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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超三位的惨淡数据不同,焚风拥有一份华丽的出战记录。他的执行官等级也高达5级——经过这几个小时的学习了解,宋隐知道这是仅次于最高等级“6级”的帝王级别。 二狗之前说得没有错,这个男人已经站在了炼狱的金字塔尖上。 宋隐倒吸一口凉气,仿佛通过观察齐征南而窥见了自己的前路。 ……想要爬上去,想要站到那座金字塔的顶端,想要看一看高处的风景。 想要去到齐征南身旁、与他并肩同行,在彻底被别人顶替之前,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这个念头无关情爱,甚至不受宋隐主观意识的左右。它近乎偏执狂热,却又比狂热更加持久。 他恐怕是早就习惯了,这十多年来,一直与齐征南打打闹闹、相伴左右。 第9章 柏拉图的洞穴 经过一番观察,宋隐在齐征南的个人主页上发现了一个超链接,跳转到战队“郁孤台”的主页。 从战队主页的记载来看,“郁孤台”居然还是一支拥有一百五十年历史的“百年老队”。 在炼狱尚未进化到全电脑操作的旧时代,郁孤台是以“帮会”的传统形式出现的,大半个世纪前的巅峰时期,一度拥有近百名成员。 早在第十一代“帮主”在位期间,“帮会”更名为“协会”,第十八代会长时“协会”又更名为“俱乐部”。到了齐征南之前四代,开始启用“战队”这个更年轻、更简洁、似乎也更单纯的称呼。时至今日,齐征南已是“郁孤台”的第二十八代“队长”。 由于已经退役的执行官并不在公开的数据库中,主页上只显示了现役战队组员。宋隐没有费劲去数,一共五人,一目了然。 倒也是了,齐征南那种“高冷自大傲慢狂妄”的家伙,想也不是什么能够统御众人的杰出领袖,做个狗头小队长倒还勉勉强强。 宋隐勾了勾嘴角,沿着名单往下看。 排在队长焚风之后的就是秘银,她是郁孤台的副队长,也是一名五级执行官。 宋隐点进她的个人主页,发现她甚至比齐征南还要早入职半年,可工分却相差无几。 而最让宋隐意外的是,这位长发披肩的冷艳美人,性别为男。 “嘶……女装……大佬?” 回想起满屏追着秘银喊老婆的弹幕,宋隐默默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旋即意识到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既然秘银是男人,那么齐征南与他之间的关系就不会是情侣了。 想到这里,他勾了勾嘴角,想笑却又突然抿住了嘴唇。 不对,都什么年代了。谁说男人和男人不能成为情侣的?幼稚! 他不情不愿地在脑内修正了这个错误观念,然后冷不丁地又想起了自己最初的噩梦,想起了以婚约者出现的那个齐先生…… 呸呸呸,那不是齐征南! 他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将乱七八糟的念头从里面撵出去,继续查看网页。 除去齐征南与秘银之外,郁孤台的其他三人也全员男性,代号分别为鼠兔、真赭和野牛。入职时间都比齐征南晚,但也达到了四级执行官的高水准。 宋隐有选择地观看了郁孤台战队的一些副本视频,其中也包括了刚才那段精彩花絮的前因后果—— 那是整整18个月之前,齐征南与秘银刚开始组队时遇到的一个“挑战”级副本。偷渡者的学名叫做“镜姬”,因为藏身于镜阵、行踪诡秘,难倒过不少战队,甚至还有一支三人小队全军覆没。 然而那一天,天赋为“镜”的秘银,与天赋为“风火”的焚风组队挑战。当时还买不起顶级装备的两个人,只用一个小时就完美制伏了镜姬。他们也因为这一战而声名鹊起,不少粉丝甚至直接拿“镜姬”当作秘银的爱称。 除去正副队长之外,鼠兔、真赭和野牛三人的天赋也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野牛,平时就以牛头人身的怪物形象示人,加之身材高大魁梧,给人一种坚实可靠的安全感。 宋隐突然有点心动,不禁考虑起是否也去商城里买个狮虎豹子之类的头套,改变一下自己的外形。然而紧接着浮现在脑海里的,却是自己背后插着一对蛾子翅膀、脖子上套着蛾子脑袋的诡异画面。 还是算了罢,他轻叹一口气,今晚上又该做噩梦了。 受到见习执行官的权限限制,宋隐既不能添加任何人为好友,也不能登入阿克夏系统自带的社交网络,因此无法对郁孤台战队展开更为深入的了解。略作思考后,他决定继续观摩战队的副本视频。 尽管接触梦境副本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但宋隐能够看得出,郁孤台的确是一支小而精的战队。 齐征南的领导能力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冷静、准确、及时,俨然已是一位久经考验的优秀执行官。而包括秘银在内的所有队员,彼此之间默契无间,有几场绝妙的配合甚至让宋隐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 宋隐一个视频接着一个视频地贪婪观摩着。累了就换成手机躺到床上接着看。饿了从藤篮里抓起一个水果啃啃;困了闭上眼睛睡半小时接着奋战。 就这样,直到手机屏幕上跳出了“见习执行官健康提醒”这几个闪烁大字,他这才发现落地窗外已经又是一片漆黑。 在关闭视频之前,宋隐想要为自己入职的首日留下点纪念。于是他点开了给焚风的打赏页面。在对比了长长的打赏英雄榜和自己寒酸的账户余额之后,翘了翘嘴角,输入“1元”,并留下了一句挑衅:“孙贼,你爷爷来了,想我了吗?” 打赏完毕退出视频界面,宋隐想了想,开口发问:“二狗,你在吗?” “我在。”金发辅佐官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帮我定个闹钟,明早七点。”宋隐伸了一个懒腰,“明天开始,我要好好干。” ——— 这天晚上,宋隐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梦中,他坐在安全屋一楼的那张湖蓝色绒布沙发上。手脚像被捆住似的,动弹不得。 在他的面前是一堵墙壁,墙上原本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植物水彩画。此时此刻,这些画框全部掉在了地上,画中的植物在地板上生根发芽,很快就贴着墙壁长成了一片灌木丛。 屋外下着倾盆暴雨,白紫色的闪电频频亮起,将窗玻璃上一层层的雨水投射在灌木丛上,整个屋子满溢着粼粼的波光,如同潜入了幽邃的水底世界。 忽然间,宋隐发现灌木丛中出现了一些细小的、黑色的剪影,那是大大小小的蝴蝶,悄无声息地在雨水的波纹里飞舞着。 模模糊糊的,他知道那些黑色的不过只是蝴蝶的剪影而已,真正的蝴蝶或许在他的身后,又或许正围绕在他的身旁。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