰地阴沉了下来,车厢里充斥着震耳的吼声:“还没有到地方,你就想我杀了你,是不是啊!” 林三酒的脑袋在车窗上一磕,“咚”地一声响;她在疼痛里愣了半秒,几乎是下意识地,她的问题脱口而出:“你一向在车里杀人?” 雨声沙沙地响着,林过云开了一会儿车,头脸仍僵直地冲着前方,眼珠却向她慢慢地转了过来。 “对啊,”他声音轻柔地答道。“我本来以为,开膛手杰克也是在马车里杀人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在小巷里呢。” 在这一个瞬间,林三酒打了一个激灵灵的冷战,突然明白了。 进入游戏以后,她的体能虽然急剧降低了,但至少可以自保,在前两次面对开膛手杰克时,也始终有一搏之力。唯有在两个地方时,她才突然退化成了一个平常女子的气力——一个是遭遇开膛手杰克的小巷,一个是雨夜屠夫的出租车内。 这两个,都是他们的“杀人场景”。 这个游戏还原了连环杀人案的每一个细节,凶杀地点,凶手,历史背景,甚至连天气都一模一样……同样,“被害人”的角色也应该高度模拟历史史实——不管是谁陷进了“被害人”这个角色里,只怕都会被局限住,变得像历史上真实死者一样。 “你……你为什么会选择要杀我?”林三酒一边问,一边飞快地搜寻着车厢,希望能找到让她防身的什么东西:“还有,你又怎么会知道副本这一回事?” 林过云咂咂嘴,笑着问道:“我一直就很想问你呢,为什么你们几个要一直说起副本啊?副本是什么?” 猛一抬头,林三酒竟有些茫然了:“你不知道?你自己也说过一次,在这个‘游戏’里——” “对啊,你们一直说这个游戏怎么怎么样,”林过云耸了耸肩膀,“你们是不是以为那是一个真人扮演游戏啊?听你说了这么多次,我也就跟着说咯。” 车子仍然在平稳地开着。林三酒咽了一口口水,这才意识到,林过云从来没有提起过“进化能力”,或者“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