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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出血来。 袁飞飞吃了一半就饱了,她把剩下的鱼留给狗八。自己躺在地上,看着天发呆。 狗八全顾着吃鱼,一直到把鱼吃得干干净净了,才发觉袁飞飞已经好久没有说话了。 “你怎么了。” 袁飞飞:“没什么。” 狗八:“有心事说来听听。” 袁飞飞歪过头,挑眉道:“怎么从前不见你这么爱管闲事。” 狗八拍拍肚子,“吃饱了。” 袁飞飞哈哈大笑。 狗八:“你今日一直没了魂一样,到底怎么了。” “唔......”袁飞飞头枕着手,看着天,低声道: “我觉得,他有些奇怪。” 第四十章 “我觉得,他有些奇怪。” “谁奇怪。”狗八看向袁飞飞,“裴芸?” “不。”袁飞飞坐起来,晃了晃脖子。“我说的是张平。” “张老爷?”狗八道,“他怎么了。” 袁飞飞眯起眼睛,小声道:“我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了,所以才觉得奇怪。” 狗八:“奇怪在哪。” 袁飞飞停了一会,道:“之前没有这种感觉,是今天突然有的。” 她回想起早间在火房的一幕,张平推开她,用的是全所未有的果断与力气,就好似她是什么可怖的东西一般。 “嘁。”只要想到那一刻,袁飞飞就心中犯堵。 狗八听不出个数来,对袁飞飞道:“那,你要如何做。” 袁飞飞想了想,道:“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说完,她拍拍衣裳,从地上站起来,朝狗八伸手。“来,回去了。” 狗八看着那只向他递出的手,毫不犹豫地握住,借力站了起来。 “脚还行么。” “没事。” 话虽如此说,但袁飞飞看出狗八的旧伤已经扯开了来,她把狗八的一条手臂绕在自己的肩膀上,埋怨道:“你撑不住早些说啊,就不来这么远的地方了。” 狗八垂着头,低声道:“怎么撑不住。” “煮熟的鸭子——”袁飞飞侧过头耻笑,“就剩下嘴硬。” 狗八不说话。 袁飞飞站在狗八的左侧,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她越来越感觉到狗八的重量一点点地倾斜过来。 “放心吧。”袁飞飞道。 狗八看了她一眼,袁飞飞看着面前的山路。 “你这点分量我还是受得住的。” 狗八咬了咬牙,踮着脚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等他们回到崎水城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 袁飞飞从路边捡了一根破木棍,对狗八道:“你拿这个吧,我要走了。” 狗八接过木棍,拿在手里看了看。 “你要回家去?” 袁飞飞没有回答,转过身离开。 回家去? 袁飞飞低头盯着面前的石板路。 不然呢...... 漆黑的小巷里,隐约有打铁的声音。 袁飞飞站在门口,发现院门没有关。 “喂喂......”袁飞飞一边推门而入,一边嘀咕道,“就算不是富足人家,也还是有点家底的,不至于这般不设防。” 因为夏日炎热,张平打铁的时候不关房门,袁飞飞站在门口,冲那个赤膊的人影叫道:“老爷——” 张平停下手,转过头来。 袁飞飞冲他嘻嘻一笑。 她决定当乌龟——早时的事情,她只当是张平醉酒没醒,全数不再挂念。 张平在看到袁飞飞的一刻,手里的铁锤无自觉地握紧。袁飞飞瞧见,刚要迈步过去的念头也停顿了。 “你该不是......”袁飞飞心道,想用那玩意揍我吧。 张平猛地察觉袁飞飞未说出口的话,他连忙摆了一下手,将铁锤放到一旁的桌上。 袁飞飞这才走过去,她抬眼看张平,四目相对间,袁飞飞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老爷......”过了许久,袁飞飞终于开口。 “嗯。” “!?” 袁飞飞惊恐地瞪大眼睛,“老爷?你你你——” 张平垂眸,没有回应。 袁飞飞冲过去,拉住张平的胳膊。 “老爷你应声了?” 张平摇头。 “唉唉,明明应声了。” 张平把胳膊从袁飞飞的小爪子里抽出来,拾起桌子上的铁锤,背过身,好似又要打铁。 袁飞飞哪能放过她,她往前一冲,站到张平面前。 张平离火炉位置极近,袁飞飞这一j□j来,衣裳角险些被烧着了。张平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拎了回来。 袁飞飞嘿嘿道:“老爷。” 张平想告诉她刚刚那样太过危险,可一眼见到袁飞飞嬉皮笑脸的模样,又把手放下了。 袁飞飞:“老爷老爷。” 张平知道今晚是打不了铁了,他将屋子整理了一下,收拾好风箱火炉,然后出了门。袁飞飞兴致勃勃地跟在后面,一边老爷老爷地叫着。 张平到院子里打水洗身子,袁飞飞抢过水舀。 “我来我来。” 袁飞飞从水缸里舀了一下水,也不涮手巾,直接冲着张平的身子就泼了过去。 张平刚想把手巾递过去,微一侧头,就被一瓢水迎面糊在脸上。 “......” 袁飞飞看也不看张平的表情,又舀了一瓢水,噗地一下泼在张平身上。 张平缓缓抬手,抹了一把脸,而后一脸黑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袁飞飞也在看着他。 张平刚刚打过铁,脸上身上都蒙了一层薄薄的汗,两瓢水下去,汗去了干净,只剩下微微泛红的皮肤,散发着淡淡的热气。不知何时,张平绑发的布带开了,一头枯黑干硬的头发披散下来。 袁飞飞的第一瓢水泼在了张平的脸上,让那一头硬硬的头发服帖地垂在脸色。 夜如此温柔。 银白色的月辉洒在安静的院落内。 这样轻柔的月光,与月色下那个蓬勃粗糙的身躯格格不入。 可是,在那份不协调之间,又有似乎隐藏着一股深沉禁止的力量。 让人沉醉,让人动容。 袁飞飞拿起水舀,在缸里又捞了一瓢水。 张平握住她的手腕。 “老爷......” “嗯。” 袁飞飞忽然哭了出来。 抛开所有,这好似是这五年来,张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她对话。 也许在旁人看来,这样的一声嗯,远远算不上说话,可对袁飞飞来讲,这就好似她第一次见到张平的那一日。 这两个夜晚,对她来说,都是上天的恩泽。 张平扶着袁飞飞的肩膀,蹲□。 在他面前,袁飞飞从来都是狡猾而精神的,他还没见过小姑娘这样的神情。只不过,袁飞飞的哭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