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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伙昏厥过去,连冷水也没法儿弄醒了。他正琢磨着要不宰他几个指头,十指连心,肯定能疼醒过来。蓝釉赶紧止住了,说这儿已经被折磨得不轻了,你要再折腾,就真死了。俩都死了就没处再问去,拖一刻钟,顾家臣就多受一刻钟的罪。 任啸徐闷着一口气,举起手上的茶杯子就往那人身上砸去。新泡的茶,用的是滚滚的开水,这一淋上去,居然歪打正着把人烫醒了。 那人的意识已经模糊,脸上被烫出几个水泡来,眼皮也肿得不成样子,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碧绿的茶水冲淡了他脸上凝聚的血,茶渍连同血渍一起染在那人早就看不清颜色的衬衣上,染在铺了瓷砖的地面上,染在浓浓的月华中。 任啸徐耐性尽失,脸上却又是偏偏做出一副十足的玩乐意味,他叫了一杯新茶,头也不抬,冲着那人淡淡问:“还是不说么?” 那人似乎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没了明显的反映。 任啸徐瞥了一眼旁边的尸体,叹道:“真可怜……还得亲手解决自己的兄弟。这辈子一定没少造孽吧,不然怎么要遭这份罪呢……你那兄弟躺在地上还真冷,不过他也没什么用了……蓝釉。” 任啸徐突然喊了蓝釉的名字。 “嗯?”蓝釉应声。 “我记得你有一条苍狼犬,好像一直是喂生肉的?” “亏你还记得,狼狗,叫苍狼。” “牵过来吧,现成的肉,别浪费了。”任啸徐语调淡漠清冷。 第201章 夜幕降临,月色正好,任啸徐起身踱往门外。客厅里,窗户落地,满室银辉。 可惜了这悠悠清夜,良辰美景,他心爱的人却不在他的身边。要不然,他就能把顾家臣的小手一拉,小腰一搂,蘸着这满室的月华把人吞入腹中,端的是一顿每餐。 那杀千刀的沈淩,脑子被门夹了,居然会想到和任啸怀结盟! 门口一阵响动,任啸徐微微侧目,看见一条高大勇猛的狼犬被人牵着从他身边经过。原来电视里说的拖出去喂狗,都不是白说的。这么说那人的待遇还算好的,他没有被拖出去喂狗,是有人特地把狗牵过来啃他。 任啸徐就着月光抽了一支烟,脑海里顾家臣被扒光了绑在那儿的身影一直浮现,挥之不去。 不知道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沈淩倒是来过电话,说你放心,我没动你的小东西,他乖乖的躺着呢,一点都不挣扎,我也懒得打他了……你家小东西真是乖啊,我的人都说很想知道他在床上是个什么样子呢…… 任啸徐听到此处,就恨不得一拳砸掉沈淩满口的牙,再好好教教他该怎么说话。沈淩啊沈淩,你到底搞清楚状况了没有,是你在求我啊!知道吗? 可惜人没救回来,任啸徐只能压抑着自己,道:“你让我听听他的声音。” “哦?你的小东西睡着了呢,要我叫醒他?好像很累的样子,睡得好沉啊……这时候我要是做点什么,估计他都不知道呢……” “你敢!”任啸徐青筋暴起。 “我不敢。”沈淩戏谑的笑了一声,继续谈条件,“怎么样?我舅妈你给我准备好了没?” “你得给我点时间啊,我得把她从我爸那儿弄出来。” “不是给了你一夜的时间了么?怎么,一夜不够?我的兄弟们都等不下去了,好几个看上你那小东西的,一直在我耳边墨迹呢……” “明天早上给你答复。” “你最好不要让我觉得你是在拖延时间。”沈淩冷笑着警告。 “你最好不要让我觉得你动了我的人。”任啸徐毫不客气的回嘴。 “哈哈哈……”沈淩在那边放声大笑,“这几句话,我终于觉得我们俩像是兄弟之间在吵架了!啸徐,你说我们怎么就不能和睦相处呢?真遗憾啊,我真想和你合作干点事情,你哥哥……你哥哥,不尽人意啊!” “我倒是不觉得遗憾,你这种什么都敢拿来利用的人,我可合作不起。” “哼,我看你是输不起吧。一个小东西,就把你急成这个样子,如果我要你把继承人的位置让给你哥哥,你愿意吗?” “不是我不让给他,是他自己坐不下这个位置,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看着他带领任氏走向灭亡吧?” “呵呵,你是不是把位置让给过他,大家心知肚明。谁不知道老臣都是你的人?不说了,事到如今我也没那么大的追求了,你把姓陆的女人交给我,再帮我把我爸爸捞出来,一切好说,咱们过往恩的怨的,一笔勾销,好不好?” 任啸徐被他气得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 抽完烟转身回到刑室,苍狼已经端坐在尸体旁边。似乎等待着一顿大餐,但是那尸体有点大,吃惯了切好的牛肉的苍狼有些无从下口。 旁边,已经被揍得破烂不堪的人,眼里露出一丝不安的目光。 看来有效果啊……任啸徐暗自心想,你这个家伙真变态,非要玩到这份儿上才肯有反应,早干嘛去了?早点说,也少受点罪! 任啸徐走到苍狼身边,摸着他的头说:“怎么样,这餐份量还够吗?可是就是有点大块了,蓝釉,找个人动手帮他切一切吧,这么看着不好下口啊。” 蓝釉皱了皱眉,心说你还真是什么都玩得出来,好吧,那就陪着你玩儿吧。 蓝釉挥挥手,上来了两个人,打算拖着尸体出去开解。那人生前已经受尽折磨,尸体拖动在地上留下长长的血印,随着尸体的慢慢远去,旁边还活着的那口子突然动了动身体,牵扯着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人伤了舌头,说话含糊不清。任啸徐走近了才听清楚,说的是一个地名。重复了几次之后,他用残破不堪的手指着被拖到远处的尸体,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早说不就行了?”任啸徐无奈的摇摇头。 要是早说该多好?大概没有人想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吧……毕竟多一条人命,多一份罪孽,任啸徐也会害怕有一天遭报应。可是他们这样的人,哪个手下没有血债呢?人生慢慢的从老是东想西想,变成不要多想,再变成不敢多想……如此而已。如此才能开解,如此才能更好的活下去。选择性的忘记,选择性的,加深对某种东西或者人的情感,所以,才会那样宠爱一个人吧? 毕竟,爱才是人生的救赎。 蓝釉带了人夜袭沈少奶奶藏匿之地。那人一开始说了个地名,任啸徐就很好心的找人安葬了他的兄弟,还叫了医生来给他包扎伤口。那人含着被缝了七八针的舌头在嘴里,含含糊糊的竟然又讲出了一些内情。 那女人居然是沈淩的合法妻子。听说当时沈玉汝不同意,沈淩偷偷摸摸和她结婚了,根本没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