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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工,万一你死在这儿,别人还不得以为我把你搞死了?这锅我可不背!” “你搞个屁!”杜何其骂回去之后发现原本就有些歧义的话,被他这么一接就更奇怪的,生怕闻淮顺着竿子往上爬,赶紧闭了嘴。 闻淮没心思跟他斗嘴,心不在焉地吃了口粥之后就开始偷偷地盯着不敢抬头的杜何其看。 这人这几年是真的没变样儿,尤其是这会儿,生病了,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相比于在人前耀眼夺目的那个明星,闻淮更喜欢这个不衫不履沾染着生活气息的杜何其。 “你这几天还有什么打算?”闻淮问。 “不知道。”杜何其抬起头来,跟他对视了一下,然后别开了头,“本来想出去走走的,但现在只想睡觉。” 闻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杜何其看见没有。 “吃完饭还要等会儿才能吃药,不然药效不会发作。” “我知道。”杜何其小声抱怨,“我又不是你儿子,这么啰嗦。” 闻淮尴尬一笑,心说:当初咱俩做爱的时候,你也不是没管我叫过爸。 这话他没敢说出口,要是说出来,一准儿气氛更尴尬。 他看着杜何其吃完了饭,好几盒饭菜,一共也没吃几口。 他知道生病的人没胃口,也不逼着杜何其吃,看了眼时间,让他先去躺着,自己一边收拾残局一边说:“你躺一会儿,我收拾完给你接水,过半小时再吃药。” 杜何其靠在窗户边上,身后的窗帘被他倚得皱了起来。 “闻淮,”他双手环抱在胸前,皱着眉问,“你真的没什么目的?” 闻淮干活儿的手顿了顿,装作不在意地轻笑着说:“杜何其,你怎么还是那样,总觉得别人对你好是另有所图。” 杜何其想反驳,想说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是跟闻淮分手之后他才觉得全世界没一个好人。 就连一直帮他的屈瑛瑛,他也并非能够完全信赖,所有的人都是靠不住的,人这一辈子,只能信自己。 闻淮见他没说话,把收拾好的袋子放到地上,抽出几张纸擦了擦桌子,对他说:“我能对你有什么企图?你有的我也都有,如果非要说想算计你什么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杜何其:“我现在连上你都不愿意上,你说你还有什么值得我算计?” 这话很伤人,起码很伤杜何其,不过类似的话他们俩在过去的几年都没少互相说,只不过还是没法习惯。 杜何其的眼神沉了沉,磨了磨后牙槽,几秒钟之后笑着回应说:“那我就放心了。” 第6章 傻子的满天星 气氛因为两人的对话变得有些尴尬,闻淮自我反省了一下,觉得说得有些过分了,但话已经出口,也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他们俩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又一个比一个要面子,到今天,变成这种关系,或许也是命中注定。 他收拾完垃圾,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之后看着镜子里的人,特别想给口是心非的自己一巴掌。 他都多心疼杜何其了,但一说话就没一句好听的。 可是他也能想象到,一旦他流露出对那人的留恋,那个家伙一准儿揪住辫子嘲笑他。 他们俩也就这样了。闻淮想。 别别扭扭的,这么互相挤兑一辈子。 也未必会这样一辈子,等时间久了,他们也慢慢退出演艺圈了,见面的机会自然也少了,到那时候,或许真的会两两相忘吧。 怪可惜的。 但没办法了。 闻淮长长地叹了口气,擦干了手,揉了揉脸,撕掉了那张满是愁云的脸,换上了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他走出去,见时间还早,就接了杯热水放在一边晾着。 “你回去吧。”杜何其没有去床上躺着,而是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游戏。 平时他过关很快,今天却怎么玩都会在临近结束的时候死掉,弄得他心烦意乱。 “等你吃完药我再走。”闻淮一点儿都不想回自己房间,本来他留在巴厘岛就是为了杜何其,还惦记着让常星去摸一摸杜何其的行程安排,多搞几次“偶遇”,结果杜何其病了,还迟迟不退烧,他什么都不想干,就想守着这个人。 “我又不是小孩儿,还得你看着吃药。”杜何其烦躁地放下手机,眉头紧锁,不耐烦地说,“再说了,咱们俩什么关系啊?你管我死活干嘛啊?” “杜何其你闭嘴行吗?”闻淮不想跟他吵架,站起来拉着那个病怏怏的家伙推到了床上。 以前俩人掰手腕,杜何其从来没赢过,甚至有时候兴致来了,闻淮能背着杜何其在家走两圈,所以这会儿,本来就不如人家力气大的杜何其被闻淮死死地按在床上。 俩人互相瞪眼睛,杜何其先笑了,问他:“怎么着?想亲还是想上?我跟你说……” “你说个屁!”闻淮大吼一声说,“杜何其我跟你说,你别跟我这儿嘚瑟!” “……我怎么觉得是你有病了?”杜何其被他吼得莫名其妙,俩人现在的姿势有点诡异,闻淮几乎整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了。 “你消停会儿行吗?不是难受么?躺下歇会儿,吃完药睡一觉,听话行不行?” 杜何其听闻淮说完,眼里的锐气没了,但眉头还锁着,他整天琢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跟闻淮靠得这么近,现在终于实现了,却发现这人身上的味道已经变得陌生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吧,不对,连物也非了。 他轻轻推了推闻淮,泄了气一般说:“行。” 闻淮发现自己竟然起了反应,赶紧起身,转了过去。 自从跟杜何其分手之后,他就没有过性生活,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心理洁癖、感情洁癖,但直到跟这家伙分手之后他才发现,他没法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而他一直以来唯一喜欢的就是杜何其。 他面对着窗帘,没什么好看的,却还是发起了呆。 身后,杜何其乖乖地躺在了床上,还盖好了被子,平躺着,盯着天花板看。 他本来就觉得自己可怜,这会儿被闻淮吼了一嗓子,觉得更委屈了。 一个大男人,躺在被窝里自怨自艾,说出来真是丢死人了。 冷场了很久,闻淮的帐篷也消得差不多了,转过来,摸了摸水杯。 “吃药吧。”他把水杯放到床边的桌子上,打开药盒,把药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