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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俩好的模样。 俞清今年虽然才十四岁,但已经是个长手长腿的少年郎,穿着一身学生装,头发理得短短的,长相俊秀,神似俞老爷。 他多日不曾见过家人,一进门,见亲人都在厅堂里等着,便少小跑上前,高兴道:“爹、娘、姐姐,我回来了!” 俞老爷点了点头,问道:“这段时间在学校有没有惹事?” 俞太太忙打断他,不高兴地说:“阿清刚回来,你不问他在学校辛苦不辛苦也就罢了,反而问他有没有惹事,有你这样做爹的么?” 俞老爷被她挤到一边,只得无奈走开。 俞清忙说:“爹、娘,我在学校里很好。先生很照顾我,同学对我也十分友好。” 俞宛如仔细看了看他,问:“阿清这段日子是不是晒黑了?” 俞清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参加了学校的足球队,最近训练给晒的。” 萧安澜正好进来,听见这句,便说:“课余参加一些体育活动,强身健体,挺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不就登了,中国足球队获得第二届远东运动会冠军的喜讯。” 俞清眼前一亮,忙问他:“姐夫也知道这件事?” 俞宛如原本正看着两人,一听弟弟的称呼,立刻臊红了脸,有心想要提醒他别这么叫,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急得直揪手帕。 俞太太和俞老爷对视一眼,轻轻咳了咳,心里想着,一会儿得好好教教这孩子,现在怎么能乱叫人。 萧安澜看了看俞宛如,嘴角含笑,说道:“前段时间报纸铺天盖地,我略有耳闻。” 俞清遇见一个有共同话题的人,恨不得立刻就抓着萧安澜长谈。 俞太太将他拦下,“你自己不累也就罢了,安澜特地去接你回来,总要让人家歇歇脚。饭都要摆上来,还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你先回房去洗把脸,一身的灰尘,跟土里滚出来似的。” 俞清这才依依不舍地去了。 俞太太让人去看看厨房里的菜都好了没有,再将碗筷摆上来准备开饭,又请萧安澜坐下,对他说:“吃了那么多安澜送来的东西,也让你尝尝我们家厨娘的手艺,若觉得合胃口,以后经常来家里坐坐。” 萧安澜巴不得能留下来用饭,一点也不知道推脱谦让,直说道:“那我就不跟伯母客气了。” 俞太太笑吟吟道:“客气什么?再过不久就是一家人了。” 俞宛如只在一旁默不作声,耳朵尖透着红。 等俞清梳洗好出来,午饭也就摆上桌了。 俞老爷坐在主位上,他左右两边,一边是萧安澜和俞清,另一边是俞太太和俞宛如。 俞老爷把自己珍藏的酒拿出来,与萧安澜碰了几杯,俞太太几人则喝着酸梅汤应应景。 萧安澜一面对俞老爷的酒赞叹不绝,一面又极力称赞俞家的厨娘。赞得俞太太心花怒放,俞老爷的嘴角也一直带着笑意,一时间宾主尽欢。 吃过午饭,几人移到花厅喝茶,萧安澜说道:“我一位朋友送了我几张电影票。伯父伯母,我请你们去看电影吧?” 俞太太哪里不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因此笑道:“我和你伯父老人家,哪看得懂电影,难得你有心,就让宛如和阿清跟你一起去吧。” 俞宛如还未说话,俞清好奇问他:“姐夫,是什么电影?” 萧安澜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电影票看了一下,说:“电影名字叫,我之前没有看过,不知道好不好看。” 俞清忙说:“我听过。之前我一位同学去看过,影片讲的是发生在上海滩十里洋场的故事,很有时代意义。姐姐,我们去看看吧。” 俞宛如听了这电影的名称,本就有些好奇,让俞清催了几声,又有俞老爷俞太太的同意,也就点头应下了。 于是几人又乘了汽车,去和平路上的德丰影院。 萧安澜朋友送他的是贵宾券,有单独的一个小隔间,与外界的大厅隔开来,外边的人看不到里面,互相之间没有干扰。 俞宛如是第一次来看电影,对里头的一切都新奇得很。 现在还不到放映时间,大屏幕上轮番播着香烟和香水广告。她就盯着屏幕一动不动,看得入神。 萧安澜暗中看她。 他觉得他未来媳妇儿有一个特点,不管做什么事都特别专心。 就像之前去茶楼听书,也是这么一副认真专注的模样。明明在别人看来只是娱乐休闲的事情,她也当作一件正经事来对待,睁着圆圆的眼睛的模样,显得特别可爱。 眼看那广告都播了四五轮,俞清已经坐不住,新奇地左看右看,俞宛如还看得认真,萧安澜就有些佩服她了。 他喊来侍应生,让他上几份饮料,又转头问俞宛如,和俞清:“宛如,阿清,你们要吃什么?” 俞宛如回过神来,忙摆摆手说:“不必了。” 俞清正盯着墙上的一副画,闻言道:“姐夫,我吃什么都可以,你决定吧。” 对于他这个称呼,萧安澜是十分受用的,又让应适生加了几份少年人喜爱的小吃。 俞宛如听见弟弟的称呼,又是一阵窘迫。 萧安澜含笑看着她:“广告有这么好看?我看你看的眼睛都不眨。” 俞宛如更不好意思,小声道:“我就是好奇那些画面是怎么出来的。” 这个要解释起来就复杂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萧安澜便说:“我那里有几本书,到时候借给你看看。” 俞宛如忙点头,“谢谢你。” 萧安澜看俞清一眼,见他没注意到这边,就伸手飞快地握住俞宛如,轻声说:“何必跟我客气。” 俞宛如一张脸就像烧起来一样,马上从头到脚红遍了。她想把手抽回来,却怎么都抽不动,又怕被身边的弟弟发现,紧张得眼眶都湿了,黑漆漆的眼睛求饶般看着萧安澜。 萧安澜给她看得心底一阵痒痒,恨不得立刻抱在怀中搓揉一番,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如果这么做,只怕他媳妇儿立马就会从这里冲出去,而且再也不敢见他了。 他清清嗓子,又在俞宛如掌心捏了一下,才放开。 俞宛如立即缩回手,之后不再看幕布上的影像了,只低头盯着自己马面裙上的花纹,两只耳朵烧得通红。 俞清终于观察够了,又坐回自己位子上,不小心瞥到他姐满脸通红。奇怪道:“姐姐你怎么啦?脸怎么这么红?” 俞宛如哪好意思照实说,支支吾吾道:“我、我有点闷。” “可是现在很凉快呀。” “我,我……”俞宛如窘迫至极,恨不得在地板上找个缝钻下去。 萧安澜笑着替她解围,“是有些闷,我都觉得热了。” 俞清便怀疑起自己来,“是吗?难道是我不怕热?