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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一滴地从末端滑落到地上。 ……真的是这样吗? 右手边是他们来时的方向,也就是隧道的另一头——此时另几人就站在右边,海天青十分焦躁似的迈前一步,皱着眉头说道:“小酒,你不用再和她说什么了。变成了堕落种以后,就不是以前的人了,都该——” 他的话音未落,人却忽然楞住了,完全忘了后面的话。 不止是他,林三酒和朱美也都吃了一惊,目光呆滞了一下——眼珠儿随着面前这人的脚步,从右慢慢地移到了左。 一个身量大概在一米七八的年轻男子,背着包、戴着帽子。哼着小曲,若无其事地从林朱二人中间穿行了过去,仿佛没看见他们似的。脚步轻快地继续朝前走。 “他、他……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林三酒猛地扭头朝右边看去,结结巴巴地问道。 右手边仍然像刚才一样,站着胡常在、海天青,和兔子。那个男人分明是从这个方向走来的,也就是说必须要先穿过海天青几人的身边——可是他们此刻却不比林三酒好多少,愣愣地看着那个背影。显然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的存在。 “不、不知道。突然就从身边过去了……”胡常在一脸震惊,“我都没意识到附近有人……” 那个男人好像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似的,忽然停住了脚。哼的歌声也随之停了下来。接着他转过了头,半张脸被贝雷帽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看不分明——只有一张红润的嘴露在外面,嘴角弯弯地朝上翘着,是一个标准而礼貌的笑容。 “你刚才说你在这条隧道里住了好几个月了是吗。” 男人的声调平平的,既无顿挫也没有升降,像电子声一样听了让人难受。 他问话的对象很显然是朱美——林三酒下意识地也抬头望向了她。 朱美似乎没想到这个怪人会忽然和自己搭话。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眼。紧接着,只见她脸色忽然一下变得雪白,垂在身前的口器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啊,难道你是——” 仿佛变魔术似的,下一秒。她的胸口就多了一个椭圆形的空洞。透过空洞。林三酒清楚地看见了她身后的汽车。 朱美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上的洞,好像喃喃地要说些什么。随即“砰”的一声,身体已经摔在了地上,一双眼睛仍然圆睁着。 一直到这个时候,被轰出去的那块血肉才啪地一下,飞溅着打在了隧道的墙壁上,顿时染红了一片墙。 贝雷帽男人缓缓放下了手臂,手里一根像枪管似的东西仍然在冒着烟。 他的嘴角仍然翘着,语气与刚才一样,平淡而没有波动:“变成堕落种以后苏醒过来的只是这个人性格中所有的黑暗面所以不能算是同一个人既然她是堕落种我就帮你们杀了不用谢。” 说话的时候,贝雷帽男人稍稍抬起了下巴,这才令几人看清楚了他的面貌。 他皮肤光洁,似乎是个混血儿,高鼻深目、长相俊秀,从帽檐处还露出了几根卷发。只是那一双眼睛却叫人心里有些异样感:明明也算是黑白分明,却没有半点光泽,眼珠一动不动地呆在眼眶的正中央……当林三酒望着他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竟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一个活人还是死尸。 “你……你杀了朱美……”她一边像条鱼似的大口喘着气,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发抖的手脚。“你杀了朱美……” 一时间她脑子里浑浑噩噩,好像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不管朱美还是不是她原来的性格……她仍然是自己死而复生的好友。可还来不及说上两句话,却又一次惨死了……一只大手忽然压在了林三酒的肩膀上,扳住了她的身子,带着沉重的、制止的力道——随之响起的是海天青低沉的声音:“小酒,你不要轻举妄动。” 林三酒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口器。 “别冲动,千万别冲动。”一向沉稳的海天青,声音都与以往有些不同了:“你回头看看。” 林三酒有些迷茫地转过了头。 在胡常在和兔子的身后,站着十来个长相一模一样的贝雷帽,每人手里的枪管都抬高了,正黑洞洞地对着他们。 “你们不是要去海关仓库吗一起走吧。” 在她身后,那个杀掉了朱美的男人用平平的声调说道。() ps:谢谢昵称的平安符!你的支持我已经体会到了……我会好好努力的…… 话说我还真不太想写恋爱啊啊啊啊啊啊啊 92、第92章 点先生在耍我们? 寂静如死的公路上,没有了鸟叫、没有了车声,只有偶尔一阵风,吹得没关严的车门来回直晃。越发浓烈的阳光,仿佛要烫死每一个胆敢活着的生物似的,洒下了*得致命的温度。 从不远处昏暗幽深的隧道里,隐约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有一行人逐渐地走近了。 一个戴着贝雷帽的年轻男人当先走出了隧道口,红唇弯弯的,笑容很愉悦。他身裁轻盈,四肢修长,腰几乎可以称得上为纤细,虽然不够男性化,看起来却很灵巧——可是走起路来,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别扭劲儿。 林三酒几人跟在他身后,像囚犯一样,正被十来个打扮得一模一样的贝雷帽男人押着,走在中间。 虽然双手没有被绑起来,但是见识过了贝雷帽手里的武器以后,谁也没起要跟十多个人硬抗的心思,大家都走得很老实。 “你们为什么要去海关仓库。” 前面的贝雷帽没有回头,只是突然问了一句。 林三酒咬了咬下唇:“因为海关仓库里,可能存储着很多进口的食品……城市里没有能吃的东西,我们已经两天没有进过食水了。” 贝雷帽似乎“唔”了一声,随即就不说话了。 “……我们本来身体就很虚弱了,能不能休息一天,到晚上再出发?如果在太阳光下一直行走的话,很危险。”林三酒猜不准他们的用意和来头,只能鼓起勇气小心地问了一句。 “没关系我们不怕。”贝雷帽的回答差点噎着她。 是啊,你们不怕,我们怕啊!林三酒和身边的胡常在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目光。后者随即靠近两步,低声地问道:“小酒,你觉不觉得……他们走路有点奇怪?” 岂止是奇怪! 林三酒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是这样走路的——脚尖踮着,后脚跟抬在半空,走路时同手同脚——这些都不说了。最古怪的地方是他们走路时关节都不打弯,直直地迈腿、收腿,透着一种不自然的僵硬,真让人奇怪他们怎么还没摔倒?可从刚才射杀朱美的行动来看,他们并的关节不是不能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