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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了一声:“对不起,我忘了在床上。” 舒九微微耸肩:“待会儿换个房间睡。这里会有人来打扫。” 张湛抱歉地笑了一下。体力消耗过多的确让他饥饿,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吃完一片又拿起一片,问:“郑先生去哪儿了?” 舒九说:“我只负责解开眼罩和被解开眼罩后的你。郑总的事我不清楚。” “你一直都在?随时准备郑先生叫你?” “我在一楼。” 果然是这样。张湛咬一大口面包:“真好吃。谢谢。” “以后想吃也可以和我说。”舒九站在床前,看清张湛漂亮的眼睛四周浅浅的勒痕,“你想参观一下这栋别墅吗?” 张湛扫视了下所处的卧室,装潢华丽,像……电影里公主的房间。他笑了声:“都是这种装修?” 舒九含蓄地说:“应该只有这一间。” 蒙眼过久,张湛眼睛还处于不适的状态。他努力控制着眨眼频率,摇摇头说:“不用了。你带我去休息的房间吧,谢谢。” 舒九在他下床时趔趄的一下扶了一把,说:“不客气。” 张湛一觉睡到中午,睁眼时看到满室阳光,恍然觉得昨天几小时的强制黑暗像是一场梦。但陌生的环境轻易地把他拉回现实——他在郑仲至的别墅里。他换好床头洗净的衣物,洗漱好后下楼,看到舒九在客厅。 “中午好。”舒九放下手里的茶,“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吃完我送你去动物园。” 第一次“侍寝”就这么结束了。张湛到离开别墅也没再看到郑仲至,无从问一下他是否满意,自己需要改正什么。当然这只是为郑仲至的先行离开强行找出来的遗憾,郑仲至留下来了,他也问不出口。 郑仲至会留下来吗? 张湛看非非依然慵懒地趴着,洲洲虽然趴着但眼睛警惕地盯着没有任何危险的前方,面无表情地想。 他把这想法产生的原因概括为“好奇”,既然好奇总归还是想得到个结果。他做好这一番心理建设,在第二次的欢爱后枕着郑仲至说:“我这次适应了些,眼睛没有不舒服。” 郑仲至笑了一声。 张湛感受到郑仲至胸膛的微振,比刚才大张着赤裸身体还难堪,责备自己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才说出这话,愚蠢的心思昭然若揭。还好郑仲至没有戳穿,相反很是体贴地说:“那我今晚不走了。” 张湛脸发热,惊讶,忐忑,困惑。 由于疲惫,张湛睡得很沉,但郑仲至起身时他还是跟着醒了。睁眼是眼罩遮蔽带来的漆黑,他心里快速聚集起无从判断时间的焦虑,想吐,又努力压下胃里泛起的恶心,集中精神听郑仲至的一举一动:洗漱,换衣,仪表整理。 应该要离开了,张湛心里空空地想。突然脚步声靠近,额头上有柔软的触碰,郑仲至轻声说:“还早,再睡会儿。” 张湛瞪大眼睛,心里一悸。 再醒来时睁眼是一片阳光,张湛愣了三秒,下床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下楼,舒九在客厅,飞快地敲着键盘。 张湛僵硬地停下脚步。 舒九抬头:“早上好。还没洗漱吗?去洗漱然后吃早饭。上午由你自由安排。” 张湛讪讪地点了点头回了房间。果然还是舒九帮自己解的眼罩,他坐在床上自嘲地笑了一声,拿过手机看时间,八点半,那郑仲至应该离开得很早。 那个吻…… 不。张湛不确定那个吻是真的,还是梦到的。郑仲至对自己已经足够好,没理由再给予更多温柔,倒是自己,挺不知天高地厚…… 尤其郑仲至是不是还说了什么,是知道自己醒了,还是说给睡着的自己听?都不合理吧,应该是做梦,梦中的自己知道自己醒着,意淫郑仲至说好听的话…… ……你够了啊。 张湛脱力地倒回床上。窗外天光树影,一瞬像是久违。 郑仲至再打电话来时依然是周五,周扬在寝室群里开玩笑,“湛湛是不是交了男朋友,一到周末就抛弃我们”。张湛心虚,装没看到,没回,摁灭手机才叹气,哪儿有男朋友这么好的事。 心里揣着事儿,对话时难免走神。郑仲至觉察到,问:“每周五见面会给你带来困扰吗?下周改到周六?” 张湛一惊,想自己没说错什么吧,郑仲至怎么看出来的。他仓促地组织语言:“不会,我没有困扰。以您的时间为主。” 郑仲至说:“你紧张的时候,说话像英文直译。” 张湛窘迫:“没有吧……” 郑仲至耐心地问:“下周改到周六吗?” 张湛说:“我每天都有时间。” 郑仲至抱起张湛往浴室走:“是,其实是我更忙一点,不能经常见你。也是考虑到身体,不能纵欲过度。”笑,“你很讨人喜欢,看到你就忍不住。” 被郑仲至轻易地抱起时张湛总觉得自己没重量。他手指绞在一起:“我身体挺好。” 郑仲至笑出声:“你年轻。但我年纪大了。” 张湛仿佛忘记自己之前怎样腹诽过郑仲至的年龄,真诚地说:“完全不会,我觉得您的年龄是最好的。” “嘴甜。”郑仲至亲了下他脸颊,“这么容易就被成熟吸引吗?” 张湛没答。他没法否认,也羞于承认。 这次做完后,张湛没提眼罩的事,郑仲至也没说什么地留了下来。睡前张湛问了句“您明天忙吗”,郑仲至说:“不早了,快睡吧。” 张湛很快睡着了。他没有时间概念的时候,郑仲至就是他的时间。 他服从于他的时间。 这次一觉睡到了自然醒,醒来睁眼一片黑,本能的惊恐过后,张湛心里掀起浪潮似的喜悦。感知逐渐清晰,他意识到自己还在郑仲至怀里,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呼吸也放轻了,鼓励自己再睡会儿。可没能睡着,他一直听着郑仲至心脏的跳动。那跳动那么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湛感觉是二十分钟左右,郑仲至醒了,动了动胳膊。明知道没差,张湛还是闭上了眼睛,结果听到郑仲至笑着问:“醒了很久吗?” 他什么都能看穿。张湛说:“没有很久。” 郑仲至说:“我叫舒九来解眼罩,然后你洗漱吧。” 张湛睁开眼睛:“那您呢?” 郑仲至笑:“我去别的房间。” 张湛沉默了。郑仲至礼貌地等他反应、思考,同时给他选择:“也可以我帮助你洗漱,只是你可能不会喜欢。” 张湛说:“请您帮我吧,可以吗?” 郑仲至表示乐意,只是实操后张湛才明白,郑仲至为什么说他会不喜欢。 比如他得被郑仲至牵着去洗手间。比如刷牙要郑仲至帮他挤好牙膏,要郑仲至带他到洗漱台前。比如眼部没法清洗,身体苏醒而恢复精气神,眼皮却还是沉重的。比如上厕所,由于不知道马桶的位置,需要郑仲至扶住他的…… 郑仲至好像不介意,但张湛的自尊心被淅淅沥沥声被击碎,又应激般迅速而扭曲地重建。他生硬地说:“郑先生,下周我要答辩,还有其他一些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