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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鼻子发酸,眼眶瞬间湿了。可是为了最后一点尊严,她拼命控制着自己,让自己不要掉眼泪,沉声说道,“你说完了吗?就此别过。” 即使她家世比不上刘君酌家里,即使她的家世没有如今模样,即使她如今一贫如洗,她也不是任人挑拣的。 美妇人见何亭亭丝毫不给面子就走,心中不快,但见人走了,倒也不好再去追赶以至于失了身份,只得低声暗嘀咕道,“果然都不是好的。” 不远处一个四十来岁普通妇女见何亭亭走了,便走过来,“阿青,怎么样?” 美妇冷哼,“还能怎么样?大老远我看着就觉得这丫头和我天生不对付,接触过了才知道我的直觉果然没错。” 普通妇女点点头,附和道,“可不是么,婆媳是天敌,难怪看不顺眼的……”她剩下的话在美妇逼人的目光中咽了回去,讪笑道,“你看我这嘴呀,就爱乱说……” 等美妇移开不满的目光了,普通妇女擦了把汗,心里却忍不住委屈——我压根没说错嘛,原先还没打听好何亭亭是哪个,你大老远就觉得人家哪里哪里让你看不惯,这不是天生的婆媳不对付是什么? 何亭亭被拦下了时让李真真先走了,又耽误了点时间,到她回家时,公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她一个人骑着车,在南方七月灼热的风中哭着回家了。 何奶奶见孙女儿哭着回来吓坏了,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一叠声地问,“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亭亭了?快告诉奶奶。” 何亭亭被何奶奶抱在怀里,才惊觉自己已经回到家里,心中委屈和难过更甚,干脆抱着何奶奶放声哭了起来,“奶奶,我心里难受……” 何奶奶更慌了,忙拍着何亭亭的背柔声安慰,心里急得不行,埋怨儿子媳妇都不在家,老三又不知跑去了哪里,此时有事了一个帮得上忙的人也没有。 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吊着,种种不好的猜测萦绕心间,又要心疼孙女儿哭得声音沙哑,恨不得把人分成两半,一半负责一件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亭亭哭声渐歇,打着呃抬起头看向何奶奶,“奶奶,我难受……” “奶奶在这里,别怕……”何奶奶看着孙女儿肿起来的眼睛,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把弄哭自己孙女儿的人打个半死。 说完了见孙女儿只顾哭,不由得追问,“亭亭,你告诉奶奶,谁欺负你了?别怕,你说出来,奶奶找人帮你教训他。” 何亭亭哭了这么久,已经慢慢回过神来了,听到这话愣了愣,马上就决定了要撒谎,“我、我考试考不好,早上发挥失常了……没有人欺负我……” 她不想说刘君酌妈妈的事,所以找了这么个借口。 何奶奶并不肯相信,仍旧看着何亭亭,“真是这事?可不能跟奶奶撒谎,这么点小事哭什么呀?” “我、我当初打算如果期末考试考得好,就申请去香江玩的……”何亭亭开动晕乎乎的脑筋,想了老半天终于想出了这么个理由。 何奶奶听了,马上想到何亭亭向来是和刘君酌一起行动的,这次估计也是说好了一起去香江的。此时哭得这么伤心,怕是担心考差了刘君酌能去她不能去,所以这么难过。 这么一想,何奶奶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便拍着何亭亭笑道,“这是小事,你以前考试考得好,即使这一次考差了也没什么。谁不让你去你跟奶奶说,奶奶帮你。” 何亭亭点点头,低声道,“奶奶你对亭亭真好。” “亭亭是奶奶的心肝宝贝,当然好了。”何奶奶笑眯眯地说完,又哄了何亭亭几句,便催何亭亭吃饭。 何亭亭没什么胃口,但是为了不让何奶奶担心,硬是吃了和往常差不多的量,只是吃到最后,几乎是塞进去的。幸亏夏天来了,她胃口大减,不是冬天的饭量,不然这次准会穿帮。 吃完饭,何亭亭回去休息,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漂亮的拔步床顶,想着自己这辈子再没有机会和刘君酌在一起,心里就难过得喘不过气来,完全没有睡意。 刘君酌妈妈看不起人,她也不愿意被人俯视着挑剔,所以是没有机会和刘君酌在一起了。尤其是今天这会面,是相看两厌的,估计都恨不得再也不要看到对方。 这么睁着眼睛流泪,何亭亭熬过了艰难的午休时间。 离家上学时,太阳越发猛烈了,四周热得像蒸笼,一丝风也没有了。 何亭亭和李真真一起骑车上学,觉得芸芸众生都在火炉里挣扎,有点惨,心里就更难受了。 期间李真真问她眼睛怎么了,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李真真有些担心,便说了一路的笑话。 到学校了,何亭亭一边放车一边对李真真道,“我没事,就是心情有点糟糕,过几天就好了。你让我恢复恢复,不用担心。” “那你如果有事,一定要跟我说。”李真真认真地说道。她的好朋友之一王雅梅已经投奔香江,打算埋葬过去,以香江人的身份生活了。她身边,只剩下何亭亭这个青梅竹马了。 何亭亭点点头,然后和李真真分开回教室。 她走进教室才坐下,刘君酌和张向京就异口同声问,“亭亭,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听到刘君酌担心的声音,何亭亭心如刀割,但她已经决定放下,便摇摇头,“没事。” “怎么会没事……”刘君酌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她身旁,蹲下高大的身体,担心地抬头看过来,“亭亭,你告诉君酌哥,君酌哥帮你打他。” 张向京也伸长脖子看向何亭亭,等着她的回答。 何亭亭摇摇头,将刘君酌的每一个字都听在耳朵里,眼泪夺眶而出。 他怎么会帮她打那人呢,肯定是骗人的。若他知道她今天那样顶撞他的妈妈,估计打的就是她了。 见何亭亭不肯说话,只是掉眼泪,刘君酌更急了,恨不得把人抱在怀里安慰一番,但此时在教室,由不得他妄动,所以他只好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焦急地追问,“亭亭,你告诉君酌哥好不好?” “我没事,你回去坐好,准备上课了。”何亭亭摇摇头,然后趴下来,把脸埋在手臂上,不再理会刘君酌。 刘君酌急得抓耳挠腮,上课了又写纸条追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