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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些腊梅花泡个澡,香喷喷的才好呢!” 春染却道:“怕是纨扇回去多了句嘴吧!”说完又看了一眼正在想事的木柔桑。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先服侍姑娘沐浴更衣,春景,你去再燃两个碳盆子,一会儿姑娘沐浴后,还得把头发烘干,这大冷天的可得注意着。” 春意见两人磨磨蹭蹭,便有些不耐烦了,木柔桑见她那小样儿,也只是抿嘴笑笑,便由着丫头们乱忙。 等到她沐浴更衣后,换上了喻秀珠派人送来的元服,却是一件同色绿萼梅缠枝粉锦立领袍子,在衣领及袖口都有镶雪狐皮子点缀,下罩素色百褶裙,一头青丝随意的散开。 春染扶着她来到房里火盆边,就着碳火给她梳头,春意与春风早就捧了十来厚棉布,只等她坐下来忙用干净的棉布帮她拭掉头发上的水珠。 春风提了一壶热开水过来,问道:“姑娘,刚才奴婢去那梅园子里扫了花蕊上的一点雪,到是凑够了一壶茶的雪水,可要泡些梅花茶喝?” 木柔桑笑道:“你仔细大表嫂瞧见了,会发疯的追着你要!” 春风得意的笑道:“奴婢手脚快,大少奶奶在南边待惯了,怕是很不习惯这北地的严寒,估计这会子不定缩在哪处烤火呢!” “就你嘴贫,正好我也有些渴了,快些沏杯过来给我暖暖身子。” 柳姑姑正从外头给她取了香禳过来,听了后忙道:“姑娘,夫人刚才派人送信过来,说是今日的及笄礼是按勋贵之家惯有的三加,还是莫要贪嘴了,仔细等会儿在那处忍不住要出恭就麻烦了。” 木柔桑娇笑道:“好姑姑,我可是渴坏了,你就让我吃一盏吧,我又不是去当那新娘子,等初加过后回转时再去解决一下就好了。” 春风笑道:“姑姑,我刚得了梅花蕊上的雪,正好煮上一壶,你也来吃上一盏如何?” 春意笑骂道:“哪有你这般白目的,姑姑才说过呢,你就上赶着讨骂了。” 柳姑姑的脸有些绷不住了,遂道:“别胡闹了,我就不吃了,知道你们几个定是淘气了,只是一点,可不许让姑娘吃太多,免得在外头时难受。” “知道啦,姑姑!还请你去看看大表嫂那头可有何吩咐,莫要忙中出错方好。” 木柔桑眼见得柳姑姑又要说教了,便想了个法子把她支开了去。 春染见得木柔桑的头发还有些湿,便拿火钳拔了拔碳盆子,待到火大些了,说道:“小心些,莫要叫姑娘的头发丝掉下来了,今儿可是有头等大事。” “知道啦,春染,你莫要把盆子挪到这地儿来。” 春意嘴上不停,手上也更加忙乱,木柔桑坐着吃了一杯新鲜梅花茶,到是觉得唇齿生香,笑道:“这花茶比咱园子里产的还要好三分呢,你们得了空闲也吃上一杯。”春染看看她头发已干,便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姑娘还请你站到床前脚榻上,奴婢们要给你梳头了。” 木柔桑伸手摸了摸,一头青丝当真已干透,由着春意等人托着她的长发随着来到脚榻上站好,任由几个帮忙梳头。 “姑娘的头发越发长了,也不知这北地可能寻到木槿叶。”春意现在就开始担忧木柔桑的一头细软青丝了。 “到时再说吧,听说府里有个暖房,却是用来种花的,若没有,咱们便去舅母那里讨个主意,要一小块地种上两三株便可!” 木柔桑喜欢用木槿叶揉出的那种细滑的汁来洗头,洗出来的头发丝不但滑溜,而且还能滋养头发,最关键的是不长头皮屑。 几个说笑着帮她把头发打理好,听到外头有丫头来催,春景捧起一件绯色金丝镂空蝶恋花斗篷,木柔桑瞧了一眼,觉得眼生,又伸手翻开一看,是一件纯雪狐皮子做的,问道:“我几时有这样一件斗篷了?” 几个丫头听了却是抿嘴吃笑,皆只是望向她,木柔桑更是被弄得满头雾水,说道:“你们几个笑甚,古里古怪的!” ☆、第325章 第三百二十五章 春景把斗篷打开为她披上,又把她快及脚的青丝小心翼翼的弄了出来,方才道:“还不是咱未来姑爷心疼姑娘,知道今儿姑娘及笄,便眼巴巴的打发人送了这斗篷过来。” 春染也道:“奴婢瞧着这狐皮子极软,听说只有那北寒深处才有呢!” 木柔桑闻言小手动了动,捏了捏身上的狐皮斗篷,发现是比以往的要软和不少,心中越发甜如蜜,只觉得这辈子眼光顶好,还找到了如此称心的夫君。 便红着耳根子小声说道:“春景,你去开了箱笼,把那顶貉子皮暖帽给子轩送去。” 春景忙应了,又问道:“姑娘,是哪一顶?”她素知木柔桑时有亲手做些东西送给几位哥哥。 木柔桑啐了她一口,跺跺小脚说道:“叫你去,你便去就是了,哪有那么多问的。” 春染见了忙推了春景一把,说道:“奴婢同她一块儿去找找,那帽子是奴婢收起来的。” 说完便不待木柔桑点头,拉了春景出了内间,到了那处放箱笼的外间,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个呆头鹅,没瞧见姑娘是羞着了?还傻傻的问,那貉子皮是未来姑爷得了几块,原是送来给咱姑娘做暖帽,暖袖的,不想姑娘才不过十四,哪里用得着戴那妇人用的暖帽,便索性剪了给咱未来姑爷做了顶暖帽。” 春意笑道:“咦,我怎不知?” 春染没好气的双手叉腰,笑骂道:“你当谁都跟你一样,一门心思就天天扛个大石头在院子里兜来兜去!” 春景却是振振有词道:“我当初入府时,少爷交待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我练好手脚功夫,好保护咱姑娘,说咱姑娘是个好动的性子,自是不能天天被圈在家中娇养着,要我说,咱少爷才是真正疼姑娘。” 春染笑道:“不管是少爷,还是姑爷,又或是夫人、老夫人她们,哪一个不是极疼咱姑娘。” 春染一边说一边开了箱笼,在一堆帽子、暖袖、围脖中,终于翻到了一顶白色的貉皮帽子,笑道:“亏得我当时仔细收做了,这可是咱姑娘一针一丝缝制的,那会子,她是连碰都不许我们碰一下。” 春景看了一眼内室,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还好咱姑爷是姓杨不姓苏,我瞧着那位成日里冷冰冰的,实在不喜得紧。” 春染白了她一眼,笑道:“我当你是个憨货,不成想你如今也学着有成算了。” “还不是柳姑姑!”提起这一茬她便苦巴个脸,说道:“上回咱姑爷不是挨了侯爷的打么,你可知,姑姑看了那信后,当晚便把我拎到她房里开了小灶,我是个憨的,却不是个傻的,自是愿意陪了姑娘去那府,便也照着姑姑说的,凡事多看多听多想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