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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咬咬牙答应:“好,我,我带人去找。” “立刻去找!”陆溪鱼冷硬地甩下一句话,接着带领着自己的私兵转身扬长而去。 等到陆溪鱼一行人走远了,站在陆十三身边的谭二七躬身问:“小巫师,怎么办?” 陆十三狠狠地盯谭二七一眼,怒道:“都是你,要不是你向我禀告说陆雁家里有汉人的奸细,我就不会跟小洞主结下梁子了!” 谭二七有些委屈道:“我还不是听看守城门的一个哨兵说的……后来,我又跟踪了他们两天,发现果然是……你是没看到,那两个虽然脸又花又脏的女人,但她们的手和脚可是又白又嫩……” 一说起这个,陆十三恨得牙痒痒,他就是听谭二七说了那两个汉人女子又白又嫩,才动了心思要来捉住她们,把她们变成他的女.宠.的。可没有想到的是,美人儿没有弄到手,结果却得罪了小洞主,弄出了一身骚。 “你,这就带人下去给我找那个小洞主的男宠,要是找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陆十三抬起一只手,指着谭二七的鼻尖咬牙道。 “啊……这,这……” “啰嗦什么,快去!” 谭二七跺跺脚,只得随手点了三十几个人手持火把从另一面的山路下去,打算到河边找几艘船划入寒潭,再顺流漂入暗河去寻找那些逃跑的汉人。 —— 黑暗中没有时间的观念,谢妙容不知道在冰冷的暗河中漂流了多久,她只是觉得身体越来越冷,渐渐的那僵硬的感觉就像是封冻的河流一样,顺着她的血流蔓延至全身。她用尽全力,甚至调动全部的意识只感知一个地方,那就是和萧弘的手紧紧相握处。两人掌心相抵,一开始那地方的温度宛如一小团火焰一样,一直支撑着谢妙容咬牙硬撑着在河水中起起落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觉得掌心处的那团火越来越小,到最后完全熄灭,她再也感觉不到一丁点儿温度。她紧握着萧弘的手那一处成了全身最后一个僵硬的地方,身体温度的降低,那种身体的麻木感也让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她心里开始慌起来,生怕自己就这么撑不住,会松开萧弘的手。 太不容易了,知道萧弘还活着,爱着的人死而复生,让她无比得眷恋和珍惜他,她想,就算是自己死了,但身边有他,她会觉得毫无遗憾,此生圆满。 相反,要是她死了,身边没有他,她的怨念恐怕会延续到来世。要是她活着,松开了萧弘的手,她怕自己再也没有像现在的好运,能够和他重逢。 无论哪一种,她坚决,绝对不想。 可是讽刺的是,此时体力的流逝还有意识的模糊,让她开始感觉不到,她的手还和萧弘的相握吗? 她心里在疯狂的挣扎,可身体就僵硬得像一块木板,根本不曾作出反应。 “三郎……”她漂浮在水中,恐慌至极喃喃喊他,她想说自己不行了,她好害怕。但此时的她实在是太虚弱,那好不容易喊出口的声音就跟蚊蝇一样,甫一出口就消失在潺潺的流水声中了。 眼皮子如同千斤重,她觉得意识彻底模糊了,然后她撑不住了,身体下沉,落入暗河之中…… 完了…… 她暗叹,眼角流出悲伤不已的泪,泪水在覆盖她面容的河水中被融合,被冲淡。 “十五娘……十五娘……” 好像做了个绵长的噩梦,她陷落在梦魇中,使劲儿挣扎,但梦魔伸出一只爪子压着她,她就是起不来。 耳边有人唤她,那呼唤她的声音宛如刺目的一道光剑,劈开了那沉黑无边的禁制。 “咳咳咳咳……”她剧烈的咳嗽,然后反射性地坐起来,大口地吐出肚子里的那让她灌满了胃的河水。 “十五娘!”萧弘激动地低喊一声,抬手不断帮她拍着背,让她咳嗦得不那么厉害。 刚才他发现妻子的手从他的手中滑落,她的整个身体也下沉,他吓坏了,于是他迅速沉下水去,一只手伸过去抱住她,另一只手继续划水。在水里漂了两三个时辰后,他的体力也流逝得惊人,此刻又要抱住已经昏过去的妻子,不让她溺水,他就得用更多所剩无几的体力。 他不知道这样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是强烈的求生的渴望让他最大可能的抱着谢妙容继续顺水漂流。 就在他即将力竭,为自己和妻子将要死在这条暗河之中感到伤心时,他忽然觉得眼前一亮,水流将他和妻子冲到另一个水潭里,落下去的落差估计也挺大,足有农十一带着他们跳下陆洞山崖的一半,接着他和妻子被水流又裹挟着冲出去十几里地,然后两人被水流带往一个弯道,弯道那里有几块石头将他们两个挡了一下来。 他心中狂喜,抱着妻子,扒着那露出水面的一块大石爬了上去。 爬上去后,他将妻子搬到岸上离水远一些的地方,自己躺倒在一旁喘气。他实在是太累了,歇了小半个时辰才恢复了些体力,接着他坐起来,爬到谢妙容身边,不断的搓热她的脸还有手脚,一边呼唤她的名字。 忙活了一阵后,谢妙容终于醒了,坐起来大吐特吐。 他知道,妻子吐出来那些灌进胃的河水,慢慢就能缓过来,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谢妙容缓过气来第一件事就是扑进了萧弘的怀里,哽咽着不断喊他:“三郎……三郎……” 他抚着她背也是眼中含泪安慰她:“好了,好了,没事了。” 此刻两人心中都充满了能拥有彼此的巨大的幸福感。 两个人相拥了一会儿,谢妙容才离开他的怀抱,头一个想起的就是萧弘这就离开了陆洞,他的蛊毒发作可怎么办。 于是她赶忙问萧弘此事。 萧弘苦笑道:“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谢妙容也明白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她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和丈夫在一个弯弯的河道边,此时的天色蒙蒙亮,往上能看到一线青天。似乎他们两个是在一个峡谷中。峡谷中此时除了水声,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农十一,还有贺牛和阿豆他们呢?”她问身边的丈夫萧弘。 萧弘:“我想,我们可能和他们冲散了,这条暗河有岔道……” “冲散了?”谢妙容皱起了眉。她心里莫名又觉得沉重了些。虽然找到了萧弘,虽然逃离了陆洞,可这会儿他们和农十一还有贺牛,阿豆失散了,他们对这里的地形一无所知,还有完全听不懂当地的龙溪土语,接下来的路程恐怕会遇到不少的困难。 但是比起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