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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晃。 “想吃不?” 狗八眼睛一直跟着包子转,嘴里还不服气道:“神气什么……” 袁飞飞不再逗他,把油纸拆开,里面肉滚滚软绵绵的包子露出来,狗八咽了咽口水。 袁飞飞道:“我早上也没吃,咱俩一人俩。” 她把油纸放到地上,两人一人抓了一个包子,啃了起来。 袁飞飞吃着冒油汤的包子,肉香满溢,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让他一个人饿着吧,哈哈。” 狗八吃得凶,几口把包子咽下,吐字不清道:“谁、谁饿着……” 袁飞飞道:“我家老爷,早上懒床不做饭,现在肯定饿着呢。” 狗八奇怪道:“你家老爷?哑巴张做饭?那你干啥。” 袁飞飞一巴掌呼过去,“叫什么!?” 狗八捂住头,“张老爷,张老爷……” 袁飞飞冷眼看他,“你再敢叫他哑巴,我把你舌头也拔了。” 狗八心里不服,可也不敢再说什么。 袁飞飞咬着包子,边吃边道:“我问你,城里有没有那户姓江。” 狗八抬眼,“城里有七八户姓江。” 袁飞飞想了一会,道:“最大的那户是谁。” 狗八道:“振晖镖局。” 袁飞飞吃完了包子,从地上随手捡了根草棍,叼在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 狗八也吃完,他蹲在地上,长舒一口气道:“好久没吃过包子了……” 袁飞飞斜眼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消气了?” 狗八脸一僵,恶声道:“你若下次再忘恩负义,就别找我了。” 袁飞飞笑了两声,又道:“那个什么‘振晖镖局’,你知道多少,给我讲讲。” 狗八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振晖镖局在崎水城是个小镖局,不过据说他们的新当家江振天很厉害,曾经压过皇镖。” “唔……”袁飞飞兀自想着,她眯眼自语道:“江振天……江振天……听着耳熟呢——” 袁飞飞在一旁思索,狗八就蹲在地上,无聊地扯油纸。 “啊——!”袁飞飞忽然大叫一声,吐了嘴里的草根。 “江振天、江振越!”她扭头,双目大睁地看着狗八,“江振越是江振天什么人?” 狗八被她唬了一跳,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没听过。” 袁飞飞蹲到狗八身边,笑呵呵道:“我知道了……” 狗八:“知道什么?” 袁飞飞:“知道是怎样一回事了。” 她站起身,拍拍屁股道:“今日就到这,我走了!” 说完,她风风火火地离开,狗八连忙站起来,“袁飞飞——” 袁飞飞已经走了几丈开外,听了叫声爷没回头,高高地一摆手。狗八看着她的背影,朝一旁吐了一口。 “白眼狼……” 袁飞飞搞清原委,就不太着急了。 小人报仇,一辈子也不晚,嘿。 她跑回家,推开院子门,听见房里叮叮当当地打铁声。袁飞飞跑到铁房,张平正专注地敲打铁器,看模样像是锄头。 袁飞飞刚进屋张平便察觉了,他放下锤子,冲她比划了个扒饭的手势,袁飞飞哈哈大笑。 “早吃过啦!老爷你还饿着?” 张平听她说吃过,就不再担心,拾起锤子又轮了起来。 袁飞飞凑过去,险些被砸铁的火星烧到。 “哎呦!” 张平又放下锤子,拎着袁飞飞的脖颈,给她“丢”了出去。 袁飞飞不死心地趴过来。 张平抱着手臂,山一样地挡在袁飞飞面前。 袁飞飞赖皮道:“老爷,我不捣乱,就瞧瞧热闹。” 张平伸出一根手指头,点在她的眉心处。 袁飞飞:“?” 还没等袁飞飞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忽然就觉得一股巧力从额头传过来,她如站云端,一个不稳,趴叽一下坐到地上。 袁飞飞抬起头,看见张平懒懒一笑,冲她随意一摆手,而后进了屋子。 意思就是—— 【老爷在忙,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袁飞飞盘腿坐在蒲垫上,面前书桌上摆着两份书简,此时书简正摊开着,旁边是一个端正的红木笔山,上面雕刻着吉祥云纹图案。袁飞飞嘴里叼着笔杆,眼睛瞧着那些花纹发呆了。 前面几步远处,屈林苑正闭着眼睛念读书经,他念一句,底下的学童摇头晃脑地跟着念一句。 屈林苑在读书的时候很有讲究,语气平滑和缓,言辞流畅,调子随着书中内容,时强时弱,时高时低,听起来抑扬顿挫,又万分和谐。 袁飞飞刚来书院的时候,听这动静,半个时辰撑不到就栽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现在听惯了,偶尔也能从中感觉出些许的韵味来。 屈林苑负着手,在学堂中缓步走来走去,走到袁飞飞面前,斜眼看了她一眼。 袁飞飞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笔山看,完全没有注意到屈林苑。 两本书简念过一轮,屈林苑泡了杯茶,让众人各自背书。袁飞飞有些回过神,从牙尖上把笔摘下来,放到笔洗了涮了涮,沾墨,在纸上刷刷地写着什么。 屈林苑翘着脚坐在书堂正前方的太师椅上,手里端着茶盏,不时轻抚,白烟迂回而上。他打了一个哈欠,随意往屋子里一看。而后瞧到什么,屈林苑微微一笑,端着茶走过去。 袁飞飞写字写得正爽,肩膀忽地被拍了一下,她胳膊一跳,好好的一笔竖硬生生地拐了个弯,撇得老远。 袁飞飞瞪着眼珠子扭过头,屈林苑微弯着腰,看着她写的东西,抿嘴一笑。 书堂里的学童们还在诵读,袁飞飞性子虽烈,却也明白事理,她没大嚷出声,就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无声地抗议。 屈林苑全不在意,袁飞飞撇了撇嘴,转过头不打算理会他。结果屈林苑索性一屁股坐在袁飞飞身边。 袁飞飞怒了,压低声音道:“你究竟怎样?” 屈林苑不看她,拿起桌上的纸,专心致志地看。袁飞飞伸手要枪,屈林苑把手举高,不让她碰到。 他面含笑意地看着袁飞飞,轻声道:“你到底要写多少次才罢休。” 袁飞飞发现够不着,也不白费力了,她往后一坐,道:“我想写多少次就写多少次。” 屈林苑手里的那张纸上,袁飞飞写了满满的张平,横的竖的,歪的斜的,有端正的也有潦草的,冷眼一看,这么多个“张平”摆在一起,就像开了锅大杂烩一样,热闹得不行。 可仔细再一瞧,这些“张平”你中我有我中有你,穿插交替,相辅相成,莫名之中也有一股暗藏的韵律,竟是少了哪个都不行。 屈林苑饮了一口茶,淡淡道:“粉壁素屏不问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